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之後,張衍於每日夜半,一來複之時凝練清濁二氣,使其合一歸元,在「趁月玉玦」相助之下,他進展極為神速。書趣樓()
除此之外,他每日還特意出一個時辰用來凝練「定命玉圭」,這塊玉佩每經過一次煉化便能抵擋三次法寶攻擊,在張衍看來,價值比一般的法寶還要高。至於剩下的時間,則俱被他用來修鍊竅。
此法一旦有修鍊,便是不用殘玉,他也能辨認諸多藥藥理,不但如此,哪怕仙草靈深植地下,他隻要就近路過,便能辨識出來,最為好用不過。
他心中暗自思量,若是有朝一日不在凕滄派了,自己也仗著此技自己熬丹煉藥,不必假他人之手。
如此修鍊了大約百日後,他已將七十五口清濁之氣融合為一,再加上先前所煉,現在還已有七十八口靈氣,還需煉化三口便能衝破關隘。一氣到達明氣期第三重境界。
正待他想一氣練下去時,卻突然聽到外間金鈴響,便定中退了出來。
開啟靜室之門走到外間,候在走廊上的羅蕭上來道:「姬國主子珍王姬璋遣使前來,現在碧雲軒上外等候。」
「哦?」
張衍倒是沒想到這姬璋竟然會來找自己,神不微微有些訝異。
誰都知道,水國之主姬九殤有意廢東宮,立珍王為太子,如果不出差錯,必定是下任國主之位,而且此次丹會的主角便是此人,倒是不能輕易得罪,把此人晾在外麵。
羅蕭顯然知道輕重緩急,所以特意稟告自己,當下對投去一讚許目,然後拿出牌符散開了島上製。
隻見湖麵中,五十多人站在一朵碩大的荷葉之上,當先一人一著碭域水國朝服,卻是麵如桃花,姿婀娜。
竟然是一名!
張衍神了,凕滄派掌門喜用修,這姬九殤也喜歡用,弄得水國上下競相效仿,看來這個珍王也不例外。
見製已開,一行人便踏上了島嶼,後跟隨著四名托盤侍,一路娉娉婷婷走到近前,先看了張衍一眼,然後嫣然一笑,道:「珍王殿下有諭,聽聞凕滄派使者張衍丹高明,特賜下一件眩羅道。」
咬字清晰,聲音大而不混,稍稍帶有一點暗啞,卻聽得人很是舒服。
命人將一件深紫道端到張衍麵前,又道:「此可避水火,擋五金,聚氣安神,還請張道友請收下。」
張衍揮了揮手,示意羅蕭收下,幾乎每個來此的丹師水國王族都有賞賜,所以他也並不奇怪。
隨後,他又讓羅蕭按規矩奉上百枚靈貝殼用作呈儀。
哪知道那名卻笑推拒不,張衍初時還以為嫌,卻聽旁邊一侍道:「我家大人可不稀罕你這幾個靈貝。」
目一轉,嗬斥了一聲,道:「婉兒,不可唐突,張道友可是周大師嫡係傳人,豈可失禮?」
侍小聲道了句:「是」。
張衍看了出來,這來此似乎還另有他事,便拱手道:「不知這位上如何稱呼?,
亦是大大方方拱手還禮,道:「張道友無需多禮,在下珍茗,上之稱當不得,呼我道友便可。」
既然對方不講水國職,張衍也樂得如此,側道:「珍道友請進軒中一敘。」
珍茗卻出如青蔥般的玉手,輕輕擺了擺,道:「不必了,今日此來,一為公事,二是私下裡有求於道友。」
張衍微笑道:「不知何時,道友請說。「
珍茗嘆道:「下有一胞弟,因月前修鍊玄功過於激進,致使邪火反衝,噬傷腑,需用蘆丹調理,隻是此丹雖然煉製雖易,但一爐中卻唯有藥力最足的那枚方纔有用,餘者多服無益,聽聞任大師曾極力推崇張道友,稱道友善辨藥,明藥理,是以前來求道友相助。」
張衍點了點頭,明白了對方此來用意,原來是任采宣揚自己名聲的緣故。
蘆丹在丹中極為有名,能夠降心火,去毒氣,淬脈絡,練「力道」之人有時候過於勇猛進,便會被外之火攻,便會導致頭腦遲鈍,脾氣暴躁,輒殺人,極不好控製,如果不調理好,很可能失去神智。
不過他覺得有些奇怪,水國那麼多丹師,難道就沒人能辨別藥?何必求到自己頭上?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用意。
張衍暗道:「聽說這位珍王喜煉丹,幾乎癡迷,莫非是聽了我的名聲,是以藉此來考校於我?」
想到這裡,他神一振,問:「丹在何?」
珍茗道:「已隨帶來,婉兒,還不呈上來。」
婉兒應了一聲,將手中捧著的一隻盤鶴銅爐端了上來。
羅蕭上前接過後,婉兒卻突然撅著說了句:「這爐一開則需在一個時辰服下,你可不要沒本事胡吹,沒得糟蹋了這一爐丹藥,還要害二郎白白吃苦。」
張衍神不變,可本來要出的手卻又放了下來,靜靜站在那裡不言不。
珍茗秀眉一挑,目凜然生威,冷聲道:「婉兒,自己掌十下。」
婉兒一愣,出一臉委屈之,卻不敢反抗,舉起白生生的手掌,一下一下反覆打自己的臉頰,待停下時,角已有一鮮沁出。
珍茗轉眼目注張衍,道:「在下從缺乏管教,倒道友見笑了。」
