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離岸尚有百裡。
羅裡不敢停歇得往上套著靈力護罩,一層二層的頂著雷擊往岸上飛去。
此時的他頭髮豎起,上多冒煙,更讓他驚慌的是,任憑他狂吞丹藥,但那丹田中的靈力已經漸漸趨於乾涸,這燃燒氣靈力施展的「飛遁」已經無法再持續了,那盾的速度頓時就慢下來了一半餘,而那天劫雷擊卻依然如影隨形的跟在後。
(這七閣渡劫之人怎麼可能跟得上我的速度,他可是在渡劫啊,怎的那雷劫好似對其毫無影響般?不,逃不掉了。既然如此,那麼你也別想好過。)
羅裡目中兇閃,狠戾之盡顯,猛地停下了飛行,形直墜,紮進了水裡。
(這個幽冥宗弟子要幹什麼?怎麼又朝著湖心折返而去?先看看。)
遠遠吊在後方,並沒有急著追羅裡的林楚微微凝目著水底的雷柱。
特意選擇了大湖這個適合雲蟹的環境,再加上相當於金丹修為的化形境界,林楚可是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幽冥宗弟子走,至於衝上去擊殺的想法他也沒有,這有天雷照顧,何必冒險,就算是手,也要等那幽冥宗弟子山窮水盡之時啊。
用自己最強大的狀態去麵對於最虛弱的敵人,這纔是林楚最喜歡的戰鬥方式。
片刻之後。
「呲啦啦」
羅裡在湖心閻硌的首旁冒出了軀,踩水而立,手中的雷蛟錘散出一圈青圈,將雷擊排除在外。
作為幽冥宗的門英弟子,他對於形勢的判斷倒也不弱,這現下對他而言,用雷蛟錘抗雷可別錘而逃要省靈力的多。
怨毒的目猶如實質投向半空中的林楚,羅裏手上靈力洶湧而出,卻不是向著林楚而去,而是罩向了邊一幽冥宗弟子焦黑的。
「給我去。」
這句首驀然升起,在升起過程中如氣球般不斷膨脹,很快就變了一個大圓球,而後疾如星火般朝著林楚撲去。
林楚不敢大意,放棄盾,警惕的下墜,執盾戒備。
臨近林楚之時,這首無聲裂,隨著四散的破碎洶湧而至的還有澎湃的靈力衝擊。
「」,幽冥宗部的頂級功法。
盾牌上傳來的如山般的轟擊讓林楚一聲悶哼,橫飛出十幾丈,大半個軀沒了水中,這一擊的強度遠比普通的築基大圓滿全力一擊要強,更兼且他不敢讓那四散的腥臭水膿沾到,這一次抵擋可是也讓林楚耗費不心神。
「哈哈哈,再來,托你的福,我可從來沒有過這麼充足且上好的材料。」
這次,是兩首同時升起。
羅裡一邊囂著發再次「」,另一邊神識卻一刻不停的湧了前一枚儲指環中——他剛剛從閻硌上拿到的儲指環。
這次,兩的炸衝擊讓林楚更顯狼狽,麵上一陣嫣紅,呼的噴出了一口來。
「哈哈,看你怎麼躲,繼續,給我啊。要不然試試別用你那盾牌擋了,直接盾飛起來看看躲不躲的過如何?」
青筋暴的羅裡,雙目充的發了第三次。
這次,是三首,也是他所能控製的極限。
(飛?)
林楚眼睛一亮。
飛行自然是不行的,這的速度極快且覆蓋範圍又廣,若是沒了盾牌,林楚可不知道會是什麼狀況,而且這幽冥宗弟子特意點出這點,估計就是要自己棄盾,那水塊裡麵必定有著更大地兇險。
但是,還有雲蟹在啊。
「如你所願。」
下一息,一朵水氣凝的雲霧出現在林楚腳下,托著他往上疾升——雲蟹天賦神通「騰雲」。
這一升,躲過了大部分的衝擊,而那些塊在林楚不風的盾牌揮舞之下,更是一丁半點都沒沾到他。
「噗」
這次是羅裡噴出了一霧,一方麵是被林楚的應對氣到,另一方麵則是既要控製雷蛟錘擋雷又全力發,暗地還在磨著閻硌儲指環上的神識烙印,這讓他耗損極大,以法催榨出的潛力也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
「俅啊,這是什麼法,不可能……」羅裡悲憤莫名的嚎出聲,完全是一副不敢置信的震驚模樣,然而暗中卻是一咬牙,神識化刃直刺閻硌儲指環,拚著神識反震傷及神魂也要衝開那神識烙印,這已經是他唯一的底牌了。
林楚沒有理他,繼續讓雲霧托著上升,這威力的確不凡,還是避遠點為好,可別讓這幽冥宗弟子的垂死反撲傷到自己纔是。
(開了。)
羅裡一喜,放棄了控製繼續施行「」的舉措,隨即慘然一笑,向天大喊:「林楚,我承認失敗了,現在也沒有能力繼續發功法了,你能否和我解釋一下你們七閣這次的謀劃始末,讓我做個明白鬼?」
「不能。」
林楚吐出了冷冰冰的兩個字,他才沒這份對敵人的善心呢。
「哈哈哈,俅,想我羅裡,在宗裡爬滾打,一路熬到……一起死吧。」前半句還是在慨自的羅裡遽然嘶聲長,手中一團黑霧湧出。
黑霧中影影綽綽,無數猙獰扭曲的麵孔浮現,痛哭慘怒吼聲之滾盪而出,好似有無數人在掙紮。
萬魂。
幽冥宗特意為這次奪境準備的。
限於自功法缺陷,幽冥宗弟子金丹劫會比七閣危險難捱數十倍,但他們也不可能沒有應對七閣在境結丹的方法。
那就是這團黑霧,裡麵是數萬生魂。
這些魂魄經過煉製,會主攻擊劫雷。
當然,這攻擊強度對於劫雷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幽冥宗要的可不是撼劫雷,而是通過這種方式讓天劫強大起來。
這數萬生魂的攻擊對天劫而言,就等於是說有數萬人在幫助應劫之人對抗天劫,這境意誌自然會相應增強天劫強度。
數萬攻擊,那金丹期的天劫可是會被激發到元嬰劫的強度。
此等天劫之下,那七閣還有什麼人可能渡劫結丹。
至於幽冥宗,數萬生魂可算不上什麼事,這些魂魄追求的隻是數量,又不要求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