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吉斯五世見此,並沒有輕易放棄,而是微笑著說:「世間萬其實都可以買賣。說不能買賣的,不過是價格沒談妥而已。我安息隻要貴軍一百張勁弩,可以給兩位將軍送上五千萬枚德拉克馬!」
德拉克馬,是銀質的希臘式錢幣。安息帝國流通兩種主要貨幣,一種是德拉克馬,一種是四德拉克馬。德拉克馬因為是銀質的,大約重十六克,在與涼國的商貿之中,通常能換取五十枚五銖錢。因此五千萬枚德拉克馬,約等於兩億五千萬錢。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畢竟在漢廷,買一個兩千石的位,也才隻要兩千萬錢。
見沃吉斯五世一直不死心,趙雲冷冷地說:「這五千萬枚德拉克馬,會要了我二人的命。」
沃吉斯五世笑道:「此事你知我知,姐夫不會知道,也不會要了將軍的命。」
見沃吉斯五世一再堅持,張合便道:「好吧,既然皇帝執意如此,那末將回去就給主公寫信,請示是否同意與皇帝的這場易。」
見趙雲與張合死不鬆口,還要把這事捅到劉範那裡去,沃吉斯五世慌了。如果劉範得知此事,憤怒之下很可能撤回援軍。沃吉斯五世連忙一臉笑容,說:「既然二位將軍不願答應,那朕就不再堅持就是了。姐夫執掌涼國如此之大的國家,日理萬機,我等還是不要用這件小事去打擾他為好。」
見安息人終於鬆口,趙雲與張合也鬆了口氣,心裡暗想,回去後應該加強對弓弩的管理,謹防安息人潛營寨,盜取弓弩;謹防將士之中有人被安息人買通,將弓弩出賣給安息人。
沃吉斯五世說:「今日羅馬軍團大敗一場,朕想乘勝追擊,明日繼續與羅馬軍團正麵決戰。兩位將軍意下如何?」
趙雲與張合心裡覺得好笑,安息人在城池裡長達一兩個月,這才取勝一場,居然就恢復了崇高的自信心了。
趙雲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請皇帝明日率先率領安息大軍在羅馬大營前列陣,我軍也會隨後出。若羅馬人出營,則我等兩軍一同大舉進攻。若羅馬人守營不出,屆時再與皇帝計較計策不遲。」
沃吉斯五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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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信心滿滿的沃吉斯五世隻留數千兵力守衛尼尼微城,統領將近九萬安息大軍,撲向羅馬軍團的大營。
涼軍兩衛將士,也興緻地在趙雲與張合的率領下,來到羅馬軍營麵前、在安息軍陣旁邊遠列陣。經歷了昨日的勝利,涼軍將士們對於完全打敗羅馬軍團都抱有極大的信心。
兩軍在大營外列陣,將近十五萬大軍,讓羅馬軍營都顯得有些渺小。兩軍鼓聲隆隆,聲勢浩大,但羅馬軍團並未出營,而是謹慎地駐守大營,看來是要避免兩軍的鋒芒。
見此,沃吉斯五世知道羅馬軍營十分堅固,不好攻克;且羅馬士兵都是重步兵,配合著堅固營壘,戰鬥力得到最大的發揮,安息騎兵若是貿然強攻,會傷亡慘重。沃吉斯五世計較再三,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迫克裡安德率領羅馬軍團出營決戰。
於是,沃吉斯五世派遣一隊騎兵,接近到羅馬大營之下,辱罵克裡安德。趙雲與張合也知道現在也沒什麼其他更好的辦法,便也坐看沃吉斯五世的激將法是否功。
沃吉斯五世派出的那隊騎兵,都是會說拉丁語的,在羅馬大營之下嘰裡呱啦罵一通。雖然趙雲與張合聽不懂,但看安息士兵們嘰裡呱啦的,再看守營的羅馬士兵也憤怒地嘰裡呱啦地回罵,兩人大概知道安息人的話比較重。
營中的羅馬人和營外的安息人,雙方槍舌戰,整個戰場都充斥著嘰裡呱啦的怒罵聲。但時間過去很久,羅馬士兵隻是回罵,卻沒有出營野戰,沃吉斯五世、趙雲與張合都明白,激將法沒起作用。沃吉斯五世無奈之下,隻得命令那些罵得嗓子都啞了的士兵們回來。
趙雲與張合兩人有些失,見安息人沒用,兩人隻得自己想辦法。
趙雲道:「?乂兄,你說怎麼辦?」
張合想了想,說:「眼下羅馬人不願出營,看來是昨日一戰讓我軍給打怕了,今日應該乘勝再敗羅馬人一場。他們既然不願出營,那我等與安息人也別無他法,隻好強攻大營了。不如,派一隊將士巡行敵營,看看敵營何有破綻、有薄弱之,選擇為發強攻的方向。」
趙雲點點頭,喚來一個校尉,命令他率部圍著羅馬大營跑一圈,看看羅馬人的大營哪裡是薄弱環節。
很快那名校尉回來複命,稱羅馬大營之後有一營門,相較於正對著尼尼微城的正門更小,修建得也比較簡陋,疑似是羅馬軍團的後勤部隊運送資進營的通道。
趙雲道:「羅馬軍團一連一月,都著安息大軍打。其後門不可能為安息大軍攻擊,故而十分簡陋。眼下安息大軍與我軍又都集中在正麵的營門這裡,克裡安德應該不會注意到後門的防守。」
張合接著說:「也就是說,可以讓安息大軍正麵強攻羅馬大營正麵營門,吸引羅馬軍團的注意力,放在此。而我軍可以趁機實施迂迴,掩人耳目,趁羅馬人將主要兵力放在安息大軍這裡,突然襲擊,拿下其後門?」
趙雲點點頭,說:「正是如此。」
張合道:「那好,那我等不如就把這一計策告知沃吉斯五世,讓他率軍強攻敵營正門。」
趙雲有些遲疑,說:「這恐怕有些困難啊。」
張合納悶地說:「為何?」
「昨日一戰,我等二人也是讓安息人直麵羅馬軍團。在一定程度上,是讓安息人充當我軍將士的盾,沃吉斯五世如此聰明,雖然上不說,但心裡恐怕早已十分怨恨我軍了。現在再勸他去吸引羅馬軍團的火力,他定會百般推辭,不會遂了我二人之意。」趙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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