張衍微微一笑,這才手接過那隻葯爐,手揭開,爐蓋剛啟,隻見一道白氣騰出,一香氣直衝鼻端,他瞇眼看了看,片刻後,指著其中一枚丹藥道:「便是此枚。」
珍茗驚訝地看了張衍一眼,囑咐旁一侍,道:「拿去與二郎服用,速去速回。」
侍不敢怠慢,用準備好的帕取了丹藥出去,匆匆回到渡湖荷葉上,約約可見那裡還有一名年被圍在中間,腳踝手腕都被鐐銬鎖起,一見有人喂葯,便掙紮起來。
想必此人就是珍茗之弟,沒想到了竟然帶了來,張衍也不多看,一時無事,便站在原地與珍茗閑聊了起來。
一談之下,珍茗倒是大為驚訝,這張衍原還以為隻是一個丹師,沒想到此人不僅讀典籍,而且各種雜記軼事也是無有不不知,與此人說話一點也不覺煩悶,談不覺上來,又說了幾句後,那名侍迴轉了過來,稟報道:「二郎服下後心神安舒,已然睡去。」
珍茗麵喜,「張道友果然是當世英才。」
張衍淡淡一笑,道:「不敢,僥倖爾。」
珍茗沉了一下,目注張衍,道:「以道友之才智,此來丹會,當是明白國主之意了。」
張衍看了對方一眼,輕輕頜首。
珍茗似是鬆了一口氣,道:「不過珍王自然也不會讓諸位道友吃虧,此番同意瑩雲貝場從此為凕滄派所有,三泊不得再為此啟釁,另外,道友與珍王也算同道中人,不知道友想要些什麼,王爺會盡量滿足。」
姬九殤此次是借丹會為珍王姬璋造勢正名,讓天下人知道他纔是下任國主,而《元金命果書》,是練「力道」之法,明眼人自然能看出贏此書的隻能是姬璋。
不過既然是丹會,也不能做得太過,別人來給你捧場,你也需得給別人一些好不是?而且也正好以財結納天下同道之心,此番丹會一過,珍王太子之位必能坐穩。
張衍想了想,沉聲道:「若是可以,我借《元金命果書》一觀。」
珍茗沒想到張衍會提出這個要求,先是一怔,然後吃驚道:「道友乃是人修,恕我直言,觀此書毫無用。」
張衍卻搖頭,道:「我觀此書並非為了修鍊,而是隻為解我心中一個疑,隻是我也不會白取,我恩師一瓶丹藥,名為『化形丹』,凡妖屬之類,隻要功行待滿,服下此丹,必可化形殼,」
「哦?」珍茗眼前一亮,水國之中,即便王族嫡係後裔也未必能個個化形,要知道隻有化形之後才能修習高深法門,此與人修開脈類似,這瓶化形丹若是真如張衍所言,那對王族的價值簡直大到難以估量。
躊躇了一下,道:「此事我不能做主,需回稟珍王。」
張衍點頭,道:「理當如此。」
茗真看來頗為心急,又說了幾句後,匆匆拜別離去。
張衍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先是與羅蕭耳語了幾句,隨後出神的站了一會兒,這才迴轉水閣打坐。
他本以為以丹換書件事至要拖個十天半月,至還要反覆個兩三次,沒想到當天夜晚,珍茗便又再次來訪。
將引室後,珍茗捧出一本黃金打造的書冊,正道:「珍王得知有此丹藥,喜不自,是以催我速拿此書與道友一觀,還請道友發個誓言,此書看後,不得再向第二人泄此書半句容。」
張衍看著手中道書,沒想到這書居然已經到了珍王手中,可就這麼容易拿出來給自己看了?
即便是他,此刻心中也泛起一不可思議之。
難怪說這珍王做荒唐事,視丹如視命,看來當真是興之所至,便什麼也不顧了。
觀珍茗言行,似乎此書也是帶出來的,不過,這對自己來說不是好事麼?
他當即發了一個誓言,珍茗表一鬆,將此書給張衍,道:「道友還請速速看完,我還需早些將此書帶回。」
張衍點了點頭,翻看了起來,以他此刻的記憶,自然看一遍就能記下了容。
不多時,他放下書冊,又從袖中取出一瓶丹藥予珍茗,「珍王亦是此道行家,一看便知真偽。」
珍茗接過,欣然而去。
待此出島後,張衍站在水閣欄邊,著前方浩渺煙波,「羅道友,最近城中是否有異?」
羅蕭回答道:「道友不提原先倒還真不曾留意,白日我查探了一番,發現除了諸派弟子,海外之妖,尚有為數不的修為高深者聚在一,其行頗為可疑。」
張衍搖頭嘆道:「珍王行事輕佻,率而為,不是人君之相,怕是丹會之事有變。」
他聽聞水國原先那名太子立有百年,現在貿然說廢,如果此時再不起一搏,怕是以後當是沒有機會了。不管是姬九殤有意藉此機會一掃東宮勢力,還是東宮不甘失敗絕地反擊,此地都不是久留之地。
不過他目的既已達到,水國眼見可能有髮生,再加上水國四麵出不便,再不走那就恐怕就走不了了。
張衍沉聲道:「山雨來風滿樓,羅道友,我等當速速離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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