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刀,這樣的人,本就不該存在於世上!”
此時此刻,這是所有人腦海中泛起的念頭!
也是唯一一個念頭!
在他們的視線中,雖然冇有任何的鮮灑落,也冇有無數伏,可那消失不見的上千名武士,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到了的深深的寒意。
猶若森羅地獄般,之心驚!
此時此刻,他們看著踏空而行,持刀站立的顧青,儘管漫天的雷霆閃電都已經消失不見,可所有人卻都覺到了一源自靈魂深,發自肺腑之間的敬畏!
一時間雙膝,竟是忍不住想要跪倒在地。
“如此刀道,已然是超了整座江湖,即便是我東瀛三大宗師、外加上所有的武士一擁而上,麵對這樣的恐怖天威恐怕都難以抵擋!”
“此人,難不已經抵達到了破碎虛空的境界?”
“若是他當真抵達破碎虛空境,卻為何冇有飛昇,反而依舊留在這世上?”
一張張煞白的臉上,帶著驚恐。
一雙雙瞪大的眸子,遍佈。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都彙聚到顧青的上,就如同螻蟻一般,抬頭仰著蒼穹。
“刀魔,刀魔……此人果真不愧是刀中之魔!”
“魔臨人間,乃蒼生何?”
所有人的腦海之中,都驀然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這一瞬間,全場所有人的耳中,似乎都聽到了一聲來自冥冥之中的沉重歎息。
這是東瀛的哀歎。
然而,還未等他們回過神來,便忽然聽到場中響起一道瘋狂的嘶吼。
這嘶吼中,帶著無比的絕,宛若失魂般驚恐。
這聲音,源自明仁國主。
“啊啊啊啊啊啊!!!”
當這嘶吼聲傳遍全場之時,聽著這聲音中蘊含的絕,所有人竟是下意識的忍不住想要隨之嘶吼。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將他們心中的憋悶、恐懼、不敢、絕全部隨之發泄出去。
但他們做不到。
他們張了張,卻發現自己的嗓子乾啞,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今日此地,這裡發生的一切,這眨眼間消失死亡的所有影,不僅僅是無數東瀛武士的殞命這麼簡單!
更是皇室的末路!
也是東瀛之殤!
伴隨著上千名武士在這天威之下喪生,所有人都很清楚的明白了一個事——東瀛,完了!
他們徹底的走到了末路,再也冇有抵擋的力量了!
從此隻能任由這姓顧的在東瀛的大地上肆橫行!
這個念頭一經生出,便再也無法抑製。
剩下的這些武士和所有倖存的人,都徹底失去了繼續和顧青對抗的力氣和意誌。
一雙雙眼睛麵麵相覷,雙膝抖間,腳步竟是不自覺的挪開。
很快,他們竟是齊刷刷的分開,讓出了一條寬闊無比的大道。
這表明著——
他們不會再出手了!
顧青視若無睹,隻是徑直將目掃嚮明仁國主。
此時此刻,他和明仁國主之間,再也冇有一一毫的阻隔,那些簇擁在邊的東瀛大臣,也都紛紛癱在地,對於這位國主不管不顧。
諾大的皇居,一時間雀無聲。
也冇有人說話,也冇有人敢說話。
除了明仁國主的嘶吼之外,竟是再無半點聲音傳出。
而即便是明仁國主的嘶吼,明明很近,但仔細聽來,卻恍若在另外一個世界激盪。
於明仁國主的癲狂相比,顧青的表依舊平淡,冇有毫的波瀾。
上千人死於他手下,也並冇有讓他多去看一眼,就好像本就不值得他多注目一般。
明仁國主也是如此。
顧青僅僅隻是掃視了一眼,便挪開了。
而就是這一眼,卻讓癲狂的明仁國主頓時軀一僵,接著竟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呆呆的站在原地。
這一幕,讓全場所有人都看的莫名其妙。
還不等他們弄清楚狀況,恰逢此刻外間忽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鎧甲撞擊的聲音。
“北海道川步家奉陛下之命進京勤王,爾等狼子野心,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若是傷了陛下一毫,必誅你九族!”
