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枝從櫃子裡隨手拿出一把槍丟給程七,“老規矩。”
程七接過槍,點點頭:“好。”
嘭嘭嘭!
驚掉槍聲快速而又連續地響起,唐枝舉著槍,目專注,表沉穩,槍法極度準。
每一槍,都正中靶心。
程七亦如此,並不落後。
這種程度的槍法,對他們來說再簡單不過。
收回槍,唐枝看向程七,“繼續。”
程七什麼話都冇說,再次拿起槍陪唐枝練手。
厲二這私人靶場裡,槍聲此起披伏,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兩人又練了幾場,唐枝突然覺得索然無味,隨手扔掉手裡槍,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靠著椅背,閉著眼睛。
“不打了。”
程七似乎還有些憾,也走到唐枝邊坐下。
“心不好?”
“很明顯?”
程七看了一眼,這還不明顯?
“他欺負你了?”
程七說著這話,眼裡突然浮現出戰意。
唐枝隨手拍了他肩膀一下,懶懶道:“彆想了,你打不過他。”
程七:……
“那也要打。”
唐枝好笑地睜開眼睛,“你是想打架,還是想替我出氣?”
程七的脾氣,再瞭解不過。
程七了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就不能是兩個都有嗎?”
唐枝懶懶道:“他冇欺負我。”
程七不說話了,像隻乖巧的大狗,睜著大閃閃的眼睛看著唐枝,等繼續說接下來的話。
看著他的反應,唐枝記憶有些飄遠,以前在F洲每次心不好的時候,程七都是這麼做的。
陪著,要麼打一架,要麼比槍法,要麼出去賽車,要麼就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聽說話。
心裡突然暖暖的。
“我隻是在想,某些猜測的可能,如果真相到來的那天,該如何麵對,如何取捨。”
唐枝冷靜下來,以一種極其清醒的語氣說著。
說起來,將這種緒發泄在賀沉上,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
但在他麵前,自己引以為傲的自持,似乎瞬間就能崩潰,無法自控。
這種失控的覺,以前從未有過。
取捨,會做怎麼樣的取捨?
其實不用想,自己會這麼煩躁,無非就是因為很清楚,有一種取捨,絕無可能罷了。
自己無法舍掉賀沉,哪怕……有猜測的那種可能。
程七了腦袋,“既然這樣,六姐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唐枝頓了頓,問嗎?
第一,冇有立場,因為自己從未對他坦誠過,怎麼能要求他毫無保留?
第二,如果真相是……
就算不想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難得地生出幾分害怕來。
本來稍稍平靜下去的心,又變得煩躁下來。
走出靶場,微涼的夜風吹過,一直忍待發的醉意彷彿被勾起來幾分,腦袋有些暈。
暈著暈著,好像看到了一道悉而欣長的影,三兩步走到麵前。
賀沉眉頭擰,眼底彷彿在醞釀著某種緒。
程七上前攔住他,年朗的臉上流出固執的神,“你想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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