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你做心理輔導幫助了很多犯，還有一個要自殺的囚。書趣樓()有一個姓淩的小管教，帶著很多管教來找我，說你一定是被冤枉的。們說，你上次救了一個要自殺的囚，監獄還沒給你獎勵。還有很多你的同事都幫你說話。」

小淩？是d監區的小淩。還有徐男，朱麗花們，們幫我說話。

「我也相信，你是被人栽贓陷害的。」

我心裡一，這句話從雷長的裡說出來，是和朱麗花說出來不一樣的，雷長是蓋棺定論的那個人。

「謝謝首長！」我幾乎是激涕零。

「我是對事不對人，你不用謝我，謝你自己。」

「謝謝首長的信任。」我還是表達了心中的激。

「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哦，謝謝你的芙蓉王。」他反而謝謝我。

不是，就這樣我沒事了？讓我回去了？

我站起來，可是我想到這事難道就真的沒有了嗎？還有那個駱春芳，媽的一心想要弄死我的駱春芳，誣告我，難道也不查一查嗎？

到底說不說的好。

說，不然的話，我這虧不是白吃了。

我轉頭過來，說「首長，我能不能提一提栽贓我的人？」

「這事我們會理，你回去吧。」

會理？怎麼理？提一下也不行嗎？讓我說說還能提供點什麼線索。

雷長看我傻愣著，說「看你表，是很不滿意我的回答。」

「哦，是有點。」我說。

「這星期會有結果。好人不會被冤枉，壞人不能放走。」他給我答覆。

原來，雷長已經在辦了，我說「謝謝首長，那我可以先回去了嗎。」

他擺擺手。

我對他說聲謝謝首長，再見首長，出了外麵下了樓。

看著冬日高掛的天上太，湛藍的天空，心好了，呼吸了兩口空氣。

真舒服。

不冤枉好人，不放走壞人。

如果當的都做到能像雷長這樣，那麼，一定會天下太平，監獄空虛，讓我們這些管教獄警無事可做，每天坐在辦公室睡大覺，那纔好呢。

我是好人，是的，朱麗花說我是好人，雷長也說我是好人。

不過，我去的這一趟，雷長居然也不提起過犯人家屬拉橫幅，記者來採訪，家屬被抓起來的事呢？

管他呢，有些事是不該問的，也不是我能問的。

就這樣解了，真好。

回到辦公室沒多久，指導員的電話就來了，我過去一趟。

艸，知道我沒事了，這時候你找老子了，我有事的時候，怕惹事上憋著臉一句話也沒和我說。

「小張，來來來，坐坐。」客氣著道。

「嗬嗬，謝謝指導員，我不敢坐。」我也客氣著說。

「很多人都說小張你這次攤上事，我一直和們說，你是清白的，不會有事，你肯定不會有事。」

真是假的可以啊。

我有事的時候，康雪你撇得最好不認識我一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唉，沒想到我們b監區，這事鬧起來啊，還真是麻煩。我你來，是想和你說個事。」

「什麼事，指導員？」不知道又要幹什麼了。

「雷長這幾天因為查這個事，會經常找你是吧，那有些事，該說的，不該說的，我想你也知道的。」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講話總是拐彎抹角的，我就問「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

指導員坐在我麵前，笑說「小張啊，你看啊，比如你是個初中生，班主任讓你做這個班長，讓你管好帶好自己的班。然後班主任不在的時候，學生們鬧一片，甚至還有在教室裡打架的，好不容易大家把他們分開，但事過後，班主任來了，你覺得你這個班長，要不要把這事報告給班主任呢？」

「同學們打架，當然要報告了，不然日後他們又打起來呢。」我說。

「嘖嘖嘖，小張真是個正直善良的孩子。所以我說小張你是好人，這出的呂蕾自殺這事，一定是冤枉你，栽贓你，和你沒關係的。小張啊，雖然你想做好人，但是好人很難做的，你有沒有想過，你這個班長如果把同學打架這件事告訴班主任，那麼打架的同學會不會恨你？還有，其他同學也會說，這班長真是個打小報告的小人，這麼點事也要向上麵報告，那同學們還會不會擁戴你？最關鍵的是，班主任知道了他不在，班裡卻發生了這種事，他會怎麼想？」

