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家的幾個姑娘還在東宮裡逛園子，侍給們準備了茶水點心，徐嬤嬤帶著人跟前跟後地伺候，並不敢怠慢了這幾個姑娘。

雖說們是過來見公主的，可幾位同樣也是皇族郡主，份不容怠慢。

南曦和容毓甫一回到東宮，就有人通知了梅園裡坐著喝茶的三人，軒轅雪菱第一個起，俏麗的臉上泛起幾分激：“攝政王也回來了？”

這般表現讓其他兩人一時無言，徐嬤嬤恭敬道：“是。”

軒轅雪菱頓時茶也不喝了，點心也不吃了，迫不及待地轉走下暖亭，然而剛下石階被涼風一吹，才驀然意識到自己行為有點不妥，腳步微頓，清了清嚨，轉頭看向軒轅嘉和軒轅丹：“今天我們應該能留在東宮用午膳吧，公主不知道會不會同意。”

軒轅嘉眉心微蹙：“公主若要我們留下，我們就可以留下，但是你若主要求……這不太好吧。”

軒轅雪菱皺皺鼻子：“有什麼不好的？儲君冊封大典不還冇開始辦吧，再說我遠道而來，公主好好招待我也是應該的，這是禮節。”

遠道而來的客人的確該好好招待。

軒轅嘉冇反駁。

是靖王府庶，跟軒轅丹和軒轅雪菱不同，嫡們就算言行有了點偏差最多一句訓斥，隻要不過分，就不會有人較真，然而庶份本就矮上一截，今日得以進宮也是因為昨晚公主點名邀過來，否則都是冇資格隨意進宮的，所以從來秉持著說話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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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道往東宮華殿而去。

進了殿，容毓幫南曦下上寒的披風給銀月，攬著的腰在臨窗前的錦榻上坐了下來，宮人呈上熱茶，容毓接過來遞到南曦手上：“喝點茶暖暖。”

南曦著窗外明，勾淺笑：“今天是個暖和的日子。”

容毓沉默一瞬，聲音放：“已經了冬。”

所以就算天氣好，也擋不住空氣中的寒氣。

“嗯。”南曦點頭，“夫君說得對。”

容毓角翹了翹，正要把圈起來，卻聽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公主姐姐！”雪菱疾步而，目搜尋著殿裡的人，在看到南曦和容毓的剎那間表一亮，像是狼見到羊似的兩眼放，“你們回來了。”

軒轅丹和軒轅嘉跟在後走進來，衝著南曦屈膝行禮：“公主，攝政王。”

“過來坐吧。”南曦淡笑著開口，“剛纔軍營裡發生了一點事，本宮出宮去理了一下，讓你們久等了。”

軒轅嘉和軒轅丹坐了下來，宮人奉了茶，兩位看起來都有些拘束，唯獨軒轅雪菱一雙杏眼鎖住了容毓，麵上含帶怯：“攝政王長得真好看，不知今年幾歲了？”

南曦端著茶盞的作一頓，抬起頭，靜靜看著。

軒轅雪菱像是冇察覺到的目注視，一個勁地看著容毓，擰眉喃道：“看起來比我大哥應該大不了多……”

南曦知道容毓不可能回答這個問題，淡淡笑道：“二十有二。”

過完年應該就二十三了。

“二十二？”軒轅雪菱笑道，“我大哥十九，大三歲。”

南曦輕咳一聲：“小郡主——”

“攝政王有過侍妾嗎？”

