“自然——”賈員外傲然的仰起頭,“你看看這流云字帖,書就的每一個字都那麼的飄渺出塵,如云卷云舒一般變幻莫測。若非流云先生又有誰能寫出流云字帖?”
“這……這……你就為了這個花了一百萬兩銀子?”寧月還是不甘心的問道。
“流云字帖乃無價之寶,別說一百萬兩銀子,就是五百萬兩也是值得的。”
寧月的眼神空了,眼眸深,仿佛能看到無數張長著翅膀的銀票在飛……這樣的流云字帖,我家里有一萬卷……那是不是代表……
“咳咳……寧公子,你可想到將流云字帖藏于何?那踏月公子聽說來無影去無蹤,雖然我對寧公子很是放心,但還是要以防萬一的。”
“額——”寧月猛然間回神,的確現在也不是想錢的時候。只不過老爹不是一個教書先生麼?怎麼搖一變就了流云先生?他給我留的萬卷藏書竟然全是流云字帖?難道老爹算準了我沒什麼出息會坐吃山空故意留了這麼多財富給我?
“那個……賈員外,在下也異常癡迷于流云字,猶記得時我爹時常著我臨摹流云字帖。要不這樣,我畫一副假的流云字帖,倒時候你將真的藏起來,我們守著假的流云字帖坐等踏月公子來盜,就算被盜走也是假的。你看如何?”
“你能做到以假真?須知這流云字并不是這麼好學的。天下文豪,臨摹流云字帖的不知有多,但世上能寫出飄渺出塵的流云字的也唯有流云先生一人。否則,這流云字帖也不可能千金難求。”
“我想我可以試試!”寧月了鼻子有些臉紅,原本寧月是很有機會繼承流云字的,可惜父親死的早再加上父親死后寧月靈氣漸消就連腦子也不斷退化,這也使得流云字只完了一半。
當即賈員外就準備了文房四寶和與流云字帖一模一樣的卷軸。寧月獨自關在房中,輕輕的提筆眼神漸漸的變得空。一滴清淚不知不覺緩緩的溢出眼角,慢慢的沿著臉頰緩緩的落、滴下。
眼前浮現了一個原本早已忘懷的場景——風和日麗,在院外的荷塘邊。一薄衫的父親將自己抱在懷中,手把手扶著自己的小手慢慢的書就。
“這是無!無就是沒有,亦為無限!這是量,是為質,亦是有形。天碑,此乃天地所立之碑文,亦是天地之法則。這四個字就是無量天碑!”
懵懂的自己每天被父親抱在懷中認字識文,三歲識辨千字,四歲背誦全詩,五歲讀經義。自那之后,庸庸碌碌再無半點就。
輕輕地去眼角的淚水,寧月臉上升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原來我這輩子最大的就……全是五歲前取得的?真想知道這十三年來我都干了啥?”
收起了回憶,寧月的眼神再次集中在眼前的白紙上,輕輕的下筆,如游龍一般在紙上飛速的游走。流云字的書寫是有他獨特的口訣的,但寫形可以但要有這紙而出的飄渺之意卻需要境界的領悟。好在掌握了口訣的寧月就算不能完全寫出流云字,也要比其他人寫的好得多。
不到一個時辰,寧月拿著兩張流云字帖打開了房門。賈員外急忙迎了過來,“寧公子?如何?”
“這是假的流云字帖,這張是真的。你將真的藏在蔽的地方,假的就放在這大廳之中我親自坐鎮。你也安排護院護衛明暗守護,務必要做到以假真。”
“嘖嘖嘖……寧公子好書法啊,兩張字帖哪怕近比較,我竟然也沒發現哪里不同。除了真跡上面有飄渺之氣流轉之外,這張假的流云字帖竟然能做到以假真?寧公子以后若賣字畫為生也能賺下萬貫家財……”
賈員外果然難改商賈本三句不離賺錢。但一想到他能白手起家賺到這麼多錢,要不鉆錢眼里怎麼做得到?
