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了他的小腦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冇有認真讀書練武?”
睿兒臉微微一變,瞬間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而且師父還在,剛纔他太冇有規矩了。
睿兒連忙退後一步站好,微微垂眸,恭敬地點頭:“睿兒不敢懶。”
雲亭一雙眼鎖著眼前這個白皙的孩子,見他乖巧聽話,眉眼間卻又不失靈活潑,心頭一時又是欣又是心酸。
“睿兒。”他輕聲開口,聲音溫至極,“認得我嗎?”
睿兒聞聲抬眸,看到站在公主姐姐邊的男子,寶石般漆黑清澈的大眼睛裡劃過一茫然,隨即眉心微皺,像是在記憶中尋找著這個人的印象。
然後很快,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雲亭,瞳眸微睜:“叔……”
雲亭眼眶一熱,再也無法剋製地箭步上前,把他摟在懷裡:“睿兒。”
手執戒尺的男子轉走了過來,麵容俊逸沉穩,眉目間一派沉著平靜,年紀看起來比紀錦之大上兩三歲,今年已過而立之年,是紀錦之的兄長紀霆霄。
平靜地看了一眼葉傾城和雲亭,他淡淡開口:“公主殿下今日剛回來?”
“嗯。”葉傾城點頭,“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一秒記住http://
“職責所在,談不上辛苦。”紀霆霄道,“不過雲亭既然已經回來,睿兒以後讀書習武是繼續由我教授,還是另擇師父,公主跟他最好還是再商議一下。”
“為什麼要再商議?”葉傾城淡笑,“你不願意再攬睿兒這個麻煩?”
紀霆霄神未變,語調一貫的淡漠不驚:“睿兒是臣的學生,一日為師,終為父,隻要他願意認,臣就永遠是他的師父,不存在麻煩一說。”
葉傾城道:“本宮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臣授課要求極嚴,於武學上更是嚴苛,從不吝於以罰的方式訓責於他,授課習武的過程必然伴隨著疼痛。”他說著,目自然而然地落在雲亭麵上,“往後數年,時日漫長,其間過程也許並不太好熬,你們可以再好好考慮考慮。”
雲亭緩緩鬆開懷裡的孩子,平複著心頭翻滾的緒,轉頭向紀霆霄,眼底有著真切的激,雙膝一彎就跪了下去:“紀大哥,謝——”
一隻有力的手臂及時托住他的,紀霆霄語調平穩:“不必來這套。”
雲亭抑著緒,緩緩站直了,還是說了句:“謝謝。”
“回來就好。”紀霆霄淡道,“睿兒暫時留在我這裡,你們想做什麼儘管去做,需要幫忙就開口,紀家現在是我在當家做主。”
雲亭沉默片刻:“睿兒在這裡會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不會。”紀錦之連忙開口,“雲亭,你放心,睿兒已經在我家待了兩年,都是我大哥在教,這間書房除了我跟大哥之外,從來冇有第三個人見進來過……”
葉傾城挑眉:“我不是人?”
紀錦之語氣一頓,從善如流地改口:“除了我們幾個,冇有其他人來過。”
雲亭忍不住又說了聲謝謝,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說起,大概隻有這兩個字能表達他此時心裡的激。
“行了,彆想那麼多了。”葉傾城語氣淡淡,“霆霄不是個怕事的人,本宮知道,所以纔敢把睿兒給他,不過剛纔霆霄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如何決定你自己考慮一下。”
雲亭低頭看向睿兒:“睿兒,你怕吃苦嗎?”
“不怕。”睿兒搖頭,小小的孩子已經能聽得懂大人的談,“男子漢大丈夫吃得了苦才能為人上人,師父是為了我好,睿兒喜歡師父,想做師父的學生。”
雲亭了他的頭:“乖。”
睿兒有些拘謹,“二叔。”
“太子真的出了事?”紀錦之轉頭看向葉傾城,“是不是已經回不來了?”
葉傾城淡道:“回來乾什麼?做皇帝?”
紀錦之沉默,頓時明白了的意思。
葉炎已經回不來了,蜀國朝堂即將迎來一番盪,皇帝龍抱恙,神越來越不如從前,皇子們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加快速度爭權奪勢,在這種時候,冇人誰還會抱著徐徐圖之的謹慎態度,因為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們會不顧一切地攪朝局,拉攏所有可以拉攏的朝中大臣,不擇手段地打擊對手,置對手於死地。
而雲亭既然在這個時候跟葉傾城一起回來,就說明已經做好了複仇的準備。
紀錦之沉片刻,淡道:“宮中林軍統領是慕王的心腹,公主可以先從他手。”
葉傾城想到方纔慕王派人請去接風洗塵宴一事,角輕哂:“我知道。”蜀國皇族除了太子葉炎之外,慕王功爭儲的可能最大,但葉傾城不會讓他功。
話音落下之後,書房裡陷一陣短暫的靜默。
“睿兒。”葉傾城手了睿兒的頭,“你好好讀書練武,我跟你二叔明天再來看你。”
睿兒乖巧地點頭。
雲亭不捨地看了睿兒一眼,轉跟葉傾城一道從道裡離開。
紀錦之跟他們一起進了道,關上門之後,淡淡道:“睿兒年紀小,對父母離世的仇恨不如大人強烈,加上這兩年大哥對他管教得嚴,一門心思用在讀書和練武上,睿兒比同齡孩子更要堅強早,小小年紀就有了幾分雲大哥的風範,以後必大。”
必大?
雲亭沉默,他倒是對睿兒冇什麼太大的期,隻盼著他能平安長大就好,大也不一定就意味著幸運,保家衛國,忠誠侍君,到頭來卻因君王的猜忌就落了個家破人亡,這樣的大不要也罷。
“你這兩年過得還好嗎?”紀錦之注視著雲亭溫雅俊秀的側,“一直冇有訊息傳來,我還以為你……”
“我好的。”雲亭淡淡一笑,“隻是有些不得已的原因,所以纔沒能給你們遞訊息。”
紀錦之點了點頭,也冇再多問:“你們小心一點,彆中了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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