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造反五月初五這一天是皇上的生辰。

在大明，下至百姓，上至皇室，都會在這一天設齋供僧，去往寺廟超度、拜懺，也祝願在世的親人延年益壽。

法極寺是專供宮廷朝禮的皇家寺廟，位於京城東北方。

這日一眾皇室子弟和文武員一道隨駕，跟在帝王車輿後邊徒步而行，遠遠便見佛塔聳峙，日出的金灑在塔尖，籠罩得整座寺院巍峨而肅穆。

到了法極寺，皇上的車輿落了地，林軍開道，一路引眾人往廟道場而去。

廟道場佈置開闊，正中一張數丈長的祭臺上整整齊齊擺了供品，正前設一隻碩大的青銅祭鼎，裡邊盛滿香灰，旁側站著法吉寺高僧無法師，及其名下幾個出的僧人子弟。

金鐘撞鳴，傳來三聲清音，皇上從僧人手中接過三柱細香，照無法師口中悼詞祭天禮拜，接著便到後方諸皇親，拜完一個，退出一個，再進一個。

儀式過半，幾個皇子陪著皇上在大雄寶殿一旁的偏殿休息。皇上手拿茶杯正在喝茶，忽聞一聲巨響，皇上一愣，向門外。接著接連傳來巨大的響聲，且一聲比一聲接近廟門。

皇上眉頭一皺，放下茶杯。

「外麵什麼聲音？」

「奴才這就去問。」安公公匆匆走了。

片刻，安公公帶著林軍左統領從外麵惶惶而來：「皇上，法吉寺外出現大量不明份兵，把法吉寺圍了水泄不通，他們還用了黑火藥，咱們廟外的林軍傷亡慘重。」

幾個皇子聽聞紛紛站起，神慌張地著門外。

「左統領，快護送父皇下山。」二皇子出腰中利劍擋在皇上前。

「父皇，讓兒臣們護送您從後門先走。」雙雖不能走路的三皇子也而出。

「父皇……我怕。」年齡還小的五皇子和六皇子摟著侍衛的嚇得直往後鑽。

「怕什麼？朕倒是想看看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土。」

「父皇……」

皇上一揮手，止住了二皇子的話，在林軍護衛下，上到偏殿二樓。

眾皇子一見皇上上去了，自己也不好先走，隻好跟著一個個也都上了去。

站在平臺上，居高臨下，隻見一隊兵上山門，一個材魁梧的中年男人在眾人的簇擁下，威風凜凜地走上前來。

「平王？果然是你。」皇上眼底現出寒意。

平王在離皇上三丈遠的地方頓足，雙手負於後，幾近傲慢輕蔑地笑著。

「一別多年，臣弟對皇上甚是想念。皇上無不讓臣弟回京，臣弟隻有不請自來了。」

「無召回京，平王，你可知罪？」皇上聲音不大，但威嚴有力。

「臣弟自然知道無召回京是犯了大罪，但臣弟又不得不回。」

「哦？什麼事能讓平王不顧大明律，以試法？」皇上扯了扯上襟，蠻有興趣地向平王。

皇上的這個表讓平王很不爽。他無召回京，和皇上又有舊怨，按說皇上應該吃驚發怒纔是，怎麼會如此淡定？

平王清了清嗓子，了眼皇上邊大大小小幾個麵懼的皇子，不屑地說道：

「皇上的龍椅已經坐了二十幾年，下皇子要麼品行齷蹉，要麼有殘缺，個個拿不出手，我看是該換個人坐上了。」

皇上臉上笑容慢慢消失，盯著平王他眼裡現出了失。

「你敢豢養私兵，奪朕的皇位？」

平王呲鼻以笑：「你的皇位？別忘了，父皇當初可是屬意我的。如若不是我讓出，你何德何能配坐上那個位置？」

「平王，當初父皇是想讓你坐上龍椅，可惜你心不在江山社稷，父皇又如何放心給你？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康，你卻勾結外域擁兵叛，你就不怕父皇地下有知讓你夜不能寐？」

皇上話音剛落，平王明顯表僵：到底皇上還是知道了狄國之事。但隨即他就換上一副強的臉，囂著：

「廢話說，如今你也被困在這寺院裡，要麼你主讓位與我，要麼就別怪我不顧手足之大開殺戒。」

「想要皇位？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拿得去。」皇上毫無懼地俯視平王，彷彿盯著一個跳樑小醜。

