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子十五及笄,二十七歲的人,早已兒群,這樣一位高齡人,了大清最得聖寵的人,魏瓔珞,你當真不憂慮嗎?」繼後替答道,「若你不懼,就不會回紫城!在紫城裡生活,隻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你我合作,才能對付容嬪。否則,你最終還是要回圓明園!好好想想吧,本宮等你答覆!」
魏瓔珞沉默半晌,重新邁出腳步。
見說了這麼多,魏瓔珞最終還是走了,皇後皺了皺眉,將手中的紫藤花擲在地上,聲音冷淡:「袁春,令妃真會答應與本宮合作嗎?」
為紫城最有耐心的獵人,話音裡竟顯出一心浮氣躁,可見對手之恐怖,遠勝魏瓔珞想象。
「會的。」袁春平靜地著魏瓔珞離開的方向,「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隻要看那沉璧一眼,就會乖乖來求您了。」
回延禧宮的路上,魏瓔珞心事重重,明玉幾次看,言又止。兩人一言不發地走了一段路,魏瓔珞忽然腳步一頓,嗬了一聲:「還是著了他的道。」
袁春不是請來赴宴的,是請來看某個人一眼的。
所以接風宴辦在花園裡,因為弘曆與某個人也在花園。
隻見前方不遠,一群宮太監圍在一棵大樹前,弘曆昂頭朝樹上喊道:「馬上下來!」
樹枝晃了一下,下麵所有人都舉起了雙手,那副場麵何其搞笑何其莊嚴,似萬千人迎著一位天降世。
忽聞一陣清脆鈴聲,眨眼之間,一名腳踝上係著銀鈴的白子從天而降,縹緲兮如雲中月,空靈兮似天山雪。
更似從天而降的仙,穩穩落進弘曆懷中。
弘曆接穩,然後沉聲道:「怎麼回事?」
旁邊一名宮忐忑不安地解釋:「回皇上的話,容嬪娘娘經過的時候,發現一隻雛鳥從樹上墜落,便想把鳥兒放回鳥窩去。」
弘曆:「沉璧!」
「皇上,您別生氣。」沉璧開口了,極為悅耳的聲音,吐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唱歌一樣,「是嬪妾的錯。您早就說過很多次,不準嬪妾隨心所。下次遇到這種事,一定吩咐他們去辦,再不讓您擔心了,好不好?」
傳聞西方有妙音鳥,名為迦陵頻伽,以歌聲侍佛,的聲音就如一隻迦陵頻伽,連佛祖都能取悅的聲音,同樣也取悅了弘曆,弘曆嘆了口氣,掏出帕子,親自替拭臉上的塵土。
沉璧輕輕笑了起來,猶如迦陵頻伽輕輕唱起了歌,歌到一半,忽然轉頭向魏瓔珞所在的方向,眼睛裡閃著天真與好奇。
魏瓔珞渾一僵,在看見容貌的一瞬間,腦中一片空白,任何一個形容相貌的詞也找不出來,隻到深深的自慚形穢。
「怎麼了?」弘曆順著的目看去,空空如也,前方不見任何人。
「剛剛那兒站了個人。」沉璧笑道,「一直看著我們,你一回頭,就把嚇走了。」
弘曆掃向李玉,李玉提醒:「皇上,是令妃娘娘。」
聽見這個名字,弘曆立刻沉下了臉,拉著沉璧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走吧,朕帶你去角樓上看日落。」
紫城的日落恢弘而又大氣,如同一條絢麗的織錦,從天邊鋪向大地,隻是魏瓔珞卻無心欣賞。
明玉:「瓔珞,你真要和皇後合作?」
魏瓔珞:「為什麼不?」
明玉:「可我不明白,你本來都拒絕了,隻看了容嬪一眼,立刻改變了主意,真有那麼特別嗎?」
兩人已經回到了延禧宮,夕從窗外照進來,染紅了魏瓔珞眼前的鏡麵,指著鏡子裡的自己:「你看這張臉。」
明玉順著瓔珞的視線去,奇道:「有什麼問題?」
魏瓔珞的手指慢慢在鏡麵上,過自己的,自己的鼻子,最後是自己的眼睛:「這張臉,一點兒都不可,好像眼睛眨一眨,壞主意就來了。」
明玉撲哧一聲笑了:「哪兒有人會這麼說自己,那容嬪的臉,又有什麼不同?」
回憶起那驚鴻一瞥的容,魏瓔珞竟忽然有些理解,為何弘曆會忘了自己,忘了回信。
有這樣一個集天地之間所有好於一,彷彿天一般的子在,又有誰還會在意其他的庸脂俗?
「容嬪的臉,就是我最想要的。」魏瓔珞愣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由自主的,將自己與另外一副麵孔相比較,「……純白無暇,溫可親,人心生憐。」
明玉忍不住又笑:「這就是你決定和皇後合作的原因,為了一張臉?」
魏瓔珞搖搖頭:「不僅僅因為長相,還有那番做派。」
明玉茫然。
「為了一隻小鳥,爬到樹上去……放在旁人上可笑,但放在上,卻天真。」魏瓔珞閉上眼睛,有些疲憊地嘆道,「天真到不染塵埃的人最可怕,因為最容易贏得男人的心,尤其是皇上這樣複雜的男人……」
真的很想長一張容嬪這樣的臉。
若也能生來如此天真無邪,人一見生憐,那從前的路就會好走許多,不至於一進宮,就到許多人,到弘曆猜忌,花費了那麼多的時間與經歷,才扭轉了他對的看法。
「也對。」明玉見緒不對,忙胡打岔,「你若生那樣,勾起皇上來,事半功倍!」
有這麼說話的嗎?魏瓔珞頓時忘了沮喪,白一眼,沒好氣道:「錯!擁有那樣一張臉,乾起壞事來,該有多方便啊!」
「可皇上現在就喜歡容妃那樣的……」明玉躊躇片刻,小心翼翼建議,「要不,你學學容妃?」
「我學不來,也不想學。」魏瓔珞沉默半晌,終笑道:「魏瓔珞就是魏瓔珞,為什麼要變別人?我若是想要得到一個人,也隻會用我自己的法子。好了,勞你再跑一趟,替我向皇後傳個信,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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