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易聽蕭文煊這麼一介紹，左大人和知府何大人恍然大悟，原來王爺帶回來的還不是普通人，竟是連皇上都讚譽過的。

雙方互相見過禮，把人讓進屋，左大人先開口。

「既然都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說吧，我們和王爺正在商議救災籌款一事。」

「是呀，邴州這場瘟疫，可謂來勢洶洶。從剛開始發現，到現在近兩個月時間，邴州的糧食儲備已經危機。再沒有糧食下鍋，怕城郊被集中隔離的百姓會不聽勸阻跑回城裡，到那時可就前功盡棄了。」何大人愁的直搖頭。

「京城沒有給邴州撥糧嗎？」魏懷安問。

「撥了。可惜京城的賑災糧在半路上遇到大雨了，送到這裡的時候已經發黴不能吃了。」

「可以籌款自己買糧啊。」魏懷安說。

「我們現在想的也是這個辦法，左大人的意思是讓邴州的富戶主出銀子集資，我的意思是按平日繳稅的記錄多分攤。」

「分攤不太好，畢竟這事應該自願。不如把商戶集中在一起，發個員會，大家自願出銀子。」蕭文煊贊同左大人。

「這場瘟疫對商戶來說損失也不小，就怕他們不願意出。」何大人心裡打鼓。

「我來帶頭，我願意出十萬兩。」

一直沒開口的蘇慕靈站出來，聲音不大卻重如千斤。

「十萬兩？蘇小姐，我沒聽錯吧？」

何大人眼睛瞪的溜圓著麵前這個弱子。

「既然蘇大小姐願意出十萬兩，我魏家也不能落後，我也出十萬兩。」

魏懷安著蕭文煊坐在一張長椅上，半閉著眼，全的骨頭都跟散架了一般靠在蕭文煊上。

「您也出十萬兩？這就二十萬兩了。左大人！」何大人興的著左爍辰鬍子都打著。

左大人可沒有他那麼「沒見識」，看著這兩個揮金如土的富豪，有些猶豫：「在下先替邴州的百姓謝謝二位。可這銀子……什麼時候能到賬？」我們可沒功夫等你們回家去拿啊！

「拿著，裡麵是十萬兩，隻多不。」魏懷安都沒起，手一揚，一個荷包扔在桌子上。

蘇慕靈也不示弱，直接把上的荷包取下，從裡麵拿出厚厚一遝銀票，數了數全部拍在桌子上。

「十萬兩。」說完又從上出一隻玉簪也拍在桌子上：

「這玉簪是我爹爹從東古島帶回來的，在京城售價十萬兩，也一併捐了。」

魏懷安認得這枚簪子，當時還是他從那黑人的脖子裡撥出來的。

因沾了，蘇慕靈沒有再戴，想著以後賤賣了或者送給需要的人，正好現在派上用場了。

魏懷安瞅一眼，心裡對這個大氣的子多了兩分敬佩。

「魏世子，蘇大小姐可真是……爽快！」把荷包和銀票抱在懷裡，何大人的臉上笑出了核桃紋。

蕭文煊在一旁也不說話，就看著蘇慕靈和魏懷安拿銀子把這愁了多日的何大人砸得眉開眼笑。

左大人的眼睛一直盯在蕭文煊的臉上，心裡納悶呢：這寧郡王來了快兩個月了，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笑臉。這兩人才進來多久，王爺的眉眼全帶著笑，也不知是對誰，是魏世子？還是蘇小姐？左大人心裡八卦。

「表哥，你出多？」

看熱鬧看得正歡的蕭文煊冷不丁被魏懷安問到愣在當場。

他斜他一眼：我也要出？我們家有個代表就行了。

「問你呢，出多？」

魏懷安故意忽略他的眼神，用胳膊肘懟他一下，臉上是不懷好意的笑。

「你啥時候看到我上帶著上萬兩銀子滿走的？」蕭文煊白他一眼。

「表哥，你又不是沒錢，皇上每年賞你的東西就數不過來。別摳門，拿出來些。」

魏懷安故意起鬨，誰他剛纔看蘇慕靈那眼神得意的像看自家媳婦兒在給他長臉一般。

「我現在沒錢，總不能打個欠條日後還吧？」

蕭文煊沒有帶錢的習慣，不管去哪裡，邊的人會替他心花銷的。所以現在讓他拿錢，他是真沒有。

「要不我借你點？」

魏懷安欠揍的湊到他耳邊，就差他臉上了。

蕭文煊嫌棄地把他臉拍開：「你還有？那就全捐了吧。」

說完把他按在後滿翻起來。

魏懷安沒想到蕭文煊會當眾收拾他，起又起不來，隻好求饒。

蘇慕靈第一次見蕭文煊旁若無人孩子般地與人打鬧，不也跟著角彎彎。

有了蘇慕靈和魏懷安的二十萬兩銀子保底，何大人立刻召集了邴州各行各業的老財們。把大概意思一說，又把二十萬兩銀票和玉簪子一亮相，邴州的富戶頭接耳議論紛紛，最後有一個先起了頭，捐了二百兩，接著大家你三百我五百的都多多拿了些。

