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在上！請弟子一拜！”

文琦這一句話，如同魔音般，不斷在方言耳邊盤旋縈繞，久久不散。

蘇九隨意瞥了一眼方言前地上破碎的茶杯，目微微閃了閃，其中有他人難以察覺的狠厲之劃過。

抬眸就繼續看向文琦，鄭重開口道：“如此，文琦，你便是我蘇九座下第二弟子。”

“是，師尊！”文琦心中雖然疑蘇九態度轉變為何如此突兀，但此刻他滿心歡喜，那還會去管什麼理由？

左右他壽命也不過只剩區區幾年，也沒什麼可怕的，能為方言師弟，哪怕現在就死，怕是他也能含笑九泉了。

看著恭敬伏拜在地上，行弟子之禮的文琦，蘇九畔浮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九劫，你想要將他收做侍從仆役，拿做手中棋子，那我蘇九，偏就不讓你如愿！

看看這軀，到底誰才是主場！

你看中文琦的天瘟之，想要化為己用，那我就搶在你之前，予他一場大造化，予他此生難以斬斷的師徒之恩！

看看這顆你滿心中意的好棋，到底是走在誰的棋盤上！

這也是蘇九之前想要阻斷九劫查探心思的原因，否則九劫定然不會給這個機會。

布下的錮屏障，固然是不可能封住九劫的，但九劫既然不主將之破除，那便真真是大合蘇九心意。

蘇九也不是沒想過一劍將文琦解決了，但一來文琦與并無大怨恨，二來他與方言關系不淺。

最重要的一點，九劫如此看著這天瘟之，怕是稍一殺意，九劫就會立刻反噬識海。

那種生不如死的痛楚，蘇九可沒興趣再一次。

更何況，等九劫哪天悶不住了，破除那些錮，發現文琦早已了弟子，怕是會膈應萬分吧。

對付不了，能膈應膈應也是不錯的。

蘇九從來就沒有讓敵人好過的慈悲心腸。

心思落下，蘇九素手一抬，就揮出一溫和靈氣，將文琦虛扶而起。

“給你三天時間，去將你昔日犯下的過錯，一一償還。”

不過文琦既然一聲師尊，那也不會虧待于他，自然會盡所學，悉心教導。

也只有這樣，那條看不見的因果線，才會越發牢固。

九劫，就讓我看看，你如此中意的天瘟之，到底有何能耐吧。

“是，師尊。”文琦面一肅，當即抱拳應下，時間迫，遂也不敢浪費時間，轉就帶著一干下人匆匆離去。

直至文琦形消失不見，方言才一個激靈，瞬間回神，立馬就從座椅上跳起。

一臉苦兮兮的看向蘇九：“師尊，你方才是在與文琦他開玩笑吧？”

目中還有一期待之意。

蘇九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漫不經心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方言一臉哭無淚，心底苦嚎不已，蒼天啊，大地啊！我方言上輩子到底犯了什麼錯？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眼看好不容易就要與文琦撇清關系了，又突然拉近了那麼一大截關系。

師兄弟？呵呵呵……方言此刻心，如有數萬頭草原野馬狂奔而過，那種凄慘，簡直難以言喻。

蘇九也知道文琦對方言那種有違世俗常理的，一時間心底不由生出些小愧疚，多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微咳一聲，正了正神，一臉肅然的看向方言。

緩緩開口道：“方言，你天資非凡，我之前就說過，你大可不必拜我為師。”

“若是你愿意，我隨時可以將你引薦到宗門，以你的資質，定然可以一飛沖天……”

卻是還不等蘇九話語說完，方言就的一聲，直直跪下，朝蘇九恭敬行了一個弟子之禮后，才直起子。

無比認真的朗聲開口道：“一日為師，終為師！”

短短八個字，鏗鏘有力，無比慎重，道出了方言心底不可搖的堅持。

蘇九心底一，目復雜不已，最終低低一嘆，似妥協般，揮手道：“日后你可別后悔就。”

話是這麼說，但蘇九角，卻是有一抹欣然弧度。

方言目驟然一亮，又是一拜：“多謝師尊！”

“行了行了，還不快快起來。”

“是。”方言這才乖乖站起，眼角突然瞥到一旁的黎木，頓時張了張口，但卻又沒問出什麼，一臉糾結，言又止。

蘇九隨意一瞥，心底就多猜到，方言大概要問什麼，估計也就是黎木的事。

于是默了默，也懶得等方言開口問出，就直接解釋道：“他黎木，自小與其長輩生活在與世俗隔絕的深山中……”

“我其長輩所托，帶他出來見見世面。”

蘇九也沒多瞞，只是去了一些關鍵，便如此說道。

“不過也由于其從小就不曾與外人接過，心智還尚不，你若是有時間，也可替我教教他這人世道理。”

原來是這樣，聽到此，方言立即就點頭應了下來，他原本還奇怪師尊為何會帶著一個毫無靈氣之人，原來有此番原因。

到此刻，方言看向黎木的眼神，才沒有了之前的打量探究之，也和了許多。

“不知師尊，此次凡城是有何重要事？”

方言也早不是那個對修界一無所知的小小年，更是知曉蘇九不是散修，而是宗門修士，心思一轉，就問出了重點。

“接了一個任務，順便打算去不遠一個散修仿市逛逛。”

“散修仿市？”方言目頓時一亮，他還從未去過，此刻心底期待之意澎發，向往不已。

見狀，蘇九不由有些失笑，想了想，就開口道：“那仿市離此城不遠，你若是想去，大可跟著我一道去。”

聽蘇九如此說，方言瞬間驚喜不已，竟是一時間本畢，跳起大呼了一聲：“師尊萬歲！”

蘇九眼皮頓時一跳，他這個便宜徒弟……似乎不是之前看上去的那麼安分守禮啊……

方言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面不由微紅，急忙整了整著，又瞬間恢復先前一本正經的模樣。

仿若前一瞬是蘇九的錯覺般，讓眼皮再次一跳，心底有一不好的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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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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