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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秦敏的回答，顧北月又輕輕問了一聲，“秦敏，你睡著了嗎？”

秦敏聽到了，卻還是沒有回答。m..com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眶不知何時已經潤了，蒙著一層淡淡的傷愁。似乎還沒完全從回憶裡那份分離的哀傷中清醒過來。

顧北月誤以為秦敏睡著了。他沒有再問了，卻走得更加小心翼翼，怕吵醒。

到了神農穀南山腳下，雪停了。仆人見了他們，要送來轎子。顧北月並沒有放下秦敏，隻是讓仆人給秦敏多披一件披風，仍自己背著秦敏一步步往山上走。

秦敏終是心疼，無奈輕聲問道，“傻瓜，你不累嗎？”

顧北月止步，問道：“吵醒了？”

秦敏很誠實，“我一直沒睡，騙你的！”

顧北月一點脾氣都沒有。隻淡淡笑了，要將秦敏放下，然而，秦敏使起子，說道：“我不坐轎子，就是要你揹我上山。”

若是幾年前，顧北月一定會很意外溫秦敏會這麼耍小子，而如今的他雖不算習以為常，但也不意外了。他已經知道了並不是他瞭解的那個樣子。能安靜，也會鬧騰；能溫，也會霸道任。他還一如既往，由著。

顧北月笑著，遲疑了下，竟道：“那……就抱了。”

秦敏是意外的，都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然而，顧北月又提醒了一次，“抱了，摔了可不好。”

秦敏這才知不是聽錯，也才反應過來，他要使影。繼續使子，要求他，“我要你一步一步，慢慢揹我上山！”

顧北月依舊由著，他說：“好，我慢慢走便是。”

他真的走得很慢，秦敏即便不摟著他都不會摔下來。秦敏不說話了，卻還是將他摟了。

兩人再次陷沉默。到了山腰上，沉沉的天都黑了。山穀裡裡，燈火如繁星，璀璨麗。

秦敏回頭往山穀裡看去，終於開了口，“北月，停下。”

顧北月立馬止步，問說：“怎麼了？”

秦敏著穀中“繁星”，淡淡道：“院長大人……”

秦敏明顯察覺到顧北月的僵了一下。但是，還是繼續問，“你下午說要陪我做我想做的事，可是又唐突了？”

當年，無涯山上，他說，“秦敏，留下來，可好？”

方纔，藥王穀裡，他說，“那我陪夫人便可。”

當年說好的，給彼此一些時間，都好好想一想。而當年其實已經想清楚了，不打算再問，更不打算回到他旁。隻是，明辰再次犯病，打了一切。

如今，與其說心裡頭是有數的也已經有了決定，倒不如說的決定一直沒有變。隻是，不同於幾年前，如今，偏偏要他再給一個回答。

秦敏放開了顧北月，來到顧北月麵前，一如幾年前那樣，踮起腳尖來，捧著他的臉，他直視自己的眼睛。催促，“說話。”

顧北月蹙起眉頭，連上一回沒說出的話也都說了出來，“秦敏，不是唐突，是深思慮過的。”

秦敏的眼眶一下子就潤了，可與此同時也笑了，想哭又想笑，對他哭笑不得。這麼多年了，他真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而，又何嘗不是如此？

秦敏道：“北月，我想好了餘生想做什麼了，也是深思慮的。”

顧北月無聲地點頭，等著說下去。

秦敏的眼眶又了三分，但是，仍舊還在笑。說：“可是，我不要你陪了。院長大人，我要休了你……”

是不需要深思慮。決定不了才需要深思慮呀！他待深思慮，所以，待他也深思慮了。

顧北月才放鬆下來的眉頭驟然蹙起。他分明是意外了，“秦敏，你……”

秦敏繼續說：“從此以後，神農穀就拜托你了。我想住藥王穀，擺花弄草，種藥醫病，閑逸緻。你若想閑，我隨時歡迎你。隻是……”

顧北月眉頭鎖得的，看著秦敏，像是震驚地說不出話，又像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秦敏再一次踮起腳尖，將他的眉頭平，才繼續道：“隻是……北月，對不起，我不你了。”

顧北月怔怔的。

秦敏從袖中拿出了一份休書，遞給顧北月。

顧北月更是意外，沒想到秦敏竟連休書都已經準備好了。換而言之，如果不是南辰找到了他們母子？如果不是明辰病發了？秦敏會按照他們之前的約定，等到明辰十歲，然後休了他？甚至，幾年前就想休了他了。

看著顧北月那恍然大悟的樣子，秦敏又酸楚又欣，真的很難得能猜中他心中所想。說：“是的，你猜對了。幾年前我就想休了你了。隻是，不夠肯定。如今，我確定了。”

顧北月終是開口，他特別認真，問道：“秦敏，為什麼？”

秦敏道：“因為，這些年我過得輕鬆了很多很多。北月，謝謝你給了我的明辰，也謝謝你給了明辰選擇的機會。明辰也到了該做選擇的年紀了，你把休書收了，從此以後，咱們不再是夫妻，但仍是孩子們的爹孃，也可以是朋友。可好？”

顧北月蹙眉著頭，盯著秦敏看，似乎要將看穿，看。

秦敏沒有迴避，反倒直視他的眼睛，雙手呈上休書，繼續道：“北月，當年無涯山上，不是你唐突了，而是我唐突了，沒有深思慮就答應你了。當你的夫人是個苦差事，你不必給我安穩，你放了我，就是給我安穩。”

聽到這話，顧北月的心跳猛地咯噔了一下。半晌，他才道：“秦敏，我終究是誤了你。”

秦敏最怕的就是他這個“誤”字呀！

連忙搖頭，“北月，你若誤我，那我亦誤你，不是嗎？今日之前的種種，皆是你我願，誰也不誤誰。今日，你若不收這休書，便就是誤我餘生。”

顧北月還是沒，還是盯著秦敏看。

秦敏同他對視了片刻，竟舉起休書來，道：“罷了，有沒有這休書也無妨。反正，頂著顧北月夫人這個名頭，於我也無礙。”

說罷便作勢要將休書丟到一旁的山穀裡去，顧北月影一閃，在懸崖邊及時藉助了休書。他展開休書，認真看了起來……天才小藥妃，

天才小藥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