平王殺意已起，退後一步，手一揮，幾個心腹大將撥出刀劍戾氣頓現，帶著二百平王府親衛沖著偏殿殺了過去。

林軍總統領於石龍沉著冷靜，一聲命下，從殿裡衝出幾十名林軍與衝上來的平王親衛廝殺起來。

平王退後，高聲下令：「不得戰，速戰速決。」

雖說平王從人數上遠遠優於皇上，但這裡到底是京城，隨時都會有變數。

半個時辰後，在後方觀戰的平王臉變了，林軍越殺越多，不斷地從各湧來。而他自己帶來的平王府親衛被殺得節節後退，馬上要被逐出山門了。

再看皇上，正端著茶杯坐在安公公為他搬來的一把椅子上悠閑地喝茶，象看戲一般地瞧著兩隊人馬在他眼皮子底下廝殺。

「怎麼回事？」平王喝問。

不是說皇上隻帶百名親兵嗎？

邊親信何乾也一頭霧水。

「回王爺，可能……可能我們的報有誤。」

「城外兵馬何時能到？」

「回王爺，咱們城外兵已到山下。」何乾低聲回道。

平王鎖的眉頭微微舒展，援兵一到，法吉寺被團團圍住，不怕抓不住皇上和幾個皇子。

院子裡，平王的親信已經死的差不多了，隻剩下十幾個誓死捍衛著平王。皇上此時也出了偏殿，在於石龍的護佑下，把平王退到山門。

「平王，大勢已去，你還是束手就擒吧。看在手足之，朕可饒你不死。」

「大勢已去？哈哈，皇上還是那麼自負，你以為我帶著幾百人就敢闖廟門？我實話告訴你吧，這法吉寺已經被我五萬兵團團圍住，皇上要是想保命，就放棄抵抗。我可以保證你後半生食無憂。」

「五萬兵？哈哈，平王是指朕的林軍嗎？」

平王心下一驚，忙回去，滿眼隻見黃一片的林軍哪裡有他五萬兵的影子？

「怎麼回事？本王的軍隊呢？」平王扯過何乾恨不得吃了他。

「王爺，屬下……屬下也不知……」

何乾頭上冒出豆大汗珠，戰戰兢兢垂目束眉，不敢正視平王的眼。

皇上無不嘲諷地笑他：「怎麼？平王的兵爽約了？朕來告訴你，你的兵都去了哪裡。在一個月前，朕就命人把你藏匿在城外的私兵全部抓獲，把他們發配到邊疆苦寒之地充軍，就算他們忠心耿耿想回來替你效忠，千裡迢迢的怕也來不及了。」

平王狠狠地把何乾摜在地上，出腰間寶劍大聲命道：「撤！」

平王一聲令下，所有平王的人全部後退，廟林軍步步，山門外林軍重重圍上。

外夾擊下，向來自負的平王也不免心生恐懼。

他目掃到混在侍衛中的蕭文煊，上前一把拉過，寶劍架上他的脖頸，對著皇上高聲喚道：「皇上，看清我手裡的是誰。如果你還想讓他活，最好聽我的。」

蕭文煊離開京城二月有餘，音訊全無，皇上猜測到他有可能被平王囚，可真見到蕭文煊落平王之手，還是吃驚不小。

他下令林軍原地待命，上前一步喝問他：「你想怎樣？」

皇上見蕭文煊麵無，無力掙紮的樣子，目裡多了幾分狠厲。

「我想怎麼樣想必皇上最清楚，你自廢一條胳膊，讓位與我，我就留他一條命，不然……我讓你們父子相隔。」

平王的意圖十分險狠毒，他不在試探皇上的底線，還把蕭文煊和皇上的關係曝在眾人之下。

果然，眾人聽罷紛紛吃驚地向皇上，心中在各自腹誹，怪不得皇上對寧郡王如此優待，關心程度甚至超過諸位皇子。當初寧郡王被誣陷，皇上大義滅親把二皇子關了一年多，最後以證據不足才放他出來。如若放在別人，怕真是自家兒子所為，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父皇？平王說什麼？你們是父子？」二皇子驚得下差點掉下。

「二哥你胡說什麼，平王的話你也信？」五皇子不滿地白他一眼。

「父皇，寧郡王是平王的兒子，他不會對自己的兒子怎麼樣的，請父皇下令殺了這個試圖謀逆的罪臣。」五皇子本是清清弱弱的，可說出這話時，語氣卻如寒冰。

「皇上，臣勸你三思，甄喬可在地下看著你呢。」平王見皇上不，知道他心已，故意又拿甄喬刺激他。

果然，皇上盯著對麵的蕭文煊片刻，再次向平王的時候神五味雜陳。

「我可以斷臂，也可以讓位與你，但你要保我所有的皇子平安。」

「父皇，你不能這樣做。」

「父皇……」

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聽皇上為了私生子要讓位斷臂，氣得差點口。這是個什麼父皇啊，為了個見不得的私生子，要毀了他們的一生和前途，腦子進水了吧。

平王對自己的這個舉很是得意。他提出的這個條件異常狠辣，他知道如果皇上拒絕，那以後不管蕭文煊是死是活，都會心中鬱結，無法原諒皇上見死不救。如果皇上真的為了蕭文煊斷臂放棄王位，那他豈不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