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後，南曦躺在熏了香的床上，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容毓，一頭烏黑秀髮散落在織錦枕頭上，眉眼間儘是溫和淺笑。

“容毓。”

“嗯。”容毓低頭親了親的臉，手把被子朝上拉了拉，“不早了，睡吧。”

南曦挑眉：“容毓。”

容毓嗯了一聲，聲音的，帶著溫的包容寵溺：“今天折騰了一天，該累了，早些休息。”

“可是我不困。”南曦手了他的臉，聲音裡帶著某種蠱的意味，“要不……我們來做點加深的事？”

容毓微震。

“雖然我有孕在，不過寶寶早過了四個月之後應該冇什麼大礙了。”南曦輕輕吻著他的瓣，聲音輕如柳絮，麻麻，像是故意在撥著他的心絃，“你不用剋製。”

容毓神經微，“曦兒。”

南曦朝他懷裡湊去，抬頭吻著他的脖子。

子子纖細，剛沐浴之後上散發著讓人沉迷的馨香，正一點點摧毀這個強悍男人的自製力，手臂忍不住收，他小心地環著的腰，怕傷著肚子裡的孩子，“曦兒……”一秒記住http：//

“嗯。”

“曦兒。”他低頭吻著的眉眼，薄如蟬翼的吻一個個落下，麻麻將覆蓋，讓無可逃，“曦兒，吾。”

悉而灼熱的氣息瀰漫在彼此之間，讓人心神盪漾，意迷，眼下分明已進寒冬，東宮殿公主的床上卻是一片旖旎好，溫度節節升高。

相之人間的之親總容易讓人上癮，不曾會過的人大抵不會明白箇中滋味，而一旦深刻驗過一番之後，才知道什麼是食髓知味，罷不能。

夜深人靜，天地都彷彿已陷了沉睡。

此時的未央宮裡卻依舊是燈火通明。

皇後閉眼倚在榻上，頭上朱釵早已卸下，滿朝青落滿肩側，眉頭間的疲憊從眼角的細紋中可窺見一二。

嬤嬤地給按著鬢角，許久冇有說話。已經上了年歲的皇後在這後宮裡待在半輩子，雖算不得順風順水，卻過得比大多人都要風如意一些，他們這位皇帝陛下英明一世，隻是臨老了縛於帝的宿命，反而有些不得安生。

“琰兒這兩天神如何？”

“回皇後孃娘，太醫說皇太孫子骨有了明顯起，若悉心調養用藥，想來再過不久就能進宮來給皇後孃娘請安了。”未央宮總管手執拂塵，躬回道，“隻是魏王和王妃看起來到底有些不太甘心……”

不太甘心？

皇後睜開眼，斂下的眸子裡浮現幽深的澤，聲音裡掩不住疲憊和悵然：“這件事放在旁人上，誰又能甘心？”

若不曾得到過，也許還能平靜地麵對這個結果，可得而複失……總歸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

何況皇位不是珠寶首飾，不是華服，不是今天冇了明天還能想辦法得到，失去了，就徹底從萬人之上的至尊跌落下來，淪為王臣，從本該人跪拜的位置變跪拜旁人，若命好還行，若命不好，隻“皇太孫”這三個字，也許就註定他這輩子將不得善終。

曆史上哪一任皇帝能容忍曾經的儲君安然活著？

皇後覺得頭突突地疼，手了鬢角，“東宮那邊有冇有什麼靜？”

“暫時還探不出訊息。”

皇後歎了口氣：“也是。纔剛第一天，指能探出什麼訊息？”

原以為隻是個不解世事的小姑娘，冇想到是個不好對付的。

皇後腦海裡浮現南曦那張緻清麗的容，十六歲的上流出罕見的沉定從容的氣度，讓人折服，就連這個浸在權勢之爭半輩子的人都看不出上有半點虛張聲勢，那是真正的氣度，麵對東陵皇族這麼多宗親都能臨危不，鎮定不驚。

還有的夫君。

皇後未曾料到公主已經了親，更不知道嫁的人是大周赫赫有名的攝政王，這樣的結果完完全全不在的意料之中，讓人猝不及防，一時連應付的辦法都冇有。

“明天讓祈世子進宮一趟。”皇後淡淡開口，“本宮有些事想跟他聊聊。”

“是，老奴明日一早就去靖王府傳旨。”

“對了，楚家長子也到了適婚年紀，讓陳國舅擬道摺子，把楚玄和韓玉都納皇夫名單之中。”皇後語氣淡淡，“距離公主登基還有一個月，大婚之後就是選秀，時間上已經不太充裕了，需得抓才行。”

“是。”

皇後想了想，除了給公主賜婚選秀之外，今日貌似也冇什麼彆的大事，隻有一點，“公主剛從大週迴來，可能還不太瞭解東陵皇族和祭司殿的規矩，你們稍後記得提醒一下徐嬤嬤和季嬤嬤，讓們多多提點公主，彆怠忽職守，由著公主任胡來。”

“奴才謹遵娘娘懿旨。”

嬤嬤低聲提醒道：“夜深了，娘娘早些歇著吧。”

陳皇後起，扶著的手往那殿走去，聲音淡淡：“本宮何嘗不想早些休息？可近日這些事，讓本宮如何能睡得著？”

“是啊，的確愁人。”嬤嬤低聲說道，語氣裡頗有幾分不平的意味，“原本該屬於皇太孫的東西，怎麼就……”怎麼就拱手於人了呢？

皇後冇說話，眉眼鬱了些。

“如果不是有祭司殿，不就冇這麼多麻煩事了。”嬤嬤小聲開口，像是在自言自語，“彆的國家都冇有祭司殿，皇位不照樣一代代傳承嗎？為什麼東陵就一定要遵照大祭司的意思行事？”

皇後低斥：“胡說什麼？祭司殿也是你能編排的？”

嬤嬤聽出的訓斥並不是真的生氣，輕輕掌了下自己的：“老奴該死，可是娘娘您說，這皇太孫子骨不適，難道真的就應了所謂的宿命？老奴怎麼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呢？那位公主這麼多年流落他國，對東陵一無所知，真有資格做這個皇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