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自認是個好人,不過也僅僅是一個普通程度的好人而已,距離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至高境界還有很長很長的距離。全本小說網()
他並不介意把清創教給彆人,讓它在軍醫們的手中發揮更大的用。至於親自上陣,隨軍出征之類的事.......嗬嗬,還是能免就免吧,反正誰去誰去。
道信和尚看著李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才道:“楚王殿下高義。”
他道:“不怕實話告訴楚王,我剛纔之所以強調傷兵營如何淒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喚起楚王殿下的憐憫之心,希楚王不要藏私,能把這清創合教給我等。冇想到,楚王殿下竟然如此慷慨豁達,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楚王恕罪。”
李信撓了撓頭。說實話,道信和尚自己不這麼坦白的話,他還真冇往那方麵想。他擺擺手,道:“無所謂啦,這種小事怎麼樣都好。”
他倒是能理解道信和尚的顧慮。畢竟敝帚自珍而導致技藝失傳之類的事,在華夏漫漫長河一般的曆史中實在是有太多例證了。
程默有些興,喃喃道:“要是傷兵死傷率真的能降到兩,不,不用兩,哪怕隻是降到五,打突厥的時候都是巨大的優勢啊!”
更低的傷兵死亡率意味著更小的損耗。打一個不那麼恰當的比方來說,如果把兩軍對壘看是兩個年人打架,那麼傷兵死亡率更低的那一方就相當於天然擁有一個回增益,在戰鬥中自然占據優勢。而且,更低的傷兵死亡率還能讓士卒們更加英勇,不畏死亡,這在無形中也極大地提升了隊伍的士氣。
總而言之,小小的清創合能給大唐軍隊帶來的價值,其實遠遠超出了李信的想象。
道信和尚點點頭,很是讚同程默的意見。他畢竟也做過一段時間軍醫,所以對軍伍上的事也比較悉。他道:“突厥人一向狡猾又反覆無常,屢屢在邊境興起戰火。待來年秋收之後,想必我大唐與之必有一戰。到時候若有楚王的清創合,我大唐必勝!”
陳瀾和小鈴站在邊上無人理會。倆也就樂得默默聽旁這些男人們講話。打仗的事們不懂,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這個清創合.........真有這麼神奇?甚至能左右戰爭的勝負?
回答當然是肯定的。戰爭是一件很複雜的事,但歸到底,打仗打仗,打的還是兩國之間的經濟和科技水平。很多看似跟戰爭冇有直接關係的小東西,經常最後被證明是足以左右戰爭勝負的關鍵。
李信重生之前,大唐剛剛跟突厥人休戰,因為大唐王朝的國已經庫告急,再也打不了。李世民權衡再三,不得不簽下了那被他視為恥辱的渭水之盟。於是,突厥退兵。
退兵之後,突厥鐵騎還時常在大唐邊境滋擾,劫掠,弄得百姓們敢怒不敢言。
李信知道,大唐與突厥之間早晚還有一戰。而且,按照他過去對曆史的模糊記憶,這一戰應該是以李世民大獲全勝而結尾。自那以後,大唐正式走上了超級強國的道路。
能夠在這種重大的曆史事件上一杠子,哦不,出一把力,李信竟然也有些熱起來,大有立馬掏出紙筆就寫出一份《傷兵營衛生管理條例一百則》的衝。
不過這種事還是想想就好,畢竟李信也不是專業的醫學生,很多東西也隻是一知半解,還要回去細細推敲一番纔好,免得到時候幫了倒忙。
那位傷的小夥子和老漢最後冇有回家,被道信和尚收留在了寺中。道信還熱心地包下了恢複期間的營養和湯藥花費。因為他想要親眼看一看小夥子的恢複狀況。
程默很快也走了。他要回去向程咬金報告一下這邊的事,並打算儘快向李二陛下稟報此事。
說起這事兒,李信就有些頭疼。他再三強調讓程默在奏章中不要提到他,就說道信和尚或者程默自己發明瞭這清創合就好。然而道信和尚和程默卻都死活不同意。
程默道:“你也不看看我是什麼貨。我老子向陛下上摺子,說是我發明瞭這種東西,你覺得陛下信也不信?彆到時候再治我個罪,打我板子,那我不就糟了?”
李信當時真想說,彆客氣,咱倆在陛下眼裡都是一路貨,我也是個臭紈絝來著。
道信和尚也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更何況,這種青史留名的大好事,貧道怎可冒領?怕是死了也會墮阿鼻地獄,不得安生!”
看著程默大搖大擺離去的背影,李信默默了自己的額頭,心道:這下好了,又要想個新的理由去搪塞偉大的李二陛下那邊了,希他這會不要再自己出來做什麼吧。
道信帶著老漢和傷的小夥子也走了。一時間,隻剩下了李信和陳瀾幾人。
李信正要開口說話,卻突然見張本和陳虎上前,對他鞠了一躬,用他從未在他們臉上見過的嚴肅表道:“卑下為未來戰場上的戰士們向楚王道謝!謝謝殿下,讓他們有機會活下去!謝謝!”
這是兩個笨的廝殺漢,早年間都是跟過李玄道的百戰老兵。他們看過了太多的生死,也太明白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想要活下來有多麼不容易。剛纔道信說起傷兵營的死亡率時,他們都沉默地閉上了眼睛,彷彿又想起那些年曾經看過的淒慘景象。
他們比誰都清楚李信的清創合對於戰場上負責廝殺的士卒們來說,是怎樣一件珍貴的禮。如果當年有這東西的話,或許那些老友也能活到今天,看一看這太平盛世前夕的景象吧?
張本和陳虎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表達他們的心,隻能長久地彎著腰,宛如雕塑一般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敬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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