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淡淡的話語落下，卻是著囂張與自信，仿佛勝利的宣告。

聞聲，枯不覺微微凝眸，看著那條鮮紅深邃的爪痕，目中出復雜至極的緒。

按理說，以枯為大智者的心志，斷不至于像剛才那樣倒地失態，但反過來想，能夠讓他那般失態的痛苦，必然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想不到這一擊，竟能穿越兩界，直接傷及我……”

枯款款起，一只手按在心口，魔閃爍一陣之后，他的面才稍稍好看了些……

但這并不代表事完結。

正相反……

“……果真不愧是玄門之主留下的一劍，果真不愧是玄門的劍神式……這般傷勢，若要復原怕是需經百年方可……”

“這期間，無法再施行縛靈……”

心念至此，枯緩緩踱步，走到了一方棋盤旁。

如果有人能夠縱觀前后，就會發現這方棋盤上的棋子分布，正是枯在紫之夜時，與蟬對弈的那一局……

看著落在天元位的那枚棋子，枯的瞳孔微微一……

以他的智慧，到得今時今日，自然已完全想通了某些事……

當初，幾乎所有大能都以為，玄門之主之所以不去尋回他的佩劍，是因為當年與那位一戰，六道劍損傷過重，已無可能修復，撿回也無意義——當然，那意義是對玄門之主本而言，但對上古流族，對魔族，都有著不同層次的意義……

但是……

現在看來。

整個世界都猜錯了。

六道劍的確損壞嚴重，但經過這些年的滋養，居然可以暫時承住那般消耗，日后更是有完全復原的可能……

“……玄門之主留下佩劍，就是為了今日，就是為了方才的一劍，為了……不給我反悔的機會？”枯微微凝眸，他知道玄門之主絕不可能是在那般久遠的從前就布好了此局，而更可能，是順勢而，隨世變遷……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足以讓枯為之深深嘆服。

“……時隔許久，未曾經面，我卻已敗于你手。”

枯喃念著，話中，卻沒有半分沮喪，反而顯得相當平靜。

“這個局，真的很妙，但關鍵，卻不是勝在布局人，而是勝在，執行者。”

回想起先前楚天簫的表現，枯幾乎挑不出一病……戰斗意志，經驗，詭譎手段，以及明知難為而為之的大勇，戰至最后定要親手摘取戰果而非等待賜予的狠辣決絕……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有著那份“我想試試”的年熱。

這一點，固然可說相當愚蠢，但卻是他們這些老人，最為缺失，也最為懷念的一點……

枯的眸中，難以自抑地出一抹欣賞。

他微微抬頭：“玄門之主……我現在總算明白，你為何會選那個年，作為你的接班者……原來如此。”

下意識地，他捂住了心口，似要牢牢記住那徹骨的疼痛一樣，又或者說，他只是想把那個年的廓，牢牢記住……

這一刻，他回想起了當年的一件關鍵往事……

那一局棋……

“水夢涵，林雨淅，還有珟兒……如今看來，你們的棋局，也未必是胡鬧……”

輕輕念出這麼一句后，枯的眸中出現了一抹異樣的黑芒，顯是在不斷思索……

“……依如今時局，珟兒已經占盡先機，且有那道‘優勢’……但此局不到最后關頭，總是難以決出勝負……”

“如今最威脅者，是……那位人榜首？”

心念微，枯又緩緩搖頭。

“不，是林雨淅。”

“還未出手的，才最威脅。”

篤定了心中猜想后，枯只手捻起位天元的那枚棋子，似想將它落下，卻陡然發覺，棋盤之上，已是涇渭分明，本無子可落……

他的右手，也微微搐著，似在阻止他落子。

頓了頓，枯終究悠悠一嘆，右手稍一運勁，便將那棋子碾了末，了，隨風飄散。

旋即，枯的臉上，竟是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倒是忘了……”

念著，枯緩緩搖頭，再不看棋局一眼，徑直轉離去。

那邊的局，終究已再與自己無關，心也是無用。

反而是這邊……

既已決意走與玄門聯姻度過災厄的第三條路……

枯知道，自己有必要制一下魔界某些蠢蠢的族群了。

……

……

與此同時。

劍漸消。

無盡的黑暗之中，四空間爭相皸裂開來，遠方一座座渾通黑的高山直接如塵般被毀滅……

楚天簫的形，正在其間穿梭，試圖找到足夠大的空間裂痕，從而出此間——以如今楚天簫暫時登臨五境之上的修為，這種層次的空間裂，還難不住他。

說到底，這只是一方窄小空間罷了。

當下，就見楚天簫先是跳上了一個又一個墜下的黑石臺，等到視線足夠之后，便看準一亮之地，快速穿梭過去……

就在這時，他耳邊突然響起了大敗家系統冰冷的聲音！

“長期連續型主線任務iv：敗家集神裝，吊打小真命！”

“任務說明：隨著敗家子家愈，來犯的真命天子必將越發窮兇極惡！靠本實力恐怕力有未逮……是以，如今是時候祭出神裝，用裝備吊打屬了！”

“完獎勵：取得任意一件‘神裝’后，本任務均可結算完，屆時獎勵？？？？”

“滴滴……判定開始！”

“恭喜宿主取得六道劍，為六道劍主……判定任務進分支階段，接下來請宿主選擇路線分支——”

這聲落下，楚天簫微微一愣，但旋即又想起來了——當初廢柴秦云的時候，秋夜宴后，系統也給過類似的分支選項……

說穿了，就是既得小利益和長遠大利益之間的選擇。

“滴滴……選項已生。”

“一：選擇以‘六道劍’為神裝計劃核心，開始任務流程更新與結算。”

“二：選擇放棄將‘六道劍’作為神裝計劃核心，改選紫瑩電甲或？？？作為核心。”

“三：直接將‘殘破六道劍’用于系統結算，完主線iv。”

“溫馨提示：三項選擇將大幅影響后續任務流程，請宿主慎重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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