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些彆人看不見，聽不到的人，偏偏自己能夠看見，聽見，能說話能流，甚至還可以得到，還會到他們保護，那麼這些人，究竟該算是存在呢，還是不存在呢？

陳菁見過很多神異變者，也理過很多。

什麼瘋狂，什麼邪門的，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但在這時候，卻覺得很怪。

隻是覺得，說出這些話的陸辛，顯得很認真，也很清醒。

冷靜與瘋狂，正常與古怪等等完全不同的覺，居然同時出現在了一個人的上。

耳機裡傳來了催促的聲音：“陳組長，武裝調備完畢，你應該儘快為他做出最後的評估！”

陳菁沉默著，坐在了對麵的陸辛也沉默著。

兩人似乎都想了很多問題。

陳菁心裡很快有了主意，見過很多神異變者，也理過很多類似的神失控事件，對此很有經驗，因此，在認真思索了一會之後，認真的看向了陸辛，道：“我隻有一個問題，如果你所有的能力，都來自於你的家人的話，你可以保證他們不隨便影響到你麼？”

冇有否認陸辛關於“家人”存在的問題，隻是問，這些“家人”，是否會影響到他。

陸辛抬頭看了一眼，道：“你是擔心他們會掌控我的吧？”

陳菁冇有否認。

對而言，眼前這個人最危險的地方，便在於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忽然變另外一個人。

而對這個問題，陸辛則是認真思索了一下。

其他很瞭解自己現在的狀態，剛出現這種癥狀時，他去圖書館呆了很久。

把所有有關“神疾病”一類的書，都看了一遍。

也是從這些書裡，他瞭解到原來人的神有什麼這麼多問題，什麼人變換癥啦，卡普格拉妄想綜合癥啦，快樂木偶綜合癥啦，麗漫遊綜合癥啦，幽閉空間恐懼癥啦等等等，有些他可以從字麵意思上理解，有些則本不知道是什麼含意，卻仔細分析了癥狀。

而從這些學到的東西上來看，他給自己作出了診斷。

神分裂？

說起來倒是有點像，但陸辛又覺得自己也不算是普通的分裂。

他一直想搞明白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以及能不能將自己的癥狀給治好。

所以，他一開始看到了這個人，聽說了有關諸如“神異變”等等的事後，心裡還期待的樣子，或許們有能力治好自己呢，又或者說自己的這個狀態，在們看來都是可以解釋的，不算是神經病，而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常態，可是看到了的反應……

陸辛知道自己這個希落空了。

如果自己在看來，是個常態，又怎麼會這麼警惕呢？

他不喜歡被這種警惕的眼神看著。

所以他隻是斟酌著，慢慢回答道：“其實你不用擔心的，我的家人，都是很好的人！”

“妹妹是個可的孩子，喜歡玩，喜歡跑跑鬨鬨；”

“父親喜歡做飯，人很老實，總是呆在廚房裡；”

“母親很溫，從來都不跟人吵架，隻喜歡跟人講道理……”

“……”

陳菁看著他認真回答的樣子，心裡出現了極為複雜的覺。

這個人，太正常了……

他居然在以一種非常認真非常正常的狀態，去描述幾個其實完全不存在的人……

描述的越清晰，陳菁心裡越繃。

點了菸，掩飾著自己的心，這時候耳機裡還在催促。

擺在麵前的選擇也有很多，可以立刻撤回招募的決定，也可以將這個人被監測的級彆提升一個檔次，甚至可以直接使用能力，將他作為一個患，殺死在這人的小酒吧裡。

但想著這個人平時的表現，以及高牆城的現狀，還是猶豫了一下。

最終，心裡有了決定，從邊取出了一個信封，推到了陸辛的麵前，看著他眼睛道：“針對你的檢測，是我安排的，因為在被觀察者不知的況下，檢測結果才最客觀，所以檢測之前，是瞞著你的，但是你通過了檢測，也幫助我們解決掉了那個一級神怪！”

“所以，你也算是完了一個委托，這是給你的報酬！”

陸辛愣了一下，將信封拿了起來，撐開袋口一看，裡麵是一捲一捲的紙鈔。

每一張的麵額，都是五十元。

陸辛剛剛有些失的神，忽然泛起了一點彩。

“這是一萬塊！”

陳菁省下了他一點點去點錢的辛苦，直接說了出來。

“一萬？”

陸辛的臉分明出現了一點變化。

紅月亮事件之後，貨幣係經過了重新的洗牌，現在他在公司，每月薪水是一千。

他還是公司的模範員工呢！

“是你應得的！”

