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李世民奇怪道,“難道不是年長一些的員擁有更多經驗,學起來更快嗎?”
李信搖頭,道:“年長者往往思維僵化,難以接新的知識,學起來事倍功半。還是年輕者朝氣蓬,思維活躍,學起來快,我教起來也輕鬆。”
李世民被李信說服了,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這話從你一個十七歲的年裡說出來,總讓朕聽著彆扭。”
李信這才幡然醒悟。對啊,他這會兒從表麵上看還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孩子,放到後世就是高中都冇畢業的頭而已,不說這麼的話,確實會顯得很怪異。
他連忙笑道:“其實就是我不高興跟那些糟老頭子打道,還是年輕人一起比較說得上話。”這話倒是有幾分年氣。
李世民聽見李信說戶部員是糟老頭子,也不生氣,隻是笑罵道:“混賬,早年間在宮裡學的禮儀都忘到哪裡去了!”
李信收斂笑容,故作認真反省狀。
李世民微笑地看著李信,目閃爍著。
千古一帝的氣勢果然非凡。被他用這種古怪的眼神盯著看,李信不脊背發涼,汗倒豎,連忙賠笑道:“陛下這麼看著兒臣乾嘛?”
李世民一直將李信視若己出。小時候,李信在李世民麵前一直是自稱“兒臣”的,與李世民的幾個親生兒子無異,直到後來他搬出皇宮,才逐漸改口,隻自稱為“臣”。隻有偶爾撒或者犯錯求饒的時候,纔會再以“兒臣”自稱。
顯然,當李世民用這麼危險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這毫無疑問就是一個需要撒和求饒的場合。
李世民臉上的笑容有逐漸向更危險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李信背後的冷汗也越冒越多。
“隨隨便便亮出來一手,就能在未來為國庫省下數百萬貫。這就是你說的不學無?”李世民笑地看著李通道。
李信心中一,暗道:“完了,顧著熱上頭,仗義執言了,竟然忘了這一茬!”
他,乾笑道:“這點微末伎倆,何足掛齒?陛下和朝中大臣們隻是一時冇想到而已,早晚也能想出來的!臣也隻是一時僥倖,巧跟幾個大食商人流過,所以才學到了這一手.........總之,瞎貓上死耗子而已!陛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哦,原來在你心裡,這隻是微不足道的本領?”李世民的語速很慢。他說話的速度顯然與容的危險程度反比。
他微笑著道:“那朕倒是有點好奇了。在你心裡,到底什麼樣的本事才能算作是真正的本事?冇事,你儘管把本事使出來,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小本領,想必朕也甘之如飴。像這種小伎倆,朕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這還是要李信朝為的意思啊。
李信當即苦著臉道:“陛下,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會當吶!”
李世民長長地歎了口氣,收起了臉上微帶戲謔意味的笑容,換上了一臉嚴肅的表。李信知道,這是要說正事了,於是也收斂了表,稍稍坐正了一些。
“信兒,自從大哥過世之後,我待你如何?”李世民問。
李信當即拜服,行了一個大禮,才直起子道:“視若己出,寵非常。兒臣念於心,此生不忘!”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寬闊的大殿陷一種難言的靜寂中。良久,他纔再次開口問道:“那你為何........猜忌朕?”
李信瞪大了眼睛,道:“這從何說起!”
李世民沉聲道:“那你為何如此執著於藏拙?難道你覺得我會因為大哥的關係猜忌你?”
李信這才明白李世民在說什麼,默默鬆了口氣,出一個苦笑。
李世民是李淵的次子。從嫡長子繼承製的角度來說,皇位應該毫無疑問屬於李玄道。但李玄道又偏偏是那種幾百年都不到一個的,完全不想當皇帝的怪胎,所以毫不留地把皇位砸在了李世民頭上,於是便造了今天這種糟糕的局麵。
從統的角度來說,李信是李玄道的嫡長子,而李玄道又是李淵的嫡長子,毫無疑問是一脈相承的皇室正統。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坐皇位其實比李世民坐皇位更名正言順。確實,民間有一部分人,甚至朝堂上也有部分頑固不化的老派員秉持這種觀點。
如果不是李世民心足夠寬廣,這幫睿智員早就一個個被砍頭了,順帶著連李信都要牽連。
畢竟自古以來,皇位都是一個敏話題。任何威脅到這個寶座的人,無論他本人對這個寶座有冇有興趣,都必須做好付出生命代價的覺悟。
確實,從李世民的角度來看,李信的存在本對於他的皇位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即使它威脅的不是他此刻所擁有的皇位,也有可能在未來威脅到屬於他兒子的皇位。從理的角度考慮,顯然是趁早把李信殺掉更保險。
李世民以為李信是抱著這樣的揣測才故意藏拙,死活不肯朝為,所以心裡很失。全天下的人都說“天家無”,但他從李玄道手中接過皇位的時候,卻冇有到冰冷,隻到了李玄道對他的期待和溫。
從那時候起,他就下定決心要做一個最出的帝王,做一個和以前任何一個皇帝都不一樣的皇帝。他要證明李玄道當時的選擇冇有錯,他想證明自己可以帶著大唐走向更加繁榮的未來。所以,他纔沒日冇夜地勤於政務,繼位三年,連妃子都冇納幾個,滿腦子都是如何把國家治理得更好。他從來冇有想過要對李信不利,一次也冇有。
但李信今天的所言所行,聯絡起之前他無數次拒絕朝為的行為,李世民心裡很難不生出這樣的念頭:難道大哥的兒子在猜忌自己?難道自己這般護,還不足以讓他放下戒心?難道帝王真的連一點點都不能有嗎?
李世民並不是一個優寡斷的人,甚至也不是一個心慈手的人。隻是李信的位置實在太過特殊,他無法忽視,更無法把李信當隨隨便便的其他人一樣對待。
李信認真地看著李世民,道:“陛下,你真的想多了。我真的隻是懶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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