“稚府渡邊家前來勤王,臣等護駕來遲,還陛下恕罪!”
“陛下放心,我等來了絕對不會讓宵小之輩威脅到您的安危!”
“快,保護陛下!”
“將這裡團團圍起來,賊子一個都不要放過!”
一聲聲大喝從宮外傳來,接著,就看到一支支全副武裝的大軍衝了進來。
另外,還有不士卒將皇居也團團圍住,牆梁、城樓上占滿了張弓搭箭的弓箭手。
舉目去,人數之眾,竟是不下萬人!
“是前來護駕的勤王軍隊?”
“北海川步家和稚府渡邊家?”
“他們居然也來了!”
“這兩家距離京都都較遠,從陛下發出勤王令到現在,他們能夠集合大軍趕來,應當是星夜兼程吧!”
“冇想到,這兩支家族居然是皇室的人?”
看著這兩家,不人都議論紛紛。
北海川步家和稚府渡邊家,是東瀛境兩大比較有名的家族,都有大名之為,麾下掌控者不縣城,都聚集兵員上萬人,實力不容小覷。
是除了三大幕府之外,第一梯隊的諸侯。
往常都以為他們割據一方,可直到今日才知道,原來這兩家是皇室埋下的棋子!
倘若不是今日發生這事,恐怕到現在他們還都不知道。
“皇室果真不愧是皇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夠統東瀛這麼多年,必然有著後手!”
“隻可惜……這兩家雖然星夜兼程前來,但也改變不瞭如今的局勢了!”
“大局已定啊!”
擋在大軍路上的一眾東瀛武士一邊聊著,一邊連忙讓開道路,使得這兩家的士卒,可以直麵被東瀛大臣和倖存下來的軍、侍衛放棄保護的明仁國主。
“居然還有勤王兵?”
不大臣見著居然還有上萬士卒前來,頓時大喜過。
其中一人更是興的站起來,在其他人猶如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之中,指著正跑過來打算護衛明仁國主的士卒喊道:“你們怎麼現在纔過來?趕將陛下保護起來!”
“還有,這些人妄圖刺殺陛下,罪無可恕,你們趕將他們圍起來,格殺……”
聲音到此,頓時嘎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則是牙齒撞的‘咯咯’聲。
下一刻,就在無數道或者麻木、或者絕、或者欣喜、或者恐懼的目中,此人竟是當場癱在地,整個人軀抖如篩糠,臉更是瞬間蒼白的毫無。
他手臂指著某個方向,長得大大的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卻什麼話都冇有說出來。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去,卻驀然的發現呆滯的明仁國主此刻竟然七竅流,雙眼瞪的渾圓,然後竟是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轟!”
軀倒地,掀起一陣煙塵。
這聲音很沉悶,但在這一瞬間卻猶如山崩地陷般發出巨大的轟鳴。
所有人眼睜睜的看著明仁國主七竅流,眼中的神采也隨之莫名消失不見,整個人就好像瞬間變了一個活死人——
不!
是從一個活人,瞬間變死人!
所有人都瘋了!
勤王而來的兩家士卒前行的步伐,也頓時驟然停止!
這是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什麼況?!
每個人都很清楚的看到,明仁國主的上冇有半點的傷痕!
全場之中也冇有人對他出手!
從頭到尾,顧青的海遁也並未到他半分!
可……
“他怎麼就七竅流,死了呢?”
這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甚至比起之前遁擊殺千人,都還要讓人恐懼。
因為上千人的是,是他們親眼目睹被遁所殺。
而明仁國主確是死的無聲無息,找不到半點異常。
未知的,纔是最為可怕的。
儘管不清楚明仁國主到底是怎麼死的,但毫無疑問,事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親眼目睹了一切經過,所以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將目放在了顧青的上。
眼下,也唯有顧青纔會殺明仁國主了!
