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表哥你輸了華湘君放下藥碗眼裡的淚瞬間又流出：

「報應，這都是報應。我做的錯事，都報應到我兒子上，這不公平，不公平……」

「王爺，我自從生了孩子，他們就生生拆散我們，沒讓我看上一眼……我睜眼閉眼心心念唸的都是我的孩子，我想自己帶孩子，他們不肯。我想見孩子一麵，他們也不讓。所以我找了機會帶著兒子逃了。」

「我本想孩子在我邊，我可以疼他他照顧他……可，出來一年多了，我上的銀子花了，孩子又生了病……我沒有辦法，我不能沒有孩子。為了孩子，我可以去死，如果能用我後半生的命換我孩子的健康我毫不猶豫。」

華湘君說完又撲通跪在地上：

「王爺，我知道今日遇到您，我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幾日了。不過我還是謝謝您肯救我兒子一命。也許當初是我錯了，我不該一時衝把孩子走，留他在威武候府，他也不必和我一起這些苦難……孩子，是娘對不起你……」

華湘君哭的悲慟，蕭文煊眉頭微皺。

「王爺，之前我做了許多對不起你的事，求王爺見諒。請王爺也替我和王妃說聲對不起。這輩子我怕是無法償還對你們的愧疚，下輩子湘君當牛做馬任王爺王妃差遣。」

華湘君的一席話，讓蕭文煊心裡一一的。他彷彿看到了蘇慕靈得知璟燁被綁時痛不生的麵容。

蕭文煊半天沒有說話，直到方平帶著飯菜回來。

方平把其中一個食盒放在華湘君房間，帶著另一個走了出去。

「先吃飯吧。」

蕭文煊轉回到自己的房間，李鋒順手關上了門。

「吃過飯，你們出去賃個宅子，再買個婆子回來。」蕭文煊吩咐。

「王爺，誰住？」李鋒不解，在這兒找房子，為麼？

蕭文煊夾了口菜放進裡，半晌才說：「給華姨娘暫時安。」

「給？」方平咬了口饅頭。

這華姨娘他們是聽說過的，地把二公子從威武候府出來，如今山窮水盡落得要飯的下場，不值得同的。

「怎麼？你有意見？」蕭文煊橫了他一眼。

方平脖，努力嚥下裡饅頭。

「沒有。隻是威武候知道了，會不會怪您？」

蕭文煊默不作聲，繼續吃飯。

其實他心裡也是很矛盾。按理他撞見了華湘君，應該當即就把人扣下押送回京。可華湘君的哭聲了他心底的那片／。

他決定先把安排在這裡，至於告不告訴魏堯，等回京再說。

吃過飯，李鋒和方平就出去了。天黑前，他們賃到了一宅子。

把契約拿到手，又買了個婆子送進去先行打掃。兩人回到客棧差。

蕭文煊再次敲開華湘君的房門。

華湘君拘謹地站立床邊，床上二公子吃過保魂丹和大夫開的湯藥後已經安穩地睡下。

桌上，方平留下的飯菜已經一粒不剩，看得出來華湘君已經很久沒吃過飽飯了。

「今夜你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

「我知道。明日您要押送我們回京。」華湘君悲切地著床上病兒，淚，無聲地流下。

蕭文煊瞪一眼，語氣不悅：「本王沒空帶你走。明日方平會送你去一宅子，你先在那裡住下。」

華湘君愣了片刻，隨即跪下。叩了三個響頭，再起，絕地看向蕭文煊：「謝王爺全，可孩子每日需要吃藥，我，我……」

「銀子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你留下。至於威武候會不會找到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蕭文煊說完，不等再說什麼，趕抬腳出去。