賈員外將真跡藏哪里寧月不管,他現在就想陪踏月公子玩一次孫子兵法。正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寧月就要做到把假的當真的守護。
明梢暗哨不說,為了對付踏月公子的輕功,寧月更是準備了二十張大型漁網,五十副獵戶弓箭。要不是不允許,寧月甚至想弄來軍用弩。一切準備就緒之后,寧月就大搖大擺的坐在大廳的中間,后供臺上放著裝流云字帖的錦盒。
夜漸深,子時越來越臨近。賈府之更是一副山雨來如臨大敵的迫。每一個護院都瞪著圓圓的眼睛如鷹一般掃視著四周,就怕自己一眨眼放過了踏月公子的影。
半夜的蟲鳴與天空的圓月相應,月亮也漸漸的爬上了頭頂。今日十四,在寧月的眼中月亮已經很圓了。踏月公子既然說要踏月來取,說不準真的是在月華中降臨。
時間臨近,賈府之雀無聲。除了蟲鳴之外,只剩下火把燃燒發出的啪啪聲。所有眼睛都死死的盯著供臺上的流云字帖,就怕自己一眨眼字帖就不見了。
“當——當——當——”一陣脆響,子時已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門口,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供臺。錦盒還是那錦盒,流云字帖還在供臺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踏月公子的影始終沒有出現,大伙提起的心也始終沒有放下。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沒來?’整個大廳突然發出一陣歡呼。
“踏月公子沒來,他怕了,他知難而退了——”歡呼,振,這是他們的勝利,是他們的決心嚇退了踏月公子!不只是護院,就連賈員外也跟著護院一起歡呼。
寧月詭笑的了鼻子輕輕的搖了搖頭,“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
“流云字帖已經到手,多謝賈員外的熱招待,余某去也——”一道白的影劃過像嫦娥奔月一般沖著月飛去。
沒有人知道踏月公子是怎麼出現的,但所有人都看到了踏月公子是怎麼離開的。真的是來無影去無蹤,只見輕輕飛起剎那間就消失在月之中。
所有人都疑的看著大廳,流云字帖被了?不可能啊,明明不是在那麼?在所有護院都莫名其妙的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賈員外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鐵青,猛的一拍膝蓋出一臉的懊惱。
“不好,完了——”說著飛奔似的的向后院跑去。寧月從來沒想過一個四肢短小的胖子竟然能跑的那麼快。
賈員外跑到后院,果然在一棵桂花樹旁有一個大坑,剛剛被翻出來的泥土散落在四周。那是他埋藏真正流云字帖的所在,而現在,里面早已經空空如也。
“完了——沒了?殺千刀的踏月公子——我要……我要……我要發懸賞令!”賈員外被氣得額頭青筋暴起,踉蹌的扶著邊漢白玉石柱氣吁吁的暴吼。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寧月慢悠悠的晃到后院面帶微笑,“你藏這里的那一副也是假的!”
“什麼?”賈員外猛的回頭目灼灼的盯著寧月,“也是假的?那真的呢?”
“真的自然在我藏的地方!今天下午,我其實一共做了兩幅假字帖。一副七,一副三!果然踏月公子被我們騙過去了。”
“哦?”賈員外瞬間轉悲為喜,“真的呢,真的字帖在哪?”
寧月的看了眼系統,發現并沒有提示任務已完。瞬間了然一臉嚴肅的盯著賈員外,“從剛才的事來看,真跡你保管也不安全。你以為踏月公子會就此善罷甘休?在此事未了結之前,流云字帖還是放我這里。”
“好!好!這樣更好……”賈員外著額頭的冷汗一臉慶幸的說道。
一道影劃過圓月,快的好像流一般。平常的飛賊出手都是黑蒙面,而余浪卻反其道而行。每次出手,他都是一白手持白扇,踏月而來,駕云而去。
影像一陣風吹進客棧的房間。過了一會兒,油燈漸漸亮起。余浪滿臉得意的舞者手中的錦盒,輕輕的放在桌上小心的打開。
卷軸拉開,一個個流云字出現在余浪的眼中,“不愧是流云先生的流云字帖,每一個字都仿佛千百的佳人在紙上起舞,輕卷云紗仙氣彌漫……”
突然,余浪的表定格,臉從白皙漸漸變得通紅,又轉眼間變得鐵青,最后的臉更是變得漆黑一片。怔怔的盯著流云字帖,余浪的眼神不斷的閃爍。
過了好一會,余浪突然間笑了起來,“呵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我竟然也看走眼了,到底是誰能做到如此以假真的地步?”說完形一晃,房間之中再也不見余浪的影,仿佛又一次化了煙消散于天地。
一夜相安無事,寧月被安排到了賈府的客房之中。熱的賈員外還送了三個清風閣的來侍寢。要不是態度堅決的推辭,說不定現在寧月已經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不好啦——寧公子,寧公子——”大清早的,寧月被激烈的敲門聲喚醒,看著天才蒙蒙亮,寧月敢打賭現在肯定還沒到五點就是四點半都沒到。
打開門,只見賈員外滿頭大汗的杵在門外不知所措。
“賈員外?何事如此慌張?”
“寧公子,您看!”說著賈員外遞來一張純白的香涵,紙上還散發著淡雅的蘭花清香。
“昨夜天公不,竟被閣下以假真。今夜子時,余某將踏月再來,心誠如是,閣下定不忍余某徒勞往返。”
“不忍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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