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相府歸寧(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顧清瀟的聲音乾無力,眼中的驚恐如水漫延。
「不用害怕,顧三小姐,你隻要乖乖配合,我甚至能給你自由。」周真改稱為顧三小姐,眼中泛著奇詭的笑容。
「什……什麼?」
「顧三小姐不必佯裝不懂,難道你不一直被控在他人手中嗎?而我是唯一能給你自由的人。至於蕭奕修——」周真斂了下秀眉,「如果你對他仍不死心的話,一切結束之後,或許我們也能還個活的他給你,但會不會如現在這樣完好,那就很難說了。」
顧清瀟又驚又怕:「你胡說什麼?」思緒一片混,隻想否認一切,裝糊塗也許是最明智的選擇。
「或許顧三小姐不相信我們的能力,也不在乎自由,但是你不能不相信我可以控你的生死。」周真忽然又發出低低的哨音,完全看不見的翕,也無法知曉的聲音從何發出,隻是那低如蚊蚋的聲音,帶著詭異莫測的力量,發出水波般的音浪,一圈圈盪開,再重重撞擊到顧清瀟上。
每一次撞擊,都如同重鎚輾而過,痛得思維淩,瞬間就跪坐在地上,抱自己的雙肩,跟著滾倒在地。
哨音陡然一停,所有輾的覺然無存,彷彿不曾存在。
「你對我……做了什麼?」顧清瀟的聲音衰弱而又無力,整個人像被空一般。
周真慢慢出一笑容:「你現在有無數小蟲在蠕,存活,那是一種蠱,可以吸人氣,縱人的夢境,讓人元神慢慢衰弱,直至死亡。」
顧清瀟驀然抬起臉,眼中有恐懼之意。
周真一彈指,不知何傳來嗡嗡之聲,一隻碩大的野蜂在顧清瀟麵前盤旋飛舞,乍看隻是尋常黑黃相間的蜂而已,除了型大過三四倍。
「這是母蠱,你是子蠱,你要是乖乖聽話,便能好好活著,而且能比現在活得更好。」
顧清瀟嚥了口口水,眼神裡隻有懼意,哪有半點勇氣。
丞相夫人的生辰轉眼便至,顧清離備下三份厚禮,早早妝扮好自己,輕了一下額心的落梅妝。
今日的落梅妝是三點火焰般的花紋,中間上了一枚水滴形的碧玉,如相思豆大小,格外明艷奪目。
「好了,別再照了,你早已是全東淵最的子了。」蕭奕修戲謔的輕笑響在耳畔,不知何時湊過來在耳垂邊輕咬一口,麻麻,令半邊臉都紅了。
「盡胡說。」
他低低地笑:「我覺得你是,你就是。」他手扳過的臉,又細細端詳一下,他畫的落梅妝總是巧奪天工,每次都是不同的花型,襯著那張清冷明艷的臉,真是秋水為神,骨如玉,剎那間令人驚艷。
「若不是回丞相府歸寧,我真捨不得將你打扮這樣。」蕭奕修攬著的腰,含笑凝眸,款款步出門去。
「從前去皇宮,你不都是讓我一盛妝,生恐我不夠緻,丟了你的麵?」顧清離有些奇怪。人前作客的時候,他都喜歡為畫個曲淡如煙的眉,艷奪人的落梅妝,難道不是為了讓長陌王府的麵子?
平日二人相的時候,倒是隨便得很,不濃妝,他也喜歡清淡的模樣,說素便了些攻擊,否則的艷太過犀利,對人有傷害力。
蕭奕修用眼尾斜斜掃一下,悄聲道:「從前我可沒有上你。」
「嗯?」更不解了。
他覺得實在是不開竅,輕彈了一下的額:「那時候讓你鮮妍明,風姿人,隻是做給別人看,或是漲幾分虛名。可如今你太過人,難免有人垂涎,別的男人目直勾勾在你臉上逡巡的模樣,你讓我如何看得下去?」
顧清離噗地一聲便笑出來,卻是沒想到他也有如此不能容忍的時候。
蕭奕修哼了一聲,掌心用了點力,將的纖腰掐得幾乎要斷,一臉傲又不甘的神,稀罕得顧清離更止不住笑,覺得自己的男人真是越來越可了。
上了馬車後,顧清離的笑意卻僵了一僵,眼中的變化十分迅速,詫然看著已端坐在馬車中的顧清瀟。
顧清瀟應是杏兒送上馬車的,這著也不知從何選來,無論料、、質地、款式都與顧清離上的十分相似,甚至二人挽了相同的流雲髻,簪了差不多的紫玉華勝,隻是步搖不盡相同,眉心的落梅妝也有所區別。
蕭奕修的臉也在瞬間沉下來,冷冷掃了顧清瀟一眼:「誰讓你穿這樣?」
顧清瀟低頭看看自己,驚得怯怯往後了一下,輕聲道:「妾不知,都是杏兒準備的。」
「也許隻是趕巧吧。」顧清離已恢復正常,輕推了蕭奕修一下。
蕭奕修沒有說話,目在倆人麵上轉了幾個來回,發現當初認錯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倆人果然是親姐妹,鼻子以上都極其相似,包括額頭與眼睛。眉型不甚相同,顧清離更飛揚冷俏一些,顧清瀟則是彎彎月眉,與顧清若一般。
可眉能剃了重畫,當初顧清瀟便是將自己的眉尾剃了些,畫得與顧清離一模一樣。
「以後不許穿與王妃一樣的服,化與一樣的妝。」蕭奕修的語氣是疏離冷冽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對人無的時候,哪怕是溫溫潤潤說出來的話,也足以令人凝結冰。
顧清瀟現在的心便是冷的,幾乎結了冰。弱弱地垂著眸,聽著曾經深的男人說出的每個字都在心上劃下一刀:「就算你連臉都能長得與一模一樣,你也變不。」
顧清瀟凝冰的心一點點變得堅起來,每個稜角都充滿了仇恨的鋒芒,比任何時候都想要那個人死,若死了,他還能這麼?
「算了,從相府回來,還是將押下地牢,便沒有這等事了。」顧清離淡漠地掃一眼,倚在蕭奕修懷裡,仰麵朝他一笑。
顧清瀟心底蹭地躥起一陣寒意,想到那狗都不如的地牢生涯,便痛不生,此生都不想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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