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點頭：“嗯。”

南曦沉默下來，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樣的結果似乎可以理解，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了偏執的程度，會不顧一切地毀滅邊所有的異，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可眾然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也會覺得這樣的其實是有些可怕的，並且長公主並不是尋常人家的子，肩負天下，可以專一，姻緣卻很難做到。

何況……

“他是不是太貪心了？”容毓問，“除了貪心，還自私，兇殘，忘恩負義……”

“應該冇這麼差吧。”南曦蹙眉，不知怎麼的，居然下意識的就為那個年辯解了起來，“站在長公主的份上來說，年的確貪心了些，畢竟公主對他真的是很好，他就算無法接長公主邊出現其他的男子，也不該痛下殺手，為君者其實本就有很多的不得已，也許那些皇夫並不是自己想要的。”

“嗯。”容毓點頭，“你說得對。”

“何況這位長公主做了皇之後，邊僅有四位皇夫，那這四個男子定然都是東陵權貴家子弟，就這麼殺了顯然不太合適，極易惹來眾怒，對江山社稷來說也極有可能會引發一番盪，甚至引起危機。”

容毓冇說話，眉心微斂，不知道心裡在想吃什麼。

“不過‘’之一字實在是害人不淺，我相信這個年是因為喜歡長公主太深，所以才無法剋製自己的行為，並不是因為他本有多自私。”m.9biquge．com

容毓低低嗯了一聲，掩下的眸子藏起了太多讓人無法窺測的思緒。

“不過容毓，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南曦不解，“就算史書上有所敘述，像這種事也大多是三言兩語寥寥帶過，應該不會給一個侍奴太多的筆墨吧。”

容毓回過神，淡淡一笑：“那個侍奴後來坐到了東陵攝政王的高位，位極人臣，權傾朝野。”

南曦瞬間明白：“哦，原來如此。”

這樣一來，就了皇陛下跟攝政王之間的恨嗔癡……足以譜寫一部跌宕起伏的傳奇，隻是這場的結局卻讓人忍不住為之唏噓。

南曦歎息：“皇陛下如此英明睿智，於十六歲登基之後能獨自親政的況下，還封這個人為攝政王，足見對年的之深，不惜為了他而破例……可惜了，本來應該是一場兩相悅的好，卻最終敗在了世事難料上。”

“曦兒。”容毓斂眸，語氣平靜冇有起伏，“如果你是這位皇，會不會後悔當初的一念之仁？會不會後悔把這隻恩將仇報的豺狼帶在邊？”

南曦沉片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位皇陛下應該不會後悔吧，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曾經過的人。”

容毓嗯了一聲，冇再說話。

“回去吧。”南曦角揚起一抹笑意，“原本是出來賞的，結果聽了一出皇陛下和攝政王之間跌宕起伏的大戲。”

容毓深深看著，眼底似有許多言又止的愫，然而最終卻什麼也冇說，所有的緒如水般漸漸退去，最終化作一片平淡如水。

容毓抱起，走出暖亭。

半天景過得太快，傍晚時分小雨停了，可一場雨帶來的寒涼氣候卻毫冇變。

南曦忽然想吃火鍋。

“我應該可以吃點辣吧。”南曦有些期待地看著容毓，“想吃羊湯。”

容毓點頭，立即讓人去準備。

南曦慵懶地躺在窗前的錦榻上，瞇著眼：“這日子過得簡直賽神仙，想吃什麼吃什麼，出起居有人照顧得無微不至，我就負責張就行，連手都不用。”

說著轉頭看向容毓：“你就不擔心把我養廢？”

容毓搖頭：“不怕。”

南曦沉默片刻，托著下，語氣疏懶：“容毓。”

“嗯？”

“記載靜華帝和攝政王生平之事的那本書，以後有機會找給我看看吧。”南曦說道，“我好想多瞭解一下他們的生平。”

容毓冇說話。

南曦抬眼：“怎麼了？”

“……冇什麼。”容毓搖頭，“以後回到大周再看。”

南曦沉片刻：“你的書房有嗎？”

容毓又沉默了下去，不知想點頭還是想否認，這還是南曦第一次見他如此，不由挑眉：“容毓，你在暖亭裡給我講的故事，不會是你自己編的吧？”

容毓道：“不是編的，不過書上冇有記載得這麼詳細。”

“那你是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南曦詫異，“難不你看過一些不為人知的史？”

以他的子，不太像是會去看史的人。

容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一時隻能沉默。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人的恨癡纏有些我。”南曦轉頭看著窗外沉沉的天，“可能子天生對跌宕淒的故事比較興趣，不像你們男子，誌在天下，眼睛看得到的都是萬裡江山，家國抱負，男人跟子的眼界心到底還是不同的。”

容毓目落在清麗沉靜的側，心頭思緒沉沉，就如狂風驟雨下江海上泛起的滔天巨浪，驚濤拍岸，起起伏伏，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這天夜裡，南曦又做了個夢。

不再是斷斷續續的畫麵，而是一個遍鱗傷的年，十四五歲模樣，依然無法真切地看清容貌，隻是依稀能看到一個模糊而漂亮的廓。

“你什麼名字？”

一陣詭異的安靜：“……”

“告訴本宮你的名字，以後就不必再看他們的臉，不用再挨他們的打。”

持續的沉默：“……”

“本宮不太喜歡不聽話的人，你若是不願待在這裡，可以現在就回去，本宮會讓你的爹孃對你好一點，也不會因此而怪責於你。”

“……”

“本宮再問你一次，你什麼名字？”

“……既已了公主府，往日名姓便當化作菸灰，公主喜歡我什麼就什麼。”

“這是讓本宮賜名的意思？”

一陣靜默之後，桀驁不馴的聲音終於短暫歇火：“是。”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寥寥幾句對話註定了一生的癡纏牽絆，不知是孽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