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雖然閉,但蘇九蔓延出去的神識,卻是早已將院中一切,清晰的反應在蘇九腦中。
也正如方言所猜測,文琦此刻,就在這大院之中。
院門外并無侍衛,方言雙手一推,院門就隨之打開而來。
咯吱一聲悶響,瞬間就將院之人目全部吸引過來。
“方言?”文琦一愣,又見緩緩從文琦后走出的蘇九,頓時驚得從椅之上站起。
雙手合拱,就是極為恭敬的抱拳一拜:“文琦見過上仙。”
周圍下人見狀,雖有些不明所以,但見自家公子都如此有禮,更是不敢得罪,當即就一個個躬行禮。
但蘇九目卻是落到文琦腳邊地面上,面不由微沉。
只見青磚石地上,有十數俊秀男子被牢牢捆綁在地,口中更是清一的被灰黑抹布死死勒住,只能不時發出唔唔之聲。
一個個在地面上瘋狂掙著,甚至有好幾人,捆綁之都有鮮溢出,被勒磨出一條條黑紅傷痕。
蘇九面越發沉,當即就冷聲開口:“文琦,你不是說要為之前的罪行贖罪麼?”
“可敢告訴我,你將這些人全都捆綁在這,是要作甚?”
被蘇九如此一問,文琦不由微了下,但還是恭敬答道:“回上仙,文琦自然是為了贖罪。”
“他們一個個見我就如同見什麼瘟魔般,躲都躲不及,本就不給我解釋贖罪的機會,無奈之下,文、文琦只好出此下策……”
說到后邊,卻見蘇九臉更為沉,當即不由往后了一下。
“難道就只有這一種法子不?”蘇九目極冷,直直看向文琦。
讓文琦心神巨,瞬間就噴出一大口鮮。
“爺!!”周圍下人一驚,一個個瞬間對蘇九怒目而視,急忙上前,但卻被文琦抬手一阻。
“咳咳——我無礙,退下……”
周圍下人明顯擔憂不已,但卻不敢忤逆文琦,一個個極為不甘心的止住了腳步,但看向蘇九的目,卻是越發怨恨。
蘇九見狀,目中倒是劃過一抹詫異之,沒想到文琦這些下人倒是忠心。
且蘇九仔細看去,發現那些下人目中的擔憂,可沒有一個似作偽,全是發自心。
看來這文琦,對自己之人,倒是好得很吶,不然想來也不會讓這些下人發自心的為之擔憂。
文琦了角跡,這才抬眸看向蘇九,但卻是并未直接回答蘇九,反而問道:“想來上仙也是知曉我所做的惡行吧?”
接著也不等蘇九應答,就繼續自顧自說道:“幾乎每一個被我折磨之人,無一列外,都是瘋傻……”
蘇九目微微閃,靜靜聽著文琦解釋。
“也只有將他們綁住,才能治療他們。”才剛說完,文琦又是一陣劇烈咳嗽,更是虛晃了幾下,差點再站不穩。
蘇九挑了挑眉,這才注意到,那些下人中,似乎有幾人是做郎中打扮,地上還有幾個沉木藥箱。
“這就是你說所得贖罪?”
“是,文琦愚昧,暫且只能如此做。”文琦恭敬點了點頭,這才接著道:“待將他們治好,我也會拿出一定錢財,保他們一輩子食無憂。”
文家權大業大,養這區區十幾人,倒也不是說空話。
聽文琦解釋說完,蘇九面才有所緩和,但卻是突然抬手一揮。
在眾人震驚的目中,那十幾人上死死捆綁而住的繩,竟是唰唰幾下,就瞬間崩解無數碎段。
但更為詭異的是,那十幾人卻是不再掙扎,反而是極其安靜的平躺在地面之上。
讓在場下人,瞬間一個個心生寒意,再看向蘇九時,皆是一副見了鬼的表。
直至蘇九不耐,冷哼了一聲,一眾下人才暮然反應過來。
“趁現在還不快治療?”
“啊?是是是!”眾人忙不迭地點頭,生怕蘇九對他們怎麼地。
那幾個郎中更是嚇得面蒼白,看都不敢看蘇九目,就急忙蹲下,一個個的檢查起來。
良久,待所有人都檢查了一遍,那幾個郎中對視一眼,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天,就合計開出了一套方子,恭敬的遞給文琦的一位侍從。
接著又代了一些注意事宜,便迫不及待的背起藥箱,小心告辭,飛快離去。
見狀,蘇九微微瞥了一眼那張藥方,就對文琦說道:“還不將他們帶去好生照顧著?”
“是。”文琦鄭重一點頭,揮手間就有下人兩兩將地面上那十數男子小心扶起,往后院走去。
不一會兒,前院就只剩下蘇九幾人。
文琦不由有些忐忑起來,但還是微微定了定心神,將蘇九引到廳堂中上位坐下。
待黎木與方言兩人也隨之坐下,立馬就有丫鬟奉上香茶。
蘇九抬起淺抿了一口,就面無表的看向恭敬佇立于廳中的文琦,目微微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文琦不由咽了咽口水,盡管已經有些站不住,但還是咬牙堅持,額上更是有青筋迸起。
一旁的方言見狀,也知道文琦到了極限,但見蘇九依舊未有所反應,也只能去眼底的擔憂,端起茶杯就大大的喝了一口。
良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蘇九竟是突然勾一笑,目中有一狠閃過。
“文琦,跪下。”
文琦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略微猶豫了下,就在周圍丫鬟驚詫震愣的目中,一掀袍擺,咚的一聲就直直跪下。
“拜師。”
“拜師?!”文琦一驚,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方言更是瞬間一噎,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茶水。
“咳、咳咳……師、師尊,你、你方才說什麼?”方言滿目震驚,一臉不敢置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但蘇九只是斜瞥了他一眼,便繼續看向文琦。
語氣極為平淡,重復道:“我說,拜師,拜我為師。”
文琦這才反應過來,當即大喜過,也顧不得其他,想也不想就直直行了一個大禮:“師尊在上!請弟子一拜!”
語氣難掩激,甚至還帶著濃濃的音。
啪嗒一聲,方言手中茶杯,隨著那聲師尊,直直墜地,混著茶水茶葉,破碎一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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