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的眉頭輕輕皺起,今夜莫天涯登基,寧月竟然事先不知道。但轉念一想卻又可以理解,莫無痕禪位與天涯的詔書早就發布天下,大周皇朝上至朝堂下至百姓都已經知道。
因為之前在草原與神廝殺,而后又在太古地發生了一場驚天的大戰。雖然回到京城已經三四天了,但是自己一直宅在家中沒有去打探。
而新皇登基這樣的事,按理說寧月應該知道。所以也沒有任何人前來通知,想到這里,寧月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和曾維谷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起來。
“定國親王殿下”還沒走出幾步,不遠宮殿旁的角落中傳來了一個聲呼喚。寧月側臉去,卻見一個面容姣好的宮在不遠向自己來。
寧月臉上浮現一淡淡的微笑,緩緩的向宮走去。看到寧月的笑容,宮的臉驟然間變得一紅,兩朵紅暈悄悄的爬山了的臉頰。
寧月的風采,原本就超出常人太多,而現在更是隨著修為的提高,渾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出塵的味道。如此絕世風采,自然能迷倒萬千。
而藍田郡王寧月的英雄事跡,早已經被傳唱天下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眼前的宮,也不過是豆蔻年華,哪里經得住寧月那溫和的笑容,僅僅一瞬間,便癡了。
“你在我?”寧月來到宮面前,溫和的聲音響起,瞬間醒了陷花癡狀態的宮,宮臉上閃過一驚慌,連忙低下頭,閃躲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繡花腳背。
“公主……公主請殿下前去一敘……”
“公主?長樂小姨?”寧月眼珠一轉,心底便已了然,默默的點了點頭,臉上出了般的微笑,“勞煩帶路!”
寧月和長樂公主的接一直是在玄州,雖然皇宮也來過很多次,但寧月對長樂公主的宮殿卻是不太。而且深更半夜,要是沒有一個宮帶路,寧月也實在不好在后宮之中行走。尤其是現在這個特殊時期,更是不行。
后宮的道路,以曲折多變出了名的。雖然可以有效防止刺客潛宮廷,但也容易造迷路。要不是有宮帶路,寧月也不敢保證會不會走錯。
長樂公主的宮殿名為天樂宮,也是一個異常偏僻的地方。這到不是長樂公主不被莫無痕喜,而是長樂公主的子,的確也喜靜。而且自從長樂公主接掌了凰軍之后,已經很回皇宮居住,所以這個宮殿對長樂來說最是合適。
宮門之外,一宮裝的長樂公主早已經在此等候,而在長樂的邊,一個致的小男孩安靜的站在公主的邊。
看到這個小男孩,寧月的心底就不由的長長嘆了一口氣。自己家的兒,和眼前的小蜂相比,本就是天上地下。不是因為別人家的孩子就是好,而是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仍。
按年齡來算,小蜂要比小雪還要小上三個月,但是小蜂從小到大就是文靜,聽話,不調皮,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不吵不鬧的。大人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從來不瘋玩。
如果說調皮的孩子比文靜的孩子聰明,那寧月絕對會否認這一點。當初在峨眉,見到葉尋花的兒子之后就驚嘆葉尋花孩子的聰慧,三歲已經可以自由閱讀,五歲就已經讀經書。
但小蜂和楚辭比起來,也不遑多讓。當年才三歲,已經能背誦千首古詩詞,百篇長賦。現在又是三年過去了,從小蜂現在的氣度上看,寧月竟然看到了一淡淡的文氣。若不是還小,保不準一個驚才絕艷的風流才子。
但想想自己的閨,舞刀弄劍那是一流好手,上樹下水,那是登峰造極。但是讀書寫字……對來說簡直是酷刑啊。
自己和千暮雪都是學富五車才華橫溢之輩,生下的小雪怎麼就會調皮搗蛋呢?寧月苦笑的搖了搖頭,臉上掛起了淡淡的笑容緩緩的來到小姨面前。
“小姨,三年不見別來無恙?”而后緩緩的蹲在小蜂的面前,“小蜂都已經長那麼高了,告訴哥哥,冰原上好玩麼?有沒有騎白熊?”
“見過表哥,冰原上騎熊固然過癮,但是時間長了也就那樣。上次聽余浪大哥說,他們北海有鯤鵬,說等我長大了,帶我去騎鯤鵬!”
“呦,志向還不小呢!好,等你長大一點,表哥帶你去騎鯤鵬,還讓你乘坐鯤鵬扶搖直上九千里!”寧月溫的了小蜂的小臉蛋笑道。
“嗯,謝謝表哥!”