他恨自己怎麼心就了，怎麼對這個害過蘇慕靈的人有了惻之心。

次日，華湘君被安排進打掃乾淨的宅子裡。

宅子不大，但裡麵東西齊全。婆子是個寡／婦，是個能幹的。

蕭文煊留下足夠們生活一個月的銀子，帶人繼續上路。

華湘君抱著孩子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默默地流淚！

時隔一年多，皇上再見蕭文煊頓時老淚縱／橫。

「佑安，你苦了。」皇上拉著蕭文煊的手在自己邊坐下。

下首陪伴的五皇子心裡不悅，但麵上堆笑：「苦烏島胎換骨，寧親王功不可沒。」

蕭文煊向五皇子。

一年未見，五皇子個子高了一截，眼神裡多了幾分沉穩和狠厲。

「五皇子言重了。苦烏島百姓之所以有現在，都是皇上聖明領／導。互市開市，促進經濟。百姓都恩皇上。」

「佑安，為百姓造福是我們應當做的。」

「對了，璟燁還好吧？聽說璟燁滿月的時候有人想對你們父子下手？人抓到了嗎？」

皇上臉上慈散去，眉頭皺起。

蕭文煊角上揚，向五皇子：「謝父皇關心，璟燁無事。人……都死了。」

五皇子本來有些張的麵孔聽到蕭文煊如此說，終於放鬆下來。

「此有此理，竟敢對王爺下手，膽子也太大了。」

「此事決不能姑息，查，一定要嚴查。」皇上氣憤，蕭文煊卻是無所謂的樣子：

「父皇息怒，兒臣懷疑應該是山賊海盜之流為了幾兩銀子心生歹意。苦烏島本就人員複雜，這種事也難免的。」

皇上見他這樣說，也不好再追究，拉著他問了些璟燁的況……

和皇上敘了半天舊，又陪皇上吃了晚膳。蕭文煊這才離開皇宮回到京城的寧親王府。

管家聽說王爺今日要回京，早已讓人備好了洗澡水。蕭文煊把自己放進溫熱的水裡，閉上了眼睛。熱水慢慢地浸上的每一，連日的疲憊被熱水浸出，讓他昏昏睡。

「表哥？」

不知過了多久，魏懷安的一聲呼喚徹底讓蕭文煊清醒。

「你先坐，我馬上來。」

魏懷安來蕭文煊這裡，從來都像進自家後花園。蕭文煊不惱，下人也不敢攔。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蕭文煊披雪白雲錦裡，用一塊棉布拭著頭髮，飄飄仙的朝魏懷安走來。

魏懷安窩在窗下榻上，不屑地抬眼看他。

「這又不是。」

「這次回來呆多久？」魏懷安問。

「過了八月十五就走。」蕭文煊在魏懷安麵前坐下，李鋒把燒好的茶倒一杯給他。

「聽說世子滿月那天有人對你們了心思？」魏懷安眼裡閃出一道。

「你訊息倒是靈通。」蕭文煊笑。

「是什麼人？」魏懷安喝了口茶：「如果需要，我可以幫忙。」

敢蘇慕靈和的孩子，就是魏懷安的敵人。

「我沒有做皇上的念頭，把對我不利的都除掉，難保皇上不再打我的注意。苦烏島並不是我最終嚮往，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辭去公職，帶靈兒和燁兒回鬆江。」

「如果那樣也不能解除別人對你的忌憚呢？」

魏懷安斜他一眼。這個搶了自己人的男人，他越看越不順眼了。

「那我隻好和蘇慕靈帶著孩子消失，讓他們永遠也找不到。」蕭文煊說得很是輕鬆。

「皇上不會答應你做個散仙，所以靈兒那裡你最好安排好。」

如今皇上邊還有五皇子和六皇子，六皇子是個無能的，所以皇上更是看重五皇子多些。但五皇子到底年紀小，難堪重任。

蕭文煊雖說是個廢太子，又破了相，但史上也有廢了再立的先例。再說蕭文煊臉上的傷疤也是有葯可除的，大不了再去雲南找史天奕要一些。所以，蕭文煊想遠離皇室，不太容易。

「放心，我心中有數。」

蕭文煊放下茶杯來到梳妝臺前坐下。李鋒馬上上前拿起梳子替他通順一頭黑髮。

「還有一事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回來路上遇到了你們府上的華姨娘和二公子。」

「二公子病的厲害奄奄一息，華姨娘抱著他在街頭討銀子，想給二公子治病。」

魏懷安愣怔：「怎麼跑那裡去了？」

「說府上不許親自扶養，甚至不讓探二公子。思念孩子，所以纔出此下策。」

「這就是我不願回來的原因。生出來的孩子看也不能看，養也不讓養。隻把人當生孩子的工，這本來就違揹人倫。」魏懷安忿忿不平。

「哦？你也同？」蕭文煊轉頭審視著這個曾經的敵。

「豈隻同？如果是我，我也會像一樣，逃離這個火坑。」

魏懷安說完兩一抬，躺在榻上，眼房梁呡，彷彿和人置氣一般。

蕭文煊笑了。他走到魏懷安邊，拉他起來：「來，陪我下盤棋。」

魏懷安吱扭幾下起隨他來到棋桌前。兩人各執一，相繼落子。

「既然這樣，那我告訴你。華姨娘被我安置在梅林鎮平安巷。我隻留下夠們生活一個月的銀子，後麵的我就不管了。」

蕭文煊知道魏懷安會接手，他的為人蕭文煊還是清楚的。

「自從華姨娘帶走二弟。我爹倒是想的開，又收了一位姨娘進來，如今已經有了七個月的孕。府裡大夫看了說是個男胎，不過也是胎裡不足，有流產的跡象。看來我們魏家的男丁註定是活不長的。除了我。」

「說到這裡，還得謝謝表哥救了我一命。如果當年沒有表哥的葯，我怕是不知托生到哪裡，吃苦罪也不知道了。」

「華姨娘說到底是個可憐人。既然知道了的行蹤，我也不能坐視不管。我雖救不下二弟的命，但我保證能讓他有生之年活的開心富足。」

魏懷安悠悠地說完，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枚黑子落下，麵得意：「表哥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