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蘇九目閃了閃，抬眸直視九劫，繼續問道：“就連我自己都沒有十足把握，你為何如此篤定？”

但九劫卻是仿若聽到了笑話般，當即嗤笑出聲：“本尊說過，若是不論心境，你全然可以即刻就筑基。”

“不會有失敗的可能。”

“你早在數年之前修為就到了煉氣圓滿之境，如今又鞏固了這麼些年，靈氣積蘊深厚，筑基只不過是水到渠之事……”

“但若是如此，你定然會泯然眾人，注定一生無為。”

說道這里，九劫語氣沉了沉，目中夾雜著一些幽芒，直直看向蘇九。

蘇九卻是無所謂，搖了搖頭就道：“無為又如何？我本就不念名利。”

“名利？”九劫勾一笑，別有深意的看向蘇九：“這可與名利無關……”

聞言，蘇九目閃了閃，有些不明白九劫話中意思。

見蘇九不再接話，九劫將面上笑容收起，語氣逐漸沉下來：“你唯可能失敗的，就是在涅槃之上。”

“本尊雖然沒有親自會過，但黃泉之水，就算是我全盛時期，也要忌憚幾分。”

全盛時期都還要忌憚這黃泉？蘇九瞳孔微微一，眼底有幾分不敢置信之，但并未表現得太過明顯。

反而是默了默，就開口道：“如此，不是比我筑基失敗還來得嚴重麼？”

“不，應該說，若是涅槃失敗，那便是神魂滅，哪還會有什麼筑基？”

蘇九話語平靜，此刻就想知道，九劫想把當作復仇工來培養，若是死了，會如何？

況且……還是的護道者嗬……

兩道目在半空相遇，久久寂靜。

九劫靜靜的盯看向蘇九，目中卻是一似笑非笑之意，仿若直接看穿了蘇九所想般。

良久，才勾笑道：“如你所想，你若是死了，我會到道誓反噬。”

聞言，蘇九面微微一窘，但還是很快恢復過來，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九劫目往他一瞥，就接著道：“不過本尊如今連軀都沒有，就算到反噬，無外乎就是神魂再殘損些，日后修為再難寸進罷了。”

九劫說的風輕云淡，但蘇九知曉，道誓可沒有這般簡單。

但也沒有再說什麼，抿了抿，就問道：“你不是要報仇，修為若是再難寸進，你如何報仇？”

“所以本尊才說，要造就你。”九劫再次將目轉到蘇九上，邊笑意越來越深。

“你這是又將話題扯回了之前。”蘇九斂了斂眸，毫無表的回道。

“這可沒有……”九劫搖了搖頭，輕笑道：“你似乎對本尊還有些誤會。”

說著，已是抬起右手，接連出兩手指，同時說道：“你要知道兩點……”

“其一，本尊從未想過把你當作復仇的工，因為……你太弱，不堪使用。”

“其二，就算你死了，除了些反噬，對本尊造不任何影響。”

本來聽到其一之時，蘇九面已是微微變白，顯然是被話語打擊到。

但聽到九劫那句造不任何影響，不知想到了什麼，卻是突然詭異一笑。

抬眸看向九劫，當即就搖頭道：“不，你會救我。”

聞言，九劫一底一驚，但面上卻是不聲，甚至出了一抹不屑之笑：“你如何篤定？”

“就如同你篤定我筑基不會失敗一樣。”蘇九莫名一笑。

接著直接從虛空中站起，同時抬手朝著甬道一招，將林玲留下的那套袍召手中。

幾下就將袍穿戴整齊，理了理腰帶，就踏著黃泉之氣，繞過九劫，一步一步朝甬道走去。

“你說我執念并未放下，反而是更為加深了，那麼，我就去這執念誕生之地，將之消除。”

說完這句話，蘇九腳步再次一抬，就踏了甬道之。

“為何要消除？它不是你最初的力麼？”后，九劫話語傳來，帶著一莫名的笑意。

蘇九腳步一頓，接著頭也不回的就道：“你既然都說了，我的執念并未消失，反而是更為加深，但我卻是迷茫起來，那便證明，它現在了我的阻礙。”

蘇九語氣漠然，仿若在說一件無關要之事。

“呵呵，說得倒是有條有理……”九劫一聲輕笑，也不知是何意思。

接著魂一晃，就化作一道紅芒，唰的一下就朝蘇九而去，轉瞬就沒蘇九識海之中。

“如此，那便讓本尊看看，你是如何將這道執念，消除的吧……”說完這句話，九劫就再無聲息傳出。

蘇九默了默，也沒在意，提步就繼續朝甬道出口走去。

陣法早在林玲離去之時就打開來，是以甬道并未封閉，蘇九直接就走到了外面的山之中。

走到山口，看著外面過云霧灑下的，蘇九不由瞇了瞇眼。

而后腳下有一無形氣流涌，蘇九直接就提步踏虛空，卻是沒有墜落，反而是如履平地般，一步一步踏著虛空，朝懸崖之上走去。

若是有修士在此，定然會驚駭不已。

畢竟凝空飛行可是金丹境大能才能做到的啊！

甚至蘇九每走一步，周圍空氣就會極為細微的波一下。

接著就有一詭異之力，從蘇九彌漫而出，轉瞬就將蘇九全然覆蓋住。

卻又在下一瞬，驀然消失不見。

但同時，蘇九渾氣息卻是大變，與之前儼然不同，前后氣息宛若兩人。

若不看臉，只憑氣息，本不會認為這是蘇九。

待蘇九踏上懸崖的那一剎，渾修為波更是直接就降到了煉氣三層，看不出任何端倪之，仿若本來就是如此。

若是沒有九劫那枚洗髓丹，如今修為，怕是也就是煉氣二三層左右吧。

蘇九怔了怔，接著微不可聞的低嘆一聲，就直接踏起虛蛇步，轉瞬沒前方山林。

如游蛇般，蘇九在山林間快速穿梭，不一會兒，便出了山林。

本還想先去鳴鶴城去看看方言幾人，不過見地圖玉簡上家族所在的州地與之截然相反，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接著確定了方向，速度更快，唰唰幾下形就消失在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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