別小看這三百兩百，人多了自然就多了。到最後，一合計竟也收上來五、六萬兩。

何大人把銀子分幾份，連夜派人朝不同方向去購糧。

兩日後，派出去的人開始陸續往回運送糧食。

糧食和藥材的問題都解決了，蕭文煊派出去暗查硫磺一事的方平也回來了。

「……屬下查著了，近半年一直在收購硫磺的是邴州與青州界的宿鬆縣的最大藥材商……季洪雷。經過審問，季洪雷待，有人花重金委託他收購，他隻知那人江昆，從哪裡來他並不知曉。」

「他們怎麼易？」

「每月月底，他們會在宿鬆西郊的一廢棄的馬場貨。」

「他人呢？」

「李鋒帶人看著呢。」

月底？

……

一刻鐘後，蕭文煊敲開蘇慕靈的門。

「今兒不忙了？」

蘇慕靈把他讓進屋。這些日子他都是在睡前空過來看看，白天是沒有時間的。

「過來看看你。」

蕭文煊攬著蘇慕靈在床上坐下。

「傷口長的怎麼樣了？」每天見麵他都要問一回，可還是不放心。

「已經好了。」

蘇慕靈的傷是在左肩，的左手是不敢用力的，會作痛。

蕭文煊過傷，知道沒有這麼快好的。

輕蘇慕靈不施黛的臉，他在耳邊輕聲說：「那個收購硫磺的人有線索了。」

「真的？是……」

蘇慕靈興地從他懷裡掙出，但接著「是誰？」兩個字被蕭文煊的大手堵在裡。

「噓！」蕭文煊在耳邊警告。

蘇慕靈知道自己失態，趕閉上。

「在宿鬆縣有個藥材商這半年來人指使大量收購，他的背後還有真正的主子。我一會兒就出發去宿鬆，過來和你道別。」

「這麼急？」蘇慕靈再次抬頭，來了以後還沒見上幾麵又要走。

「明天他們貨，我得過去。」

「這次……是不是會很危險？」蘇慕靈在他眼眸裡探尋，試圖找出這次行的危險係數。

「放心，不會。我不在的時候，你盡量出門，有事就去找左大人和何大人。」

「我這裡你放心。倒是你，這次把無影帶上吧。」無影功夫好，放在他邊也放心些。

「不用，我邊還有人。」

蘇慕靈隻有石榴一人，他不放心，雖然這裡是府衙。

「等我把宿鬆縣的事了了，我們就回京。」

「好，我等你。」

兩個人又親昵地說了會兒話，蕭文煊見時間差不多了，起離開。

蘇慕靈站在門口著他的背影，心裡暗暗為他祈禱。

蕭文煊帶著方平連夜啟程，黎明前到達了宿鬆縣郊外一個廢棄的養馬。

季洪雷願意代罪立功繼續和上麵做易引他們出來，李鋒和幾個手下埋伏在四周監視著季洪雷。

寅時末，太剛剛升起，七八個人騎著馬，趕著一輛馬車進馬場，為首的是個黑臉大漢，正是季洪雷待來接貨的江昆。

季洪雷見狀趕從屋子裡走出來，迎著那人客氣地打招呼：

「江老闆，好久不見。」

江昆環顧四周警惕地問：「貨呢？」

「在，在。小五，人把貨運過來。」

季洪雷手一揮，夥計們把一車貨從倉庫裡推出來。

江昆招呼隨行的人下馬，上前開啟一袋驗了下貨，滿意地點點頭。

「裝車。」

幾個大漢一會兒工夫就把車上的硫磺搬上了自己的車。

「季老闆真是神速，這麼短的時候就收購了這麼多。」江昆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票遞給季洪雷。

「哪裡，哪裡，江老闆給的價高，自然收的順利。」

季洪雷低著頭陪笑，生怕自己出破綻，怎麼耐到底是心虛，頭上早出了的一層汗。

「季老闆很熱嗎？怎麼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江昆跳上馬，勒僵繩，眼睛勾子一般盯著季洪雷。

季洪雷心裡更是慌，皮子也沒有往日利落。

「沒……沒有。是……我今天早上起晚了，沒吃早飯有點……的，對，的。」季洪雷用袖子了下頭，眼睛瞄了眼江昆。

「沒吃早飯？嗬嗬，季老闆可要注意。」

「我們走。」

江昆駕著馬原地轉了一圈後，高喝一聲，一隊人馬開駛向西北方向。

「江老闆好走。」

季洪雷目送他們離開，兩一，差點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