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媽媽更是嚇了一大跳，慌忙問“咋了？怎麼突然吸這麼多煙？”

程木海歉意低聲“……睡不著，不知不覺就多了。”

“唉……”薛媽媽理解他的心，嘆氣道“事已至此，不能想太多。淩淩說得對，你們都要保重要，接下來可能會很忙。”

程木海疲倦搖頭“我什麼都沒想，阿源他媽就一個勁兒哭。我心頭煩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薛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麼安他，隻好轉去廚房熬粥煮水。

水很快開了。

薛媽媽提了出來，倒在杯子中，沒話找話說。

“現在電熱水壺煮水那麼方便，可我總是用不習慣。以前一邊煮飯一邊煮水，老習慣甩不掉，現在還得這麼做。天氣冷，喝點兒熱乎的。等粥了，咱們再蒸個包子吃。”

“謝謝。”程木海虛弱低聲“孩子們得上學，今天弄多點兒蛋。吃多點兒蛋，營養好。”

薛媽媽應好。

兩個人的說話聲被房裡的劉英聽到了，開啟門走了出來。

薛媽媽見發淩，眼睛紅紅的，忍不住提醒“英姐，快把外套穿好。現在還沒供暖，早上冷得很。”

劉英疲倦點點頭，轉穿起大棉。

“海棠，你忙了啥？我來幫忙吧。”

薛媽媽招呼道“先喝口水，熱乎的。一會兒我們一起做茶葉蛋吧。孩子們喜歡茶葉蛋，尤其是小欣。”

劉英垂下眼眸，低聲“好，弄多點兒。對了，海棠，阿源有沒有打電話回來？”

“還沒有。”薛媽媽低聲“我正準備給他們打一個。”

“等等吧。”程木海提醒“如果他們得空閑下來，可能會給家裡打電話。他們不打，肯定是還走不開。咱們再緩緩。”

“好。”薛媽媽張外頭矇矇亮的天，暗自有些擔心。

半個多小時後，孩子們陸續醒了。

薛揚打著哈欠，見家裡幾個老人都沒什麼神，忍不住問“，外婆，你們今天怎麼那麼憔悴？看著神很差。”

薛媽媽扯了一個笑容，道“昨晚降溫，都睡得不怎麼好。”

這件事不是什麼榮事，暫時先瞞著孩子們。

劉英附和低聲“對對……這不沒睡好嗎？”

小欣和小崇背著書包也來了。

程木海皺眉道“小欣，你咋穿這麼單薄？外頭降溫了，得加多一件外套，至得是薄外套。”

“爺爺！不用！”小欣撇撇，道“我這件薄就夠了，這樣剛好是一套。”

劉英沉聲“孩子家別太漂亮，這樣子穿容易冒。”

“對，趕忙穿多一件外套。”薛媽媽也不贊同，道“漂亮不漂亮是一回事，咱不能生病了。”

“不要！”小欣嘟撒“我的學校近得很，很快就進校門了。在教室裡人坐得滿滿的，就不用怕冷，我還怕太熱呢！”

劉英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大聲起來。

“讓你穿你說不要，你聽不聽話？啊？你這丫頭怎麼就不聽話？！養你們丫頭就是費心！自個的生活都搞不好！漂亮做什麼好？！漂亮的人都不是什麼好貨！當初你姑姑天天就漂亮——不說那個死丫頭！你穿！快去！”

小欣已經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也正在漂亮撒的時期，同時離叛逆期也近。

本以為撒一會兒，誰知立刻就遭罵了，一時眼睛有些紅，又是憋屈又是難過，氣呼呼回了對麵。

薛媽媽看著的背影，忍不住有些心疼，剛想要追過去。

“海棠，別理。”程木海嘆氣道“一會兒就沒事的。孩子還小，該罵還是得罵，隻要是為好，該說就得說。不然……等以後大了，說了也不聽了。遭罪，我們也跟著罪，沒別的了。”

想當初他們就是太寵兒，不然也不會弄現在這個模樣！

他們早就後悔了，可世上就沒有後悔藥吃！

什麼都遷就，都聽的，養了的驕縱，是對孩子的未來埋下禍。

“是。”薛媽媽苦笑“孩子就不該慣著。”

如果是薛淩，絕不會縱著。現在是小孫，難免會忍不住心疼。

薛揚大大咧咧，紮在廚房吃著茶葉蛋，本沒注意得太多。

小崇則聽了個七七八八，心暗自有些奇怪。

爺爺他們今天是怎麼了？以前不得能哄著他們幾個，隻要他們高興就好。今天突然嚴格起來做什麼？

難不昨晚了什麼刺激？

不會吧？

小欣回來了，已經在外頭套了一件薄披風，淺的。

薛媽媽哄道“真漂亮！我們小欣最喜歡紅。”

“嗯。”小欣仍有些不高興，但不敢發作，乖乖捧著碗吃早餐。

薛揚啃著蛋，大口喝粥，咕嚕咕嚕。

小欣“呀？！”了一聲，問“沒茶葉蛋了？怎麼能沒了啊？”

薛揚嘿嘿笑道“我吃了四個。”

“你——！”小欣生氣嘟“你怎麼吃那麼多？！活該你變胖子！吃獨食！死胖子！”

劉英轉拿了幾個過來，往盤子裡一擱。

“哪有這樣罵你二哥的？！他是你的哥哥！咱家不缺吃的，做什麼吵吵！”

小欣又被兇了，心裡覺得委屈，乾脆不吃茶葉蛋了，埋頭拉稀粥。

薛媽媽看不過去，趕忙拿了一個茶葉蛋遞給小欣，哄道“知道你喜歡吃，家裡做很多呢！得吃點兒蛋，不然容易肚子。二哥不是那種吃獨食的人，不能罵他。”

小欣道謝接過，悶悶吃著。

一旁的小崇憋笑，低聲“我勸你說話，你今天可能跟犯沖。”

“討厭。”小欣低聲罵他。

小崇笑，繼續埋頭吃著。

孩子們吃完，先後背著書包上學去了。

薛媽媽收拾桌子，一邊往外頭張。

倏地，看到阿春開啟門。

阿春裹著圍巾，穿得嚴嚴實實，轉將門關上。

瞧見薛媽媽，忙微笑打招呼。

“老太太，您吃早飯了嗎？”

“還沒！”薛媽媽笑答“孩子們剛走，我們也安排要來吃了。你呢？”

阿春溫聲“我吃飽了。先去買菜，晚些樓下還有工作，先走了。”

薛媽媽笑笑點頭。

阿春剛走出去幾步，便瞧見薛桓腳步匆匆走來，出笑容打招呼“阿桓，怎麼這麼早？”

薛桓微笑道“阿姨，早上好。我……我來找伯父他們商量一點兒事。”

“那快去吧。”阿春眸微閃，道“我去買菜。等週末你們有空了，帶小越過來這邊吃飯。”

“好。”薛桓揮手“阿姨再見。”

朱阿春扭過頭見他進了薛淩家，腳步躊躇往電梯走去。

昨晚他們家似乎出了什麼事，聽見程天芳的嗓音，哭哭啼啼好久，還有老太太罵人的哭聲。

開啟門張，卻發現他們的家門關得的，就不敢上前敲門。

唉……希不是什麼壞事。

重生八零有點甜薛淩程天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