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戰舞這回出使東淵,赫連灧死活要跟來,赫連也是明白其中原因的,他知這個妹妹自五年前戰場一見,便對蕭奕修念念不忘,他反覆思量之後,覺得如此勁敵若不能力敗,拉攏也是個辦法。若北楚與東淵因此聯姻,非但對兩國維持和平有益,他也可多個知己知彼的渠道。
此來東淵,如期見到了蕭奕修,與兄妹倆所料不同的是,他已有了正妃,這聯姻結盟的事,差不多了泡影。可赫連灧顯然不這麼想,心裡念念不忘的人,哪怕娶了別人,也是設法奪回的。
赫連本想斥責幾句不識大,橫行無禮,轉念又想,其實這也是個不錯的機會,若是能造蕭奕修夫婦間的不和,讓他與王妃和離,他豈不是最大的益人?
他斂眉沉思片刻,道:「這件事,你既無證據,要跟論理是師出無名,反倒會牽出你擅闖陌王府的行徑來,讓人平白瞧不起。你且先耐下子,尋到機會再想辦法。」
赫連灧雖覺得他的答覆令自己不滿,可終究聽起來是偏向自己的,便了鼻子,緩解了緒,道:「太子哥哥可有什麼計劃?」
赫連冷冷道:「不是說了伺機而麼?本宮知道你想什麼,總設法令你如願便是。」
赫連灧一喜,也不管他態度冷,牽著他的手撒:「還是太子哥哥最疼我了,一定要那人做不陌王妃!」
赫連看不慣撒的姿態,了手閉目道:「知道了,你去吧,讓本宮想想辦法。」
待得這個心煩的妹妹一離去,赫連立即睜眼吩咐人過來,去京城打聽一些達貴人乃至皇室員常去的場所,暗伏到裡頭裝客人伺機打探。
他需要知道東淵皇朝如今的政事格局,人事關係。知己知彼,他從不打無把握之仗。當年若不是太過輕視蕭奕修年輕,他也不會犯下那等短視的錯誤,迄今為止他始終對那場戰役耿耿於懷,認為自己若非輕敵不會敗落。
陌王府中,蕭奕修正摟著顧清離聽說如何戲弄赫連灧,又如何治得赫連灧死去活來,不含笑撥了撥的鬢髮,笑道:「就知你不會輕易放過,可就這麼明目張膽地,也不怕告狀。」
顧清離笑得狡獪:「我讓了衫,在背上畫的烏,敢給人看不?隻要洗掉,就毫無對證。這種事,諒一個未出閣的姑孃家,也不好意思隨意在人前聲張!」
蕭奕修忍不住哈哈一笑,隻是想到赫連,他的笑容便淡了些。這人突兀地來東淵,絕不是為了兩國和平而來……在重傷臥病多年、東淵與北楚已議和歸於平靜的時候,出使東淵,不得不令人生疑。
議和條約是北楚皇帝與朝政員商議後簽下的,可赫連卻未參與其中。作為國之繼承人,未來的北楚帝君,赫連的意向其實非常重要。這個排除了他的同意便簽下的合約,他若有朝一日想推翻……
顧清離見他神轉為凝重,問了幾句,他便說出自己的擔憂,然後搖頭:「與我不同,赫連不僅善戰,還是個好戰的人。我雖從年時就開始征戰,但無不是為了征討邊疆的敵侮,鎮流寇的造反滋事,從未主去侵犯別國。可他卻絕對是會隻為了權衡利益,便隨意開戰的人。當年東淵與北楚的戰事,也都是他先挑起的。」
「可議和條約早已簽下,他還能反駁他父皇的決定不?」
「不好說。」蕭奕修搖頭。
這個人不可一世,敗在他手中是生平奇恥大辱,隻怕不甘於就此平息。此來東淵,和平出使隻怕是假,探他的底纔是真。
聯想到東淵朝政如今是表麵波平如鏡,暗地驚濤洶湧,皇子爭儲四分五裂,皇帝獨裁,後宮混,蕭奕修不輕嘆了一聲。赫連要是打探到這些,在東淵作,倒是不可不防。
「如此說來,倒是應該盯他纔是,不該由他總是獨自出沒。」顧清離想了想,他似乎對自己有幾分興趣,或許這是個接近他的契機。
「他既然邀約我為他介紹京城風,不如……」
「不行。」蕭奕修臉一沉,「他冷酷無,手段狠辣,我不放心。」
顧清離細細打量他一下,然後笑:「你不放心的到底是什麼?」
蕭奕修笑著輕擰的臉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都不放心。」
兩人笑鬧在一,很快便忘了赫連兄妹。
北楚太子親任使者出使,宮中照例要盛宴招待,但因赫連灧的麵目浮腫,這場盛筵才藉故延遲了三天。
筵宴與上回蘭潯公主的晚宴不遑多讓,令人意外的是,北楚也出了個娛興節目,由北楚公主赫連灧攜將跳一出戰舞。
這位公主即使在出席皇家筵宴時,也不像尋常皇族子一般盛妝艷麗,而是一戎裝,黑髮高束,上場時更戴上了輕鋼盔、皮甲,手握那柄鑲滿寶石的重劍,英姿颯颯之餘,多了幾分悍烈,令得原本在念未娶到蘭潯公主,娶個北楚公主也不錯的暮王燕王臉上微變了。
戰鼓一響,竹琴瑟等靡樂聲偃息,北楚的舞帶著戰地彩,說是舞,不如說是一場小型軍事練,列的是戰場上一個變化較簡單的陣,北楚侍衛將手中銀槍抖得槍花四濺,似模似樣。
再看下去,赫連灧居中舞劍,眼中甚至帶著幾分煞氣,凜冽辛辣的劍招,雖然還不在幾位皇子話下,卻覺到了撲麵的敵意。
連皇帝的麵都有些沉凝,心裡先斷絕了與北楚聯姻之念。心想莫說娶回東淵做王妃,單是這一的煞氣,就不免讓人覺得這對兄妹來者不善。
一舞即畢,赫連灧高傲地昂著頭,退回自己座中,睥睨眾人,唯獨朝蕭奕修展一笑。
隔著無數雙灼灼目,赫連灧毫不避諱的舉無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蕭奕修的臉上則一直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朝略一頜首,既未失禮,也未表現出格外的熱,倒是他邊的顧清離也向赫連灧報以意味深長的一笑,笑得瞬間變了。
皇帝不聲地看在眼裡,不溫不火地道:「赫連太子與公主至東淵為客,當為上賓款待,居承驛館,若有不便之,隻管提出。陌王當代朕竭誠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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