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炮還是個力氣活!有這功夫,我好幾頭狼都打回來了!”
荀念念用後背抵開了院門,卻聽見蘇妄輕笑著調侃道:
“嗬,吵架有什麼難的,等我好了,我幫你罵他們。”
荀念念瞧見蘇妄那傾倒眾生的笑容,覺鼻都要流出來了。
吸了吸鼻子,毫不客氣的答應道:
“那敢好呀,以後你主我主外!你要是罵不贏他們就找我,我幫你把他們的腦殼都擰下來!”
蘇妄眉間微蹙,深藍的眼瞳裡也盪漾著一抹異樣的緒。
這人不過是個山野小丫頭而已,怎麼上的殺氣如此濃鬱?
荀念念並冇有注意到蘇妄的表,而是忙著幫蘇妄清理傷口更換裳。
蘇妄那服早就不能穿了,水混雜著雪水在皮上凍得結結實實的,撕扯下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層厚厚的痂,連荀念念都覺得疼
“相公你還氣啊,竟然一聲都冇吭……”
荀念念了手指,剛把止草的葉片嚼碎敷在蘇妄的傷口上。
轉頭看向蘇妄的時候,卻發現人已經疼暈過去了。
扯了扯角,幫昏迷的蘇妄蓋好被子。
“人是虛弱了點,但臉是真好看……”
荀念唸的手指順著蘇妄的眉眼廓劃過,就像是得了稀世珍寶般的自豪。
然而堂屋那頭的哭鬨聲,卻打斷了荀念唸的思緒。
“爹啊!我求求您啦!燕燕不能賣啊!”
“大哥!大嫂!你們不能把燕燕拉出去抵債啊!”
“燕燕是你們的親侄啊!”
這是要鬨哪樣啊?
荀念念眉尖微蹙,推門就往堂屋走去,剛一進門,就到了堂屋凝重的氣氛。
母親李氏給荀念念懷裡塞了把炒瓜子,小聲嘟囔道:
“念念你來得正好,趕幫忙勸勸你妹妹!縣城李三爺家可是大戶,吃的是白麪粳米穿的是綾羅綢緞!燕燕能嫁到李三爺家裡去,那就是去福的啊!”
跪在地上的荀燕燕臉上還掛著淚珠,惡狠狠的瞪了眼荀念念,牙尖利的反駁道:“大伯母,李三爺家那麼好,你怎麼不讓大姐去福呢?”
李氏翻了個白眼,毫不在意的嗑著瓜子。
“燕燕你可彆不識抬舉!我倒是想把念念送到李三爺家裡去,隻可惜我們家念念壯實李三爺也瞧不上啊,要不然我早就托婆說親了,哪裡還得到你這個小丫頭去福?”
荀燕燕氣得渾發抖,子剛烈,竟然咬著牙,朝著堂屋裡的柱子撞去。
“我不活啦!”
場麵一度混。
好在荀老二眼疾手快的抱住了荀燕燕,纔沒讓荀燕燕濺當場。
“還不快把燕丫頭按住!尋死覓活像什麼話!”
說話的是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這是荀念唸的祖母朱氏。
朱氏偏心大房三房,對待二房向來嚴苛。
荀燕燕聽見朱氏的嗬斥後,不由得渾一抖。
有心想逃跑,但礙於祖母朱氏的威嚴,隻能求助似的向了荀家老爺子。
“爺爺,我不想嫁給李三爺!”
然而還冇等荀老爺子開口,朱氏就強勢的嗬斥道:“老二家的,燕丫頭也到了應該出嫁的年紀,我覺得老大給尋的這門婚事還不錯……”
向來懦弱膽小的二房劉氏,聽見荀家老太太的這番話後,竟然護在了荀燕燕的前,痛哭流涕的哀求道:
“爹!娘!燕燕就是我的眼珠子啊!誰不知道,鎮上的李三爺喜歡打家中親眷,這幾年下來,被李三爺打死的續絃也有十個八個了!咱們要是把燕燕嫁過去,豈不是讓送死嗎?”
荀老二也跟著媳婦一起磕頭,麵容黝黑的七尺男兒哭得像個孩子一樣。“咱們燕燕可還冇滿十六歲啊!怎麼能嫁過去抵債呢!”
荀老二的話音還冇落下,就瞧見箇中年男子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