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說起往事，又是傷心又是氣惱。

“差點兒將我們家搞得四分五裂！我和你叔有說過什麼嗎？！我們除了忍還是忍！你叔說了，隻要他們夫妻好，我們就離得遠一些，其他都無所謂。我們年紀大了，該我們去諒年輕人。我心裡頭的委屈和難，也隻能拚命忍下！”

“淩淩，你覺得我們忍下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們！我們都活了大半輩子了，也不知道哪一天就要上西天去。我們隻希兒孫們和和，好好過日子，別無所求。我們在外頭待的這兩年，心裡頭的苦誰知道……”

“想不到我們離開，程天芳仍有一大堆理由找阿衡的茬！天天跟他過不去！這兒不好，那兒不行！阿衡被得沒辦法，乾脆寧願滿天下跑業務，也不想回家來！這兒是他的家！他的兒還那麼小！如果這個家能待，他哪裡捨得離開自個的小棉襖！”

“直到阿衡打電話告訴我們說他們決定離婚，我仍有些不敢置信。當初他們兩人是那麼相纔在一起，房子有，車子有，錢也有，孩子也有了，怎麼就過不下去啊？嫌棄我們老人，我們老人也離開了，除了過年和中秋節，我們幾乎不曾回來過。怎麼這樣還不行呀？”

“卻原來早已經變心！跟別的男人鬼混去了！心早就不在這個家！不阿衡了！嗚嗚！我阿衡怎麼就那麼命苦！攤上這樣的人！不知廉恥勾搭野男人，給阿衡戴綠帽子！怎麼能這麼壞！對得起這個家嗎？！對得起我們兩個老人嗎？！對得起阿衡嗎？！”

“他們老程家怎麼就養出一個這樣的兒！他們究竟是怎麼養出來的啊？！我可憐的阿衡……小涵也可憐！有一個這樣的齷蹉媽媽，讓以後怎麼抬頭做人！虧做人家母親，怎麼就不為自個兒著想！在外頭做出那樣的事，還敢獅子大開口跟阿衡要那麼多錢！”

陳氏一邊淚水，一邊大聲“淩淩，他的錢不夠，還是跟你借的！你是再清楚不過！可拿著阿衡借來的錢去養野男人，還去搞那麼多的齷蹉事！活該！這樣的人就得法律製裁！你別來跟我說不生氣，我不可能不生氣！”

“如果不是你叔早上拚命攔著，我早就奔你們家去了！我要親口問一問你公公婆婆，他們究竟是怎麼樣出這樣的兒的？！我們家這十年來，可有對不起程天芳的地方？有沒有？！一點點有沒有？！為什麼這樣糟踐我們家的門風！糟踐我們家阿衡！”

薛淩長長嘆氣，低聲“嬸子，您別激……我不是來求的。”

“你求了也沒用！”陳氏搖頭哭道“淩淩，你是我們的好侄。這些年來我們家你們家恩惠大如天！可一碼事歸一碼事！你們家這個小姑子——害慘我們啊！我氣程家人，不是氣你！我沒針對你……真不是針對你。”

“我知道。”薛淩歉意低聲“嬸子，我公公婆婆都不敢來麵對您，因為他們心真的有愧。”

“你來……我也不會原諒他們。”陳氏哽咽“等阿衡回來，我要跟他商量搬出去……哪怕是租房子，我也樂意。我們家再也不想跟那個人有來往了！道德敗壞，惡心齷蹉！我絕不會讓小涵跟這樣的人接！我寧願告訴說，媽媽死了，也不要跟這樣的媽學壞。”

“嬸子……”薛淩皺眉道“您別激。”

“不，我說的是真的。”陳氏道“這兒真的是住不下去了。我不想麵對程家的人……不想了！我不想看到，看一眼我都嫌惡心！淩淩，咱們是自家親人，都是老薛家的後人，這是隔不開的關係。可程家不一樣！阿衡跟離婚了，就再也沒瓜葛了！小涵沒，一樣能過得很好！我可不想我的孫有一個那樣的媽。人要臉樹要皮，天天都得出去麵對人，我不能讓被別人嘲笑，在別人麵前抬不起頭。這樣對孩子的傷害太大了……太慘了。”

“不！”薛淩嘆氣道“嬸子，你們別著急搬走。阿芳……估計得坐牢一陣子，案子未了之前，頂多隻是保釋出來。我已經找人去重建三伯的四合院，打算兩四合院建一座大四合院。等好了以後，我們會搬去老城區那邊。”

“太久了。”陳氏搖頭堅決道“等阿衡來了，我再跟他商量。”

“嬸子，阿芳是小涵的親生媽媽。”薛淩低聲“有權利探視小涵，也有權利跟小涵相。”

“我不管！”陳氏氣呼呼道“可以去告我們！隨時都可以去！我不怕！等法院判了再說！反正從今天開始，我是絕不會讓小涵再見一麵！”

薛淩見態度堅決，不好再勸下去。

老人家現在正在氣頭上，想要好好商量並不容易。

這事不急，等過一陣子老人家冷靜一些，等阿衡和之瀾叔也冷靜下來，到時再讓他們幫著勸。

“嬸子，眼下阿衡不會牽連到，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阿芳有多大錯，該怎麼罰，也是法院決定執行。但我們家沒人可憐，也沒人會縱容。事剛發生，大家都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一個個頭昏腦漲。先等阿衡回來，我們再仔細商量。”

陳氏吸了吸鼻子，低聲“阿衡不會縱容的，以後應該也不會再理了。”

“那是活該。”薛淩搖頭道“他自己決定就好，我不會勸什麼的，也不能勸，不好勸。”

陳氏冷靜了許多，著鼻子。

“四合院建起來至得一年半載，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搬得了。再說，我們是不想看到那個人，又不是針對你們。我還不得一輩子跟你們住一塊兒呢！隔壁是留給那個賤人的，遲早會回來住。為了阿衡和小涵，我們是不會再住在這邊了。中心醫院那邊給我和你叔分了小套房，三房兩廳，我們兩老加上小涵和阿衡，足夠住。如果小涵不喜歡，我們東方花園那邊還有一套房，是阿衡當初買下的，稍微打掃就能住，不用愁沒地方去。”

那套房子是薛衡來帝都賺了第一桶金後，薛媽媽介紹他買下的。

他單的時候就住在那邊，薛爸爸和媽媽也曾在那邊住過。

之前程家一大家子來帝都的時候，也是在那邊安頓過一陣子，直到榮華商城落，眾人才搬過來這邊。

薛淩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勸，隻能道“嬸子，天晚了，我先回去了。”

重生八零有點甜薛淩程天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