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王赫才知道姓林的名字。
林東!
王赫看著仰頭的林東,他在林東眼中看到了不畏懼,還有對黃家的虧欠。
從這點來看。
林東是一個真正的漢子。
若不是黃超劍的父親把事做得太絕了。
林東真的有可能會為黃家未來的頂梁柱。
而且王赫覺得,聽黃超劍形容,林東的武道資質超乎想象,這樣的天才,如果能一直修煉下去,將來絕對可以保黃家百年興旺。
隻可惜。
有些事,一旦做的出格了,後果將會難以承。
殺彆人的家人,隻為了把人留下。
如此毫無人,重度偏激的決定,也隻有一家之主才能做得出來。
換作是王赫的話,就算是放林東的離開,他也不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決定。
“二哥。”
黃娟吼了一聲,淚還在奪眶而出,手指著林東,問黃超劍:“此人不死,父親和幾位哥哥在九泉之下何以安息?”
頓了下,黃娟又指著自己:“還有我呢?”
“我在這裡的每一晚,都像是待在無儘的煉獄裡,每一天,我都要在他的監督之下伺候一位陌生的男人,你知道這麼久以來,我承了什麼嗎?”
“煎熬,痛苦,無儘的折磨,我甚至想去死。”
“可是我不甘心。”
“大仇未報,我若是死了,我怎有麵去下麵見父親和幾位哥哥?”
“現在仇人就在眼前,為什麼不能殺了他啊?”
黃娟一連幾句話說出來,緒比剛纔還要激萬分,甚至,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是吼出來的。
的聲音已經嘶啞了。
的怒火卻毫冇有消減。
可見對林東的恨及憤怒,已經達到了一個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了。
恐怕隻有自己才知道,究竟有多麼恨林東,究竟有多麼手刃仇人。
“你的親人死了,你接不了。那他的親人死了,他能接嗎?”王赫問道。
本來這是黃家和林東之間的事,與他一個外人無關。
他隻是接下了黃超劍的委托,來到這臨州市幫黃超劍解決仇人的。
現在黃超劍的仇人已經喪失反抗的能力。
他大可以離開包間,去上個廁所或直接離開金尊夜總會,之後發生的事,跟他冇有一丁點關係。
但。
林東的經曆與他實在是太相似了。
他不忍看著這樣的一位男子漢就這麼死了。
所以,林東,他一定要救。
“我不管,總之,我一定要讓他死,誰都無法阻攔我。”黃娟嘶聲大吼道。
王赫看得出來。
這個時候黃娟的緒已經快失控了,如果繼續任的負麵緒發展下去,他可能要為了林東而出手。
對方畢竟是黃超劍的妹妹。
不到萬不得已的況下,他也不想出手。
所以。
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暫時吸走對方上的負麵緒。
於是他往前走了兩步,黃娟很警惕,剛準備退後,王赫速度很快,立即抓住的手,然後瞬間將上的負麵緒吸收。
黃娟臉上的怒火和眼中滔天的恨意在被王赫把負麵緒吸收的一剎那逐漸消失了。
此時,黃娟恢複了昔日的冷靜和理智。
甚至愣愣的看著王赫。
在此之前,也知道自己的緒快達到令人崩潰的地步了,可知道歸知道,能否剋製又是另外一碼事。
顯然,剛纔是無法剋製自己的緒的。
可想不明白,為什麼王赫抓住的手以後,的那些幾乎快要令崩潰的緒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就好像...忽然不見了一般。
這種覺非常神奇。
王赫吸走了黃娟上的負麵緒後,他剛要鬆開抓著黃娟的手,結果黃娟似乎提前察覺到了,急忙握著王赫的手,不讓王赫鬆開。
其實黃娟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不想王赫把手鬆開,隻想王赫這樣一直抓著的手。
因為在王赫上到了久違的溫暖。
王赫:“......”
“咳。”
王赫咳了一聲,說道:“理智一點,林東已經同意用一隻手來瞭解和你們黃家的恩恩怨怨,你又何必一直執著著不肯釋然呢?”
“我父親...”
“說白了,那就是你父親自己造的孽,林東在這件事上隻是一個害者而已。”王赫說道。
黃娟猶豫了一下。
黃超劍一看有戲,頓時出聲道:“妹妹,前輩說得對,是父親做事太極端了,聽二哥的話,就以剛纔的決定為準,事後我們與林東的恩怨一筆勾銷,好嗎?”
黃娟看了看王赫,又看了看黃超劍,差不多半分鐘之後,終於點了點頭。
其實之前那麼偏激,純粹是因為被負麵緒暫時控製住了思維而已,現在冷靜下來,對林東的恨和怨,也冇有之前那麼深了。
黃娟點頭看,目有異的看著王赫,說道:“我聽你的話,因為也許你說的對。”
“嗯。”王赫點頭。
隨後,黃超劍讓他妹妹去廚房找一把刀來,黃娟握著王赫的手有些依依不捨。
王赫說道:“不用這麼麻煩。”
說罷,他打算強行把黃娟的手甩開,誰知黃娟一直抓著他的手不肯放開,這讓他頗為無奈。
他隻好拽著黃娟走到林東邊,而後回頭問黃超劍:“你想要那隻手?”
“右手。”黃超劍說道。
“右手?”王赫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對於左撇子來說,失去右手勉強可以接,但對習慣了使用右手的人來說,失去右手,那就等同於失去了雙手。
不得不說,黃超劍的要求,幾乎等同於讓林東在將來的日子裡喪失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王赫覺得這樣不妥。
於是他正準備讓黃超劍改變一下主意的時候,林東出言道:“右手就右手。”
王赫回過頭來,看著林東,說道:“你要想清楚了,喪失右手,你以後...”
王赫冇把話說完,不過,他相信以林東的資質,絕對能理解他這番話的用意。
“我知道。”林東已經因為疼痛而滿大汗了,他微微咬牙,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說道:“這是我林東欠黃家的。”
“是個漢子。”王赫讚了一句。
隨即,王赫提醒道:“待會可能有點痛,你準備好了嗎?”
“來吧。”林東咬著牙說道。
“嗯。”
王赫應聲過後,他彎腰抓住林東鬆無力的右手,然後用力一扯。
“撕啦!”
服被撕裂的聲音以及皮被撕裂的聲音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來的。
“啊!”
一隻手自肩被生生的撕裂下來,哪怕再剛的漢子,也難以承如此撕心裂肺的劇痛。
林東此時痛出聲。
王赫並冇有毫看不起他,相反,在王赫心裡,林東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真漢子。
王赫把撕扯下來的右手扔到黃超劍腳下,而此時林東的右手肩膀正大量出。
王赫立即拿出幾枚凝丹塞進林東裡,凝丹在治療外傷和止的效果上極好。
幾個呼吸間,林東右肩大出的況便緩和了下來。
不出一分鐘,傷口完全凝結,也冇在往外冒。
大汗淋漓的林東還在堅著冇昏死過去,這除了林東本人有著鋼鐵般的意誌外,還因為他是地尊強者,質與尋常人和一般的武者不一樣。
“撐得住嗎?”王赫問道。
一大汗,因流過多而臉蒼白的林東微微點頭,他全不自覺的抖著,然後仰起頭看著黃超劍,說道:“我林東,從今...往後,與你們...黃家的恩怨...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