也隻有他出手,明仁國主纔會死的無聲無息!
此刻的顧青,已然在不知不覺間收刀鞘。
顧青並未說話,但絕無神卻給出了答案:“大人說要他死,他自然活不!”
“莫非……”
說到這裡,絕無神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冷笑道:“你們覺得他還能活下去?”
“真是可笑!”
天見可憐!
所有人都可以發誓,這一聲冷笑絕對是他們這輩子所聽到的最為刺耳的冷笑。
然而,在這樣的冷笑之下,他們卻不敢有任何的憤怒。
心中隻剩下恐懼、敬畏,以及絕!
而這些緒,終於在此刻被累積到了極致!
於是乎——
“噗通!”
“噗通!”
“噗通!”
一道道影,此起彼伏的跪了下去。
就如同風吹麥浪,一大片一大片的伏倒在地。
他們冇有串聯,也並未事先通,卻在這一刻同時跪下,就好像有一無形的力量,在著他們!
著他們對顧青表達敬畏!
對這位刀中之魔,表達極致的敬畏!
冇有人想跪!
但他們本站不起來!
或許是不願意站起來,也或許是不敢站起來!
總而言之,每個人都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裡,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他們並不知道明仁國主是如何死的,也不想去知道。
因為這一切的一切,在明仁國主死去的那一刻開始,都已經不重要了!
此時此刻,在這諾大的皇居之中,東瀛國主就這樣以一種近乎可笑的方式死去!
死的無聲無息!
死的毫無靜!
死的……
無人敢於流悲傷!
但這依舊不重要。
重要的是,統東瀛數百年的皇室,在這一日,徹底落下了帷幕!
而伴隨著明仁國主的死去,東瀛的龍脈,也已經被斬斷!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僅僅隻是顧青和及其所率領的三千黑刀衛!
三千刀衛,毀滅一個帝國!
“從今日起……東瀛皇室,將永遠存在於史書之中!”
“東瀛氣運,更是隨之被腰斬!”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刀之下,煙消雲散!”
驀然間,所有人的腦海之中,都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也正是在這樣的念頭支配下,那一道道跪下來的影中,除了倖存下來的東瀛武士之外,也包括倖存的軍、侍衛,甚至那上萬剛剛湧進來的川步家和渡邊家的士卒,也有一大部分心神驚,隨之跪倒在地。
一時間,諾大的皇居之中,黑的人群伏倒在地,卻冇有一人膽敢發出半點聲音。
天地之間,寰宇上下,竟是在這一刻寂靜的可怕。
那一道道敬畏和恐懼織的目,也都落在自己前的地板上——他們甚至都不敢將恐懼和敬畏流到顧青的上!
因為,已經無人敢直視顧青了!
也再也冇有人,敢直麵刀魔之威了!
“鏘!”
刀鳴之聲再度響起。
不人下意識的心神狂跳,他們不敢抬頭,卻忍不住在心裡胡思想。
為什麼刀鳴之聲再度響起?!
這到底是什麼況?!
難道此人,還想要殺人嗎?!
難道他的刀……還冇有飲儘鮮嗎?!
所有人的心臟都在這一剎那靜止,接著便瘋狂跳起來。
今天一天之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接連的刺激之下已經讓他們的心臟快要承不住,若是再來一次的話,恐怕不用顧青出刀,他們自己都被嚇死。
就在他們腦海之中心如麻之時,顧青的聲音傳了過來。
“從今日起,錦衛立東瀛鎮司,鎮司設立京都,下轄七大千戶衛所,分設東瀛各地!”
“東瀛鎮司,掌管刑獄,賦予聞風奏事、巡察緝捕之權,上至東瀛皇室,中至東瀛文武百各地大名,下至尋常百姓,獨立於東瀛係之外!”
聲音平淡,冇有毫的起伏,看似再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
然而在在場一種人聽來,卻儘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