陳菁看著陸辛微顯驚訝的臉，笑著道：“而且有了這些能力，你賺錢應該不難！”

“還是難的……”

陸辛在心裡默默的想著，將紙袋拿了過來，攥在手裡，道：“我正好缺錢！”

陳菁若有所思，心裡想：“喜歡錢，危險指數又可以降一點……”

陸辛明顯顯得有些張，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你們一直給這麼多嗎？”

“會比現在多！”

陳菁道：“這一次的神怪，因為已經調查清楚，而且做好了封索，防控，即使你不出手，我們也能很輕易的將其消滅，所以才隻給了一萬元的報酬，但正常況下，當一位行組員完了調查，以及清除任務時，我們通常批下來的報複，是三萬元左右……”

“三萬……”

陸辛冇有注意到其他的。

他明顯被驚到了，神有些微微的激。

“對！”

看著他的樣子，陳菁更放心了，笑著回答：“以後你就不會再缺錢了！”

陸辛真是太喜歡這句話了！

……

……

從酒吧裡出來時，天還冇有黑，紅的夕鋪在了這片廢舊的城市上。

南方天空裡，出紅暈的月亮，已經掛在了天邊。

“一萬塊錢，就這麼給我了？”

陸辛心裡，還多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之前，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一次賺到這麼多錢的能力。

不過，這些錢，他很喜歡，也很需要。

輕輕鬆了口氣，陸辛打起了神，來到了站牌，等著二路公車過來，然後他在車上晃晃盪，坐了一個小時，來到了衛星城的東側，一片低矮而破舊的建築前。步行穿過了幾條街巷，以及周圍無打采的商販，抱著酒瓶子倚在牆角的醉漢，他來到了一所房子前。

與周圍的頹廢與破敗相比，這房子顯得很明亮。

或許是因為房子的牆壁上，用藍和黃兩種，噴繪了許多卡通形象的原因。

這是一個小小的孤兒院。

鐵門上有著一個生鏽的鐵牌，上麵寫著“紅月亮小學”！

陸辛解開了纏繞著的鐵網，進了這所小學之中，保安亭裡那個正在看報紙的大爺，聽見了靜，見到是陸辛，冇有阻攔他，隻是點了點頭，便繼續低下頭去看著報紙。

這個小學，隻有一間教室，其他的房屋，都已破敗，堆著些雜。

陸辛來到了教室前，就看到教室裡麵，正有一個坐在了椅上的孩，穿著一些白的，陪著十幾個小朋友玩遊戲，這些孩子裡麵，最大的已經七八歲，最小的才隻有兩三歲的樣子，穿的都很樸素，但是他們的服卻洗得很乾淨，眼睛也都顯得非常的亮。

玩的是老鷹吃小？

真稚！

陸辛冇有打擾們，將紙袋放進了教室門口的生鏽信箱裡，擔心裡麵那個坐在了椅上的孩發現不了，便從旁邊掐了一把野花，放在信箱上麵，好讓能注意到自己來過。

然後他就悄悄的離開了教室。

經過保安亭時，看報紙的保安老大爺頭也不抬的道：“你直接告訴不就完了，回回都是拔一把花放在上麵，我老人家辛辛苦苦種這麼一池子花容易麼，都快讓你給薅禿了……”

陸辛有點尷尬，忙笑道：“等週末的時候我再過來，請您老人家喝酒啊！”

“不用！”

老大爺目都冇往他上挪一下，道：“等你過來，我請你喝酒，花生米還是有的！”

“好！”

陸辛笑著答應，走出了兒園，慢慢走著去公站。

“走吧，我送你！”

一輛吉普車停在了自己邊，車上，陳菁笑著幫他打開了車門。

“也行！”

陸辛答應了，不然趕回家，至得半個小時。

這一次上了車之後，陳菁直接將另外一個袋子扔了過來。

陸辛激的打開一看，卻有些失，裡麵都是檔案。

陳菁看著前方，很自然的向陸辛道：“從現在開始，行組初步吸納你！”

“額，好……”

陸辛愣了一下，答應了下來，居然一時冇有轉過彎來。

而開著車的陳菁也冇有過多解釋。

拿到了一筆“鉅款”的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往往是心裡極度的，也最能夠看出一個人的本，若是陸辛拿了這些錢去大吃大喝，自己對他的評估會很普通，若是他拿了這些錢去做一些更放縱的事，自己對他的評估，就會降低到極低的程度，絕不會選擇吸納。

可是，這個人將自己從未有過的“鉅款”，直接給了孤兒院。

陳菁想象不到，這樣的人失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