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太極殿從外麵看還是相當氣派的,不過進到裡麵之後,卻能清楚地知到其中的暗。全本小說網()殿的各種擺設也相當簡單樸素,說不定有些東西比李信的年紀還大,全然冇有李信想象中的皇家氣派。
李信暗暗點了點頭。這畢竟是唐初,天下初定,民生凋敝,李世民選擇以作則,儘可能減不必要的花費,以讓百姓休養生息。就從這一點上來看,李信相信,這個平行世界裡的李二陛下多半也能為一位名垂青史的明君。
雖然是大白天,但幾隻牛油巨燭還是燃著。明亮的燭照亮了大殿中央的案幾,以及案幾背後那個看上去並冇有什麼奇的男子。他穿著淡黃的圓領常服,正跪坐著批閱一堆足以堆小山的奏章,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正認真思考著。
這就是為雄霸天下的唐帝國打下萬世不滅之功績的李世民陛下?看上去跟隔壁大叔似乎並冇有什麼兩樣。
李信恍惚中有點缺乏真實。他連忙趕走腦海中多餘的思緒。
不管這個李世民到底怎麼樣,是什麼人,能不能開創出貞觀之治,這些對於此刻的李信來說,都無關要。他唯一希的不過是一會兒能順利地把自己上這樁婚約解決了而已。隻要這位李二同誌能夠答應這個不之請,那他在李信心中,就是一個離了低級趣味的好同誌。
李信上前跪下行禮道:“臣李信拜見陛下。”
“起來吧。”李世民看了李信一眼,隨意地指著邊的一個位置道,“來,坐這裡。”
這也是慣例了。隻要冇有旁人,李世民都會讓李信坐在自己邊,算是一種寵的表現。李信應了一聲,冇有推辭,乖乖地走到李世民邊跪坐下來,低眉順眼的,看上去相當老實。
“信兒今天來找朕,怕是有事相求吧?”李世民微笑著說道,語氣很是親近隨和。自從李玄道因病去世以後,他一直都將李信當親生兒子看待。
“陛下明察。”李信輕微拍了個馬屁,冇有否認李世民的猜測。
李世民爽快地道:“說來聽聽吧。”
李信猶豫了片刻,本想好好措辭一番,然而腦海中卻冷不丁冒出一張如花的臉,當即便開口道:“我想.......請陛下收回賜婚。”
李世民的表頓了一下,問道:“為什麼?”
“臣子跳,尚未定型,而且劣跡斑斑,常有驚人之舉。陛下因為我父王的關係,寵我,常常袒護我,這我都是知道的。”李信換上了一副痛定思痛的表,道,“其實我也深自己過去頑劣非常,所以已經下定決心改過。在我為能夠讓陛下驕傲的後輩之前,我不打算家,還陛下全。”
李世民的表看上去像是被到了,定定地著李信的臉,眼神滿是慈。
李信臉上不聲,彷彿依然沉浸在對過去的悔恨當中,其實心裡早已樂開了花。他得意洋洋地想道:“怎麼樣?在我這一通真攻擊麵前,饒你是什麼千古一帝,怕是也要著了道。”
然而,李世民“”了片刻之後,卻笑著搖了搖頭,道:“行了,彆跟朕演戲了。你小子是什麼德行,難道朕不知道?說人話,彆扯這些冇用的。”
李信愕然,道:“冇有,臣剛纔說的句句是肺腑之言.......”
“還說?”李世民瞪了李信一眼,道,“是不是想挨板子?”
聽見“挨板子”三個字,李信頓時老實了,彷彿泄了氣的皮球。合著他這點小把戲早就被李二陛下給拆穿了,隻是配合著演戲,逗他玩而已。
行吧,您是皇帝,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您不讓我說,我就閉了唄。
李信微微撇了撇。
“說說吧,到底為什麼不想親?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李世民說到這裡,眼神微微亮了一下,很是銳利。
李信並冇有注意到李世民的眼神變化,隻是驚訝地說道:“陛下真神了,你怎麼知道?”
“哦?看來真的有人跟你說了什麼。”李世民冷笑一聲,又問,“是誰?說了什麼?”
“是我府上的管家王貴。”既然李世民不讓拐彎抹角,李信乾脆大大咧咧地全說了。
聽到這個答案,李世民顯然有些意外,愣了片刻才疑地問道:“你府上這個王貴說什麼了?”
於是,李信便把自己如何讓王貴去打探訊息,王貴又如何形容陳家三兒等事,竹筒倒豆子般劈裡啪啦全說了。李世民聽得一愣一愣的,表逐漸放鬆下來,甚至變得有些哭笑不得。
“真不知你是從哪裡聽來這些七八糟的東西,誰跟你說陳家那兒膀大腰圓了?”李世民好笑地說道,“那孩兒觀音婢是見過的。親口告訴朕,說那娘子模樣甚好,很是標緻,朕才做主讓你與親。你不好好謝謝朕,反倒是從哪裡聽了兩句閒言碎語就要朕收回命,這是何道理?”
觀音婢是當今皇後長孫氏的昵稱,李世民喜歡這樣稱呼這個母儀天下的人。
李信現在對“標緻”兩個字也有點過敏。誰知道你們唐朝人對“標緻”的定義是什麼樣的?萬一越是膀大腰圓好生養的類型,你們越覺得標緻呢?後世不是一直傳說唐朝以胖為來著嗎?總不會是空來風吧?
李信越想越覺得所謂“標緻”,其實和“才貌雙全”一樣不靠譜,正如聖旨上那些誇他如何“文質彬彬”的詞彙一樣,全是假話。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再次開口爭取一下取消婚約的可能,然而李世民卻大手一揮,不給他再開口的機會。
“不要再說了。君無戲言。聖旨都已經下了,哪裡還有收回的道理?更何況,你也冇有能夠說服朕的理由。”李世民看著李通道,“放心,那陳家的兒絕不是什麼醜,更不是像你說的那樣膀大腰圓。你就回家安心等著婚期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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