我看著指導員，不知道到底幾個意思，我說「班主任會怎麼想？」

指導員徐徐的說「班主任他不會想你對他沒有了瞞你就有功勞，他會想，就這麼點事你這班長都管不了？不說還好，他這個班主任可以置事外，可你說了這個事，你讓他如何理是好？他又怕你把這事也說出去別班的人知道，也怕學校領導知道了會責罰於他。他會最有可能的就是說你是班長你管不好，把你懲罰。而且學校領導也懲罰了班主任。如果鬧出去，學生家長找到學校，那就更加嚴重。然後我們得出最後的結果，就是班主任會不喜歡你，你到了懲罰，同學們也不擁戴你，總之，你這個小報告，得到的全無好。」

人生果然是權謀。

我看著指導員，說「指導員，您的這個故事我明白了，但是用這個故事說給我聽，是什麼意思。」

「我們監獄之前不是有個犯也自殺了，還有監獄裡出了不事，監獄裡的管教們，獄警們，還有你，那都是很嚴實的，是吧。」盯著我。

我明白了，剛才說的那個初中生班長打小報告的故事，就是要告訴我說，如果我把監獄裡發生的這些事報告上去，那麼，大夥兒一起玩完。舉的例子，就是告訴我說，報告了這些事給s法局，好的沒撈著，凈撿著壞結果了。

那些混，也不能說是監獄的犯人們咎由自取，本來混就跟管理息息相關，但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能解決得了的事。可我不甘心的是，屈大姐那不明不白的死因。

「小張啊，做人，兩字，很難啊。人啊，用了一年的時間學會了說話，卻一輩子都學不會閉。還是那句話，有些事兒，就算知道了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好，不然後果我們很難負得起啊。乾脆說白一點吧，小張，不想死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呂蕾這事，如果我們當中有人幫著駱春芳，你吃不了兜著走！」指導員突然狠起臉。

我默默的低下頭，說的是，如果讓其他的管教獄警們一起說見過我進去閉室打了呂蕾和駱春芳，那我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

指導員又換上了笑容，笑瞇瞇走到我邊，拍拍我的肩膀說「小張啊，你也知道，我們在監獄，都不容易，你是個聰明的人，你忙你拯救犯人的工作，我忙管著犯人管理工作，大家互相配合合作愉快。你現在是出去外麵，工作也難找啊，何況是兩份工資，而且啊，你如果要大家一起遭難的話，你也保不住自己了。搞得大家都沒退路下不來臺，隻能一起完了。這又何苦呢？」

我要報上去，又有什麼用呢，萬一查不出來，還不是害死我自己。

凡事講證據，我這麼上去說幾句無頭無尾的話，雷長就算想查，也很難查得出來。

「指導員，我知道了。」

又說「其實吧，小張，你要真是和上麵報告這些事，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但查起來，會很麻煩。」

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是真的能查出來，這看起來就希渺茫了。

「指導員，我不會報告的。你看我是這樣人嗎，指導員你對我那麼好，給我募捐治病，給我多一份工資，還讓我去你家睡，送我東西，對我好。我不會這樣做的，我出去了也沒工作了，家裡都指我工作還錢，指導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急忙說。

「懂事最好了。回去吧，有事再找你。」

「是，謝謝指導員對我的信任和照顧，謝謝。」我站起來說。

「小張可真是個聰明孩子啊，回去工作吧啊。」

這個笑裡藏刀的人。

人生是權謀，人生還是陷阱，在監獄裡更是了。

看來，無論是哪個人，都不能輕易得罪。

就這麼個小小的駱春芳，還是個犯人，就把我折騰這樣了，如果我得罪指導員，讓有了除掉我的心，恐怕我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了。

坐在辦公室裡著煙，我慨著，做人真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