“月兒,你別承諾他太多,免得他讀書的時候一門心思的想著鯤鵬。上次余浪就被我呵斥了一頓,你還來。跟我進來吧!”
寧月收起笑容,跟著長樂走進了天樂宮。寧月剛剛坐下,下人便端來了甜點和小吃。長樂緩緩的來到寧月面前坐下,眉宇之中,卻是化不去的霾。
寧月也是有點了,并沒有客氣,端起碗咕噥噥的一飲而盡,“小姨,是不是皇上的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長樂公主長長的一嘆,“五天前,陳宮就已經對皇上做了最后的確診,皇上的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極限,如果不醒來,最多還能支撐三天。而就算醒過來,也注定過不了十二個時辰。
這次皇上清醒過來,也許是最后一次睜眼了。月兒,雖然皇兄對你頗為嚴厲,但是在皇兄的心底,你和天涯是不分彼此的。
因為他是帝皇,所以他不能像小姨一樣對你的疼擺在臉上。但是即便如此,滿朝文武誰不知道他對你的偏?
如今皇兄要走了,你和我一起陪著他送他最后一程吧。今夜天涯登基,是我命人不要提前知會你的。天涯要為新皇,不能陪在皇兄的邊,你就以晚輩之禮,替天涯盡孝吧!”
“是,寧月明白!”聽了小姨的話,寧月的臉終于變得沉了下來。雖然明知道,生老病死本就是天道回,而且莫無痕出了問題也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莫無痕走到生命的盡頭,不能說突然,所以無論是寧月還是莫天涯,其實心底早已經有了準備。但是,真到到了那一天到來,寧月的心卻仿佛堵了一塊石頭一般。
乾坤殿之中,為了新皇的登基,一切事金羅布的準備著。另一邊,莫無痕的寢宮之中,大周的太醫們也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忙個不停。
午后清醒過來的莫無痕神狀況還一直良好,但是當太下山之后,仿佛莫無痕的生命燭火也隨著太落下。
機會每一分,每一秒,莫無痕的都在發生劇烈的潰敗。此刻的莫無痕,形若枯槁的不斷的嘔著烏黑的,而陳宮,卻只能看著干著急。不盡的汗水,伴隨著淚水不斷的模糊了陳宮的眼睛。
在這一刻,一朝天子一朝臣表現的如此的鮮明,遠的乾坤殿,一代新君正在慢慢的走上歷史舞臺。這里,曾經威武的武皇,卻在漸漸的落幕。
陳宮雖然明白,這一幕早已經安排好了。但是陳宮的心,卻不的覺到寒冷。終于,莫無痕在吐出一大口污之后,仿佛整個都痛快了。
臉上出了一心滿意足的笑容,在宮悉心的拭干凈角的鮮之后,莫無痕緩緩的抬起頭,“陳宮,子時到了麼?”
“回皇上,還差半個時辰!”
“給我端參湯來!”莫無痕虛弱的聲音響起,邊的醫連忙馬不停蹄的轉向殿外跑去。
“皇上,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皇上此刻的,已經無法承參湯這樣的大補了……”陳宮抱著手,有些遲疑的說到。
“朕是為了進補麼?”莫無痕微微的斜過眼,眼神之中,卻閃爍著一看開一切的超然,“朕大限將至,參湯,無非是給朕吊命而已。
朕要撐到天涯功接掌玉璽完登基大典,如果朕在天涯的登基大典之前撒手人世,此乃不詳。朕不能給天下,給后人留有口舌。”
“皇上……您這又是何苦呢……參湯對您來說,不是救命的良藥,而是穿腸的毒藥啊!”陳宮的臉上,出了濃濃的心痛之。
不一會兒,侍端著一碗參湯走來,小心的一口一口給莫無痕喂下。正如陳宮說的那樣,莫無痕的脾胃,早已經經不住參湯的刺激,剛剛平復的氣,突然間又有了一些翻騰的預兆。
這時,侍的腳步再一次響起,輕輕的湊到莫無痕的耳邊,“皇上,長樂公主殿下和定國親王殿下來了,在殿外候著。”
“他們沒有去參加天涯的登基大典?”莫無痕微微詫異,但轉瞬間心底便已經了然,“讓他們進來!”
長樂公主和寧月并肩走進寢宮,莫無痕沒有詢問他們的來意,而他們,也沒必要說。彼此心中都已明白,所以彼此都心照不宣。
典禮的鐘聲響起,登基大典已經開始。而此刻,莫無痕的,仿佛正在遭著死神的召喚。渾劇烈的搐了起來,都在發出劇烈的抗議。
“參湯……再給朕端一碗參湯過來……天涯還沒有接過皇權……朕還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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