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程天源按平時的生鐘醒了過來。
他微愣,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和灰白的墻壁,一時反應不過來。
倏地,他看到薛淩趴在他的邊睡著了。
另一側的空床上睡著大兒子和薛衡,可能是太冷,兩人抱了一團。
那一刻,昨天的種種浮現腦海,悲傷再度湧上腦海。
他輕輕嘆氣,爬做起。
他一,薛淩便跟著醒了。
睡眼朦朧問“好些了嗎?”
他點點頭,抓過枕頭邊的外套,蓋在的上。
薛淩見他眼神冷靜,除了臉仍有些蒼白,暗自放心許多。
手,牽住他的手。
夫妻多年,有些話不必說,便已經心裡明瞭。
他回握的手,住。
不管未來的路多麼難走,都要攜手好好走下去。
……
上班時間到了,薛桓來了。
“姐夫的神還有些差,不如留下休息一天吧。”
程天源搖頭“我沒事了。”
昨天是自己太激,一時不住所以才會崩潰。
他的他自己知道,現在不是能躺在這裡休息的時候。老父親驟然沒了,家裡得準備做喪事等等,哪裡能睡在這裡休息。
“我還得跟你姐去準備葬禮,一大堆事要乾。”
薛桓隻好答應,道“親家母的神還有些差,我給配了一些藥,傍晚再來接回去。”
程天源點點頭,看向大兒子叮囑“你留下照顧。外公和外婆一會兒會過來,你是老大,要學著照應長輩和弟妹。”
薛揚打著哈欠,眸忐忑看向父母,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程天源心裡有事,沒發現。
薛淩發現了,湊了過去,問“怎麼了?有事嗎?”
“我……”薛揚低聲“本來約了那個郭助教下午去遊泳池的。我昨天也跟老何說好了。”
薛淩微愣,暗自為難不已。
“有哥哥照顧,你下午過去遊吧。隻是……爸媽這邊實在走不開,隻能以後再去給你加油了。你好好表現!”
“嗯。”薛揚重重點頭。
薛淩輕他的腦袋,低聲“加油!”
隨後,跟程天源匆匆離開了醫院。
司機將車開過來,兩人一道上了車。
薛淩掏出手機,道“爸明天辦葬禮,除了咱們一大家子,還得通知阿虎他們一家人。老公,程家村那邊……你怎麼打算?”
自家公公雖然過來帝都十幾年了,可他仍姓程,仍是程家村的一份子。
程天源嘆氣“通知阿虎就夠了,他是爸爸的義子,肯定是得來的。村裡辦喪事忌諱多,事也多,咱們現在離得太遠,沒法據村裡的傳統來。等後天火化後,我們將爸爸的骨灰送回村裡,在山上找一個地方給他做個墳墓……”
“爸爸不葬在這邊嗎?”薛淩疑問“我已經看中了兩個墓園,隻是還沒挑出位置。我們都住在這邊,可以常常去墓園看爸爸。”
程天源眸微閃,暗自考慮著。
薛淩勸道“墓園有人管理,就在帝都的城郊。以後我們清明和重,隻要開車離開市區就能去給老人家掃墓。咱們短期是不能回程家村那邊住的。”
程天源垂下眼眸,終於開口“還是不要了。媳婦,你不懂。爸爸他是老一輩的人,思想比較傳統,他們講究落葉歸。他曾跟我說過,孩子們都大了,他時不時要帶著我媽回村裡去住。村裡那別墅建得那麼好,總得回去住上一住,好好清福。在他的心中,程家村是他的家鄉,是他的。我們村裡的人死後,都是直接抬上山,找一塊兒地做墓地。咱們現在經濟上寬裕些了,可以請人做一個大墓,讓他老人家能有一座寬敞的宅。”
“好。”薛淩也沒再勸,道“那咱們帶爸回去程家村安葬。”
程天源點點頭,問“你撥給阿虎了嗎?”
“昨天傍晚撥過一次。”薛淩解釋“不過沒人接聽。當時我聽說你病倒,一下子就慌了神,也就沒再去管手機。”
掏出手機,發現並沒有未接來電。
“我再給阿虎撥一回過去。”
片刻後,接通了。
“嘟嘟”聲響了好一會兒,阿虎才接聽。
——嫂子!剛纔在開車,沒聽見!最近咋樣啊?很好吧?
薛淩聽著阿虎那悉的爽朗嗓音,一時間有些開不了口。
“我……我有一個噩耗要告訴你。”
——啥?!嫂子,你說什麼?什麼事啊?
薛淩低低嘆氣,將昨天的事簡單說了說,道“爸現在的還在醫院裡,我們現在要去聯絡殯儀館的車過來接他去殯儀館做喪事。明天早上做喪事,傍晚火化。”
手機另一頭安靜極了,連一抹呼吸聲都沒有。
薛淩哽咽“我知道……別說是你,我們親眼所見的人都不敢相信這事是真的。可明明確確是真的!爸已經不在了。過兩天我們會南下回程家村,將他安葬在村裡。”
——你……不是!嫂子,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是做夢吧?!你——你——我不相信!不相信!
薛淩哭了,低聲“我也希是在做夢,可惜醒來發現這是事實。阿虎,你跟王青商量一下,趕忙訂飛機票,下午飛過來吧。孩子們也請個假,一道帶過來。”
——不是!什麼搶劫犯?!在哪兒?!抓到了嗎?!我特麼要一拳揍死他!送他上西天!
薛淩嘆氣道“這些就不要問了,你不要太激。你和王青把工作緩一緩,立刻坐飛機趕過來吧。”
——我怎麼可能不激!乾爹……他怎麼就沒了啊?!怎麼能說死就死啊?!不是!我是不是聽錯了啊?!媽的!那個挨千刀的敢對乾爹下手?!乾爹那麼好的人……怎麼就這樣沒了啊?!不可能啊!
阿虎糟糟說了一通後,哽咽哭起來。
薛淩著淚水,低聲“先跟王青商量一下,不要太匆忙。上飛機前給我們打個電話,說個時間,我派人去機場接你們一家子。對了,省城那邊現在頂多穿秋,帝都這邊早已經降溫了,你們過來的時候都穿厚實些,盡量帶羽絨服。”
——我立刻打給王青,然後訂票後回家收拾行李!等等!我老孃回縣城去了!我要不要去接?!恐怕有些趕不及!
薛淩趕忙道“不用了,大娘年紀大,不住坐飛機來回顛簸。你們一家子過來送我爸最後一程,就足夠了。”
阿虎哽咽應聲,掛了手機。
薛淩吸了吸鼻子,平復了心,轉而打給何律師。
——薛總,我現在剛好在警察局這邊,案子的所有人員已經拘捕歸案,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重生八零有點甜薛淩程天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