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戈生平收到過很多禮,比這貴得多的都收到過,但是沒有一個有這樣的覺,好像戴在手上都會發燙烙傷似的。
那人好像稍微曬黑了一點,不過好像……氣質更凜冽了一些……話說回來,住校這事怎麼辦呢,表都jiao上去了,難道以後真要天天聽譚晉聒噪?哎……
晚飯的時候秦戈向秦父提起了住校的事,並解釋說想“鍛煉獨立生活能力”,秦父聽得十分喜悅,當場就批準,令秦戈莫名其妙就有種說謊話的疚,他本來還以為父親會因為不放心而不同意。
選拔考試的結果很快就下來了,秦戈第二天就調進了實驗班,他走的時候林熙烈還沒有回來上課。秦戈臨出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人的桌子,忍不住緒有些複雜。他跟那人的關系,從此以後大概就要淡下來了吧。一天不怎麼見面,那人也不天天發短信煲電話粥,淡下來也是必然的。以後也不用每天帶著白水和紙巾了,再不會有人踢完球進來喝口水汗就趴桌子上睡覺了。
“在門口杵著看嘛呢?想念我吶?”譚晉從後面拍了拍他。
“……我要調到實驗班去了。”秦戈低聲說。
“好啦好啦,知道你舍不得我,所以專程把我們幾個都排到一個宿舍啦!”
“……”他還真gan了……大概是拜托他爸走的關系吧。
“到實驗班去也好,省得被那個誰禍害。”譚晉特意把“那個誰”咬得很重。
“他哪有禍害我了。”秦戈皺眉。
“我看他就是不爽!”譚晉抄著手直哼哼。
忽然一個生走上前來,臉紅得快滴似的,遞上一個心包裝的,還打著蝴蝶結的盒子,答答地說:“班……班長……請你收下這個……”
秦戈還一臉不明所以,譚晉已經哀嚎起來:“早知道有這福利我也好好考啊!”
“呃……你這是……”秦戈還是搞不清楚這是什麼陣仗。
很快有一堆孩子都圍上來:“班長!我的也請收下吧!”
秦戈幾乎要被淹沒,勉強擺擺手說:“謝謝你們,這我不能收的……真的不能收……”
“哎呀不行不行啦!班長你就收下啦!”
正在僵持不下,班主任神兵天降,“咳咳”了兩聲,生們立即嚇得作鳥散,譚晉在一邊誇張地:“得救了……”
被班主任語重心長地叮嚀了兩句,秦戈這才背著書包去了新的班級。
晚上秦父秦母帶著秦戈去大商場采購了一番,床單巾睡洗漱用品都買了新的,隔天開著si家車大包小包地送去學校。
寢室是4人間,獨立yang臺和衛浴,床架是下面書桌上面床的那種,條件算相當不錯的。譚晉等其他仨人的父母也來了,大家都是生意場和政治場上的人,幾個小孩小時候也經常在一起玩,自然是十分稔。母親們都在忙忙叨叨地給兒子鋪床,把服折好放櫃,父親們在外面邊煙邊談事,幾個男生湊在一起扯淡,樂不可支。秦戈本來想去幫忙,被秦母大手一揮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他就只好也坐在一邊聽譚晉他們扯各種段子。
忙到傍晚母親們總算是覺得滿意了,趙市長做東,請大家在學校附近吃了個便飯,一行人才逐漸散去,秦戈也跟著譚晉他們回了寢室。
父母一不在,幾個哥們立刻開始扯黃段子,譚晉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花花公子,還有什麼《尋秦記》,《金瓶梅》合集,趙公子拿出了一盒碟片,警局局長的羅公子拿出了一套封面ru的漫畫,三個人一齊“嘿嘿”笑得無比猥瑣。
“誒,譚晉,你這級數太落後了嘛,怎麼還停留在文字上,連二維都算不上啊。”
“是啊……莫非你靠想象就能完事兒?”
“你們懂個屁,我這學習中國古典文學,不像你們,庸俗!”
“哈哈哈……”
秦戈腸子都快悔青了,當初說什麼就不該住校的,被那人一攪和怎麼就an套了呢。他有些無奈地眉心:三個人在後面嘰嘰喳喳,“y聲浪語”的,他實在是看不下去書。
正在煩躁間,“那個”手機居然響了,他連忙起到yang臺去接。
“喂……”
“喂,你下來吧。”
“嗯?……”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在你宿舍樓下呢,你下來吧。”
樓下突然響起“滴滴”兩聲喇叭聲,秦戈探往窗外一,一輛黑轎車正停在樓下,若不是宿舍樓的燈,和車頭亮著的車燈,在深藍的夜裡都可能看不見。那人倚著車站著,右手cha著兜,左手拿著手機,披著個又長又大的風,完全就是一車模。
“那個……太晚了,等會就熄燈睡覺了……”雖然有點開心,但這麼晚了,說什麼也不能出去的。今天住校第一天呢,肯定會門的。
那人“嘖”了一聲,“廢話,趕快把你的書都放書包裡然後下來。”
“啊……這是要gan嘛?……”他越來越莫名其妙了:難道不是要帶他出去玩?帶書gan什麼?
那人似乎低咒了一聲,“你不?不我就上來了。”
“啊……你不要上來……”要是被那幾個家夥發現自己跟那人走這麼近,他們鐵定會到父親跟前參一本的,那時不但要被念死,肯定還要被迫絕jiao什麼的……
“那你快點下來!”那人似乎耐心告罄,從電話裡都聽出語氣頗為不耐了。
“噢……”他趕掛了機,把課本練習冊塞進書包裡裝好,譚晉看著他收拾東西,好奇問道:“秦戈,你gan嘛呢?”
“唔……有個朋友約我出去上自習……”
“大晚上的上什麼自習?”
秦戈一邊想著林熙烈到底要gan嘛,一邊又得分神編謊話應付譚晉,腦子完全混an不夠使:“唔……上晚自習……”
“……”難得譚晉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有人送你回來嗎?”趙公子關鍵時候還算是頭腦清楚。
“有的。”
“那注意安全啊。”
“嗯……”秦戈跟他們三個點點頭就下樓去了。
那人見他過來,拿過他的書包就扔到後面去,然後又替他拉開副駕駛座。
“這麼晚了去哪兒啊……”他有些猶豫地。
那人不耐皺眉:“快點進來。”
又不說到底去哪兒……哪有這麼霸道的。腹誹歸腹誹,但看那人越來越難看的臉,秦戈還是乖乖坐了進去,系好安全帶。
那人也坐進來,發車子,利落地開了出去。
秦戈環視了一下車,gan淨整潔,座椅都是真皮的,估計是剛買沒多久,便好奇問道:“這個是你新買的?……”
“嗯。”
“怎麼突然想起要買車了?”那人之前不都是騎機車的嗎。
“冬天坐機車比較冷。”
“……”秦戈又開始有點茫然了:那人騎了這麼多年機車終於覺得冷了?好吧,他gan脆放棄這個話題,“你有駕照了?”
“嗯。”
“你十八了?!”秦戈幾乎從靠背上直起來。
“怎麼了?”那人掀眉,“不像?”
“……你幾歲讀的書?”
“六歲回國,七歲上學,還留過一兩次級。”
“……”
正在怔愣間,秦戈忽然覺得路邊的風景越來越悉,最後車子一拐,進了雕花大門,停進了地下車庫。
秦戈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怎麼開到你家了?……”
這文兒就是一虎落平陽的黑幫老大跟一外表騷包內心純良的官二代渣少不得不說的那點兒破事。二哥的布鞋,二哥的煙,二哥的血,二哥的槍,二哥的眼淚,二哥最疼的羅太狼還有二哥藏在隔壁樓頂天臺月光下的小傍家兒……把監獄蹲成賓館,把警帽泡成傍家兒,蟄伏重型犯監獄的悍匪羅強,動一動筋骨,就讓京城黑白兩道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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