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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七將神農穀送給他們，他們便來了。

秦敏老早就想好了選擇藥王穀居，卻不知道顧北月除了想陪，還想做些什麼。細細向來，這麼多年來，一直都知道他在忙，也大概知道他在忙什麼事。然而，若要說出他忙些什麼事，卻是說不出來的。能談及的機會很，而偶爾談及，他都讓別擔心，別心。。

真真很難得能有大把時間，能有這麼放鬆的心，這麼相對而坐，一邊吃飯，一邊閑聊。

秦敏又補充道：“如今真氣恢復，丹藥便是醫藥之重。神農穀雖然掌控了丹藥之源，但若不培養自己的煉丹師，長久來說，多會製於人。不過好在燕兒有藥王鼎在手，倒是可以……”

秦敏還未說完，顧北月就幫夾了菜，淡淡道：“不必擔心，我自有安排。”

這話是多麼悉呀！

然而，秦敏不似從前那樣乖乖點頭，而是打趣地說道：“我就隨口問問，你還當真了？藥王穀多的是事讓我心，我也心不到你這兒！”

顧北月原本要喝湯的，聽了這話，就抬眼朝秦敏看去。秦敏徑自低頭吃菜，沒理睬他。顧北月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婢送來熱好的酒，顧北月揮退了婢，親自幫秦敏倒了一小杯。秦敏嘗了一口，大喜，問道：“這可是神農穀一杯難求的百年藥酒？”

顧北月點了點頭，問道：“你那一窖百年陳釀，何時開窖？”

秦敏沒想到他還記著那事。慢條斯理喝完整杯酒，纔回答道：“說氣話蒙你的，你還真信了？”

顧北月一副認栽的表，很快又替秦敏滿上酒。兩人聊起酒來，才發現他們都是喜歡自斟自飲的人，喜歡煮酒勝過喝酒，一個對下酒菜十分講究，一個卻從不下酒菜。聊著聊著，他們竟不知不覺聊起了醫城，聊起了小時候。秦敏小時候見過顧北月兩次，一次遠遠地看到了，一個很近很近，可惜顧北月都沒有注意到。秦敏還強調了，雖然南辰不是親生的，可南辰小時候跟顧北月卻有些神似，至於明辰，則像多一些……

他們就這麼漫無目的地閑聊著，一晚上說的話竟比之前一整年說的話加起來都要多很多。別人離合或反目仇，指責怒罵，互撕揭短，或悲傷絕，痛哭流淚，相互避諱，害怕再見。他們的離合，倒像是一場握手言和，一別兩寬，不斥離殤。

夜深人靜，秦敏起要離席。看著走到門口，顧北月才開口，“明日若還下雪，就緩幾日再過去吧？”

秦敏回頭看來，點了點頭，“嗯，天晴我再走。”

秦敏出了門，抬頭看了夜空一眼，隻見滿天的黑雲，不見星月。了一會兒，便低下頭，往明辰的房間走。

秦敏還未到門口，就看到蘇小玉雙臂環抱，靠在門上。這架勢，似乎是專程在等。沒想到蘇小玉會出現在這裡，連忙上前，問道：“蘇夫人突然到訪，可是有事找我？”

蘇小玉冷冷回答：“奉命來送兩頭畜生，恰好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

秦敏不解。

蘇小玉拿來了旁邊的燈籠，走到秦敏旁佇足，道：“借一步說話。”

說完就大步往院外走去，秦敏遲疑了片刻，連忙跟上。兩人來到一樹林，蘇小玉將燈籠遞給秦敏，自己躍上樹乾坐著。

秦敏雖然不知道蘇小玉想說什麼。但是，可不喜歡仰著頭跟人說話。將燈籠在一旁，也躍上樹乾，就坐在蘇小玉對麵。蘇小玉覺到真氣，頗為意外，打量了秦敏一番，問道：“修氣了？嗬嗬，藏不呀！顧北月知道嗎？”

秦敏淡然而笑，“知不知道，那是他的事。”

蘇小玉嘖嘖嘖慨起來，“這脾氣越發像顧北月了，綿裡藏針，中帶刺！秦敏，你狠起來不會比顧北月還狠吧？”

秦敏道：“蘇夫人不是專程來評頭論足別人的吧？”

蘇小玉撇了撇，不悅道：“我還不至於吃飽撐著！”

秦敏笑了，跳下來，道：“看樣子是真的有事。走吧，我帶你喝酒去，咱們邊喝邊聊！”

蘇小玉沒，居高臨下地看著秦敏，不屑道：“我的時間寶貴著呢，可不是來陪你借酒消愁的！”

秦敏又坐回去，反問：“我臉上寫了愁字了？”

蘇小月瞥了一眼，說道：“行了， 顧北月沒在這兒，你別裝了！”

秦敏笑了笑，轉靠在樹乾上，朝前方的黑暗中看去，這才說道：“小玉兒，聽別人說話就算了，還這麼理直氣壯，你真的不可。”

蘇小玉說聽到了不該聽的話，秦敏心下就有所猜測了。而剛剛幾句話試探下來，便有了肯定的答案。蘇小玉不是聽了不該聽的話，而是聽了和北月在山腰上說的話。

蘇小玉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道：“秦敏，你明明放不下，卻是要寫休書；明明寫了休書，卻還要一輩子賴在藥王穀。你就可了？”

秦敏仍舊著前方，亦仍舊淡然，反問道：“那怎樣纔算可？”

蘇小玉起躍到秦敏坐的樹乾上，在麵前蹲下來，特別認真地說：“放不下就不要鬧騰了，安安分分繼續你的相夫教子，閑逸緻！放下了，就滾得遠遠的，別再見了！”

秦敏正要說話，蘇小玉又補充了一句，“你明明放不下，還這麼折騰，累不累？煩不煩？矯不矯？”

這若換別人，估計早就怒了。秦敏卻隻是蹙眉。

蘇小玉眼中竟出了罕見的著急，拽了秦敏的手，不耐煩地道：“走，我同你去跟顧北月說清楚。你要的是什麼，明明白白跟他提出來！”

秦敏眉頭蹙得更了。雖然生氣，但更察覺到蘇小玉的異樣。蘇小玉雖然偶爾會多管閑事，但也隻限於多，說惡毒話，從來不會真做些什麼的，更不會如此熱心。

蘇小玉這是怎麼了？

秦敏掙開了蘇小玉的手，故作冷聲問道：“你師父沒教你不要多管閑事嗎？尤其是別人的家務事！”

蘇小玉瞬間就怔住了，但是，很快就緩過神來，語氣比秦敏還冷，道：“你去不去？”

秦敏越發覺得蹊蹺，繼續冷聲，“不去，又如何？”天才小藥妃，

天才小藥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