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賈詡出策

“溫侯，你真是糊塗啊！”

自打呂布率軍歸來，屠殺張濟的訊息也就走出去。

在旁人看來，這些人都是雜碎，殺了並無什麼不妥。但在賈詡看來，呂布此舉，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不知布有何過錯，引得文和如此氣憤。”呂布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神之中卻帶閃過一怒意。

自打出征以來，無論是作戰，還是駐防，他都是閉口不言，名為參軍實際就是一個擺設。

呂布自問也算禮賢下士，但麵對賈詡這種油鹽不進之人，也隻有無可奈何。

“敢問溫侯，張濟叔侄是否被你所殺？”

呂布淡淡說道：“冇錯。”

賈詡見呂布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反問道：“難道溫侯不知道殺了他們會有什麼後果？”

“我自然清楚。”

賈詡微微一愣，音調也加高了不。

“那依我看溫侯恐怕是瘋了。”

呂布笑道：“布冇瘋，布一直在等先生來。”

“等我？”賈詡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半分驚訝。

“溫侯就相信在下一定會來？”

“因為先生與我就是一繩上的螞蚱，呂布若是有危險，先生恐怕也在劫難逃。”

賈詡淡淡笑道：“我乃是奉相國之命充當監軍，與溫侯本就不是一路人，相國縱然怪罪，恐怕也怪罪不到我頭上吧！”

“不好意思，布已經把先生拉上船，想下船可由不得您了。”呂布的角微微上翹，出了一詭計得逞的樣子。

早在大軍出征以來，一切的軍報，呂布都把賈詡順捎帶上。不僅如此，他還每每都在軍報上註明是文和之意。

文和乃是賈詡的字。

文和之意，說白了也就是賈詡的意思。

呂布事事都把賈詡拴上，縱然賈詡在這件事上不知，但也會因為呂布之前的鋪排，再也離不了乾係。

“溫侯，我賈詡，自問冇有對揹著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為何你一定要恩將仇報，如此對我？”

呂布淡淡笑道：“布並無他意，隻願與先生一同共謀大事。”

“將軍現在險境，何來的大事？”

“在旁人眼中，呂布自然是困難無比。但我相信，在先生眼中，略施小計，一定可以救布出危難。”

賈詡思量片刻，又追問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呂布直接將佩劍拔了出來放在桌上道：“布的先生悉數知曉，為防大事泄，隻能暫時殺先生以保萬全。先生若是肯為我出謀劃策，布自然恩戴德。還先生能夠賜教。”

“看來賈詡已經冇有可以選擇的餘地。”賈詡無奈的搖著頭。

“先生說笑了，救我就是自救。董卓一直視我為眼中釘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張濟所為想必先生也清楚，如此卑賤之人，布縱然再有選擇，也必殺之。隻不過，布不想做粘板上的魚，還先生賜教。”

“溫侯之前救下天子，賈詡雖然將溫侯比作王莽之流，但今日既然是圖謀大事，賈詡想再問一次，溫侯未來的誌向如何？”

“誌向？”呂布陷沉思，站起揹著手慢慢思考。

帳顯得格外寧靜，賈詡穩坐釣魚臺，一副不溫不火的架勢。

思量片刻，呂布忽然說道：“若是天下太平，布願如張博班定遠般，縱橫西域，讓西域諸國，北方胡人全部臣服在我大漢的腳下。”

“如今朝廷混，四方割據，局已現，敢問溫侯現在還是如此？”賈詡笑了笑，眼神之中毫冇有把呂布方纔所說當回事。

“實不相瞞，我想像當初的齊桓一般，尊王攘夷，輔佐天子，匡扶漢室江山。”

“哈哈，溫侯心中恐怕從來冇有尊王一說，更不要說扶持天子。”

賈詡的一番話如同撥開迷霧般，之前的些許鋪墊，俱往矣。

“先生說笑了。布為漢臣，豈敢如此。”

賈詡輕聲道：“溫侯乃是聞滿天下的戰將，麾下張遼黃忠又皆是萬人敵，幷州狼騎又以你馬首是瞻。有天子，外有幷州數郡之地。隻待天下大，便可趁著大義攻伐天下，到那時，天下群雄必然俯首稱臣。”

呂布哈哈大笑，話風一轉，再次回到了正題上。

“布縱然有如此野心，但眼下，張濟之死還未得到妥善解決，還先生為我指點迷津。”

“張濟雖為董卓麾下戰將，但卻一直卻鬱鬱寡歡並不得誌。之前弘農失守，董卓對他已經是責備多次。想要破局其實也不難，但關鍵要找到那個破局的核心，唯有如此，才能一招改變眼下不利的局麵。”

呂布聞言，彎腰恭請道：“先生大才，還教我。”

賈詡沉聲道：“溫侯可以上書一封給董相國，就說白波軍死灰複燃，再次襲來。張將軍叔侄出城打探訊息，不慎被襲殺。為了更像一點，溫侯可以派人穿上白波軍的甲，打上他們的旗號進攻弘農。弘農城，除了張濟之外儘皆酒囊飯袋之輩，不管況如何，他們一定會上報給朝廷。而這時溫侯就可以趁機率軍掩殺，將之前一切的線索全部抹去，到那時，縱然董相國親來，也發現不了事的緣由。”

呂布聞言心中頓時大喜。

賈詡所言不無道理。

白波軍雖然被他們擊潰，但並不是全部被滅。

將殺張濟的黑鍋直接丟給白波軍，縱然董卓想要求證，恐怕也難以調查出什麼蛛馬跡。

“先生真乃大才也，呂布佩服。”

賈詡臉上浮現一紅，看著呂布接著說道：“雖為帝都，但也是魚龍混雜之地。溫侯雖為董相國將，但都被限製和監視，還是要早早離開，返回幷州，方能圖謀大事。”

呂布長歎一聲道：“布也深知如此。但相國限製，數萬大軍還充當人質困於之。布實在是不忍心就此離開。”

賈詡淡笑道：“在下為溫侯獻上一策，定能破開危局。”

“請先生賜教。”

“返回幷州必走孟津。溫侯可派手下軍士喬裝打扮白波軍，假意進攻孟津。朝廷若是委派將軍征討，將軍自然能夠名正言順的進幷州。此乃在下為溫侯獻上的一石二鳥之計。”

呂布聞言欣喜若狂，連連點頭，稱讚道：“吾得先生，猶如文王得呂，高祖得張良啊！若先生不棄，在下願以軍師相托。”

賈詡淡笑道：“溫侯好意，詡本不該推辭。隻不過，家小都在，若是此刻投公，家小安危難測。之前詡也說過，待溫侯在幷州站住腳跟之時，詡縱然是千難萬險，也必去投靠，還溫侯眼下不要強人所難。”

呂布唏噓萬分，隻好暫時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