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程偏不，他微微地笑著，一臉期待地注視著陸飲溪，想讓自己開口喊人。陸飲溪一張，張就喊了聲，「哥，請喝茶！」

說完，自己還沒有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

但滿屋子的賓客跟朋友聽見了，卻笑得前俯後仰，就連方俞生自己，也是笑得停不下來。喬玖笙捂著額頭，一邊笑一邊拍桌子，「哎呦麋鹿，你是在逗我！」

陸飲溪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到底鬧了個什麼笑話，也覺得丟臉。

地臉紅撲撲的，趕改口說，「爸，請喝茶。」

方俞生嗯了聲，他把紅包遞給陸飲溪的時候，語重心長地說，「雖然爸長得年輕，但輩分還是不能了，該喊爸，還是得喊爸。」

陸飲溪很窘迫地點頭，接過了紅包。

鬧哄哄地將中式婚禮舉行完，就要準備晚上的西式婚禮了。

西式婚禮是在晚上八點鐘準時舉行，但宴席時間卻是六點鐘開始。就算吃完了，賓客也沒有先行離開的，大家都很給麵子，吃完飯了就品著茶，等婚禮開始。

八點鐘的時候，方子程率先步會場，他穿一黑的西裝，白襯衫打底，模樣是一等一的俊。方子愷挨著方子程站，他目在下方搜尋，像是在尋找某個人。

方子程知道他在找誰。他說，「顧意秋沒來。」

方子愷口是心非地說，「我沒有在找，我們都結束了。」

方子程冷笑，「你忘了我能聽到你心聲了。」

方子愷沉默了一下，才苦笑著說，「給我點兒麵子吧，哥。」

見弟弟是真的難過，方子程也懂得見好就收。正說話間，主持人登臺開始講話，方子程立馬忽視了方子愷，抬頭著大廳的進門。

幾分鐘後，陸飲溪就會從那裡走進來，他們很快就要為夫妻了。

想想，方子程的心窩子都暖暖的。

他悄悄地掐了自己一下，好疼。

方子愷看見哥哥掐大的作，他楞了一下，接著又笑了。多好，曾經他以為會孤獨終老的大哥這麼早就結婚了，他以為自己會跟顧意秋一路嘻嘻哈哈走到老，結果卻被他自己作死給玩沒了。

到頭來，他哥永遠都是他哥。

主持人講完話，陸飲溪著潔白婚紗，頭披蕾刺繡頭紗，在四個活潑漂亮的伴孃的陪同下，一步步走了進來。牽走紅地毯的人，是方俞安。

陸飲溪本也沒有男長輩跟兄長，方俞安跟歐超這輩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他說他想嘗試一下牽著兒的手走紅地毯的覺。

陸飲溪本也很敬重方俞安，就答應了。

方俞安牽著陸飲溪走到方子程麵前，把陸飲溪的手給方子程的時候，方俞安想了想，才說，「願你們能幸福走過一生。當然，生活中肯定也免不了爭吵，當你們將刀尖對向自己人之前，先想想對方對自己的好。你的人，是願意為你去挨刀傷的那個人，而不是被你傷害的那個人。」

「一生，說長吧，其實還短暫的，且珍惜。」

方子程跟陸飲溪都認真地凝聽了方俞生的叮囑。他們都輕輕地嗯了一聲，這才挽著手走到高臺上。

他們在所有嘉賓朋友的見證下，像舉辦中式婚禮那樣拜了天地，拜了父母，拜了對方，喝了杯酒，也換了戒指。

戒指是方子程挑的，款式不複雜，也沒有大鑽大寶石，但陸飲溪也不嫌棄。

方俞生跟喬玖笙今天連著給了兩次紅包，每次紅包都給了不。方俞生第一次花錢也花得開心，他胃不好，在飯桌上，還是忍不住喝了幾杯。

多年沒有飲酒的習慣，喝了酒，方俞生就有些飄飄然。他那張桌子上，坐的都是多年舊友。是言諾、莊龍、蘇珊娜跟瀟離他們。

方俞生有些喝多了，他扶著言諾的肩膀，著對麵莊龍說，「呆龍，我兒子結婚了。」

莊龍像是聽不見。他兒子比方子程大五六歲，至今還沒有結婚，他沒資格吭聲。

「再過不了幾年，我可能就抱孫子了。」方俞生又說。

莊龍依然不說話，卻用筷子將麵前的一個丸子了好幾個。

瀟離在一旁悶笑，表有些忍俊不，每次看方俞生跟莊龍互懟，他們都選擇冷眼旁觀，哪怕是莊龍的妻子，也看他吃癟的樣子。

方俞生故意長嘆一聲，裝作同地安莊龍，「麒麟是個好孩子，他別太擔心，他總會結婚的。」這也就是莊麒麟不在這，他要真在這兒，為了顧及孩子臉麵，方俞生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方俞生之所以這樣說，也是為了報當年被莊龍欺負的仇。那時候，方俞生29歲了還是單狗一條，莊龍就總是欺負他沒老婆沒兒子，總拿他那個寶貝疙瘩四炫耀。

方俞生終於能扳回一局，怎不開心？

莊龍冷笑一聲，放下筷子，對方俞生說，「小心我兒子，明年就娶了你們然然。」

「…」

「你夠狠！」方俞生悻悻然閉了。

喬玖笙捂著輕笑，拍拍方俞生的肩膀，跟莊龍他們說，「不好意思，他今天高興，多喝了幾杯。莊龍你們多年老友了，別跟我計較。」

莊龍對喬玖笙擺擺手，說，「跟他計較沒意思。」

莊龍又偏頭跟旁的言諾說話，「你們家天賜最近怎麼樣？好久沒看到了，也真是，都住一個城市，都不來看我這個乾爹。」

言諾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了一句，「別打聽我兒訊息，我兒還小，不嫁。」

莊龍：「…」

「我還看不上呢！」

此刻，被莊龍稱作看不上的言天賜小妞，正跟莊麒麟他們一起在高臺下搶捧花。莊麒麟手不錯，是力排萬難，將捧花搶到了手。

他搶到了捧花，轉就把它丟給了言天賜。「拿好。」莊麒麟說。

言天賜抱著捧花，有些傻眼。說，「這個是送給新孃的。」

莊麒麟拍拍的頭，語重心長地說，「所以你快快長大，我等你做我新娘。」

言天賜默默臉紅，「我、我再過一年多時間，就17歲了，就可以嫁給你了。」紐約州現在的法定結婚年齡，是17歲。

莊麒麟怕言伯伯會追殺自己，就說，「等你20歲吧。」17歲太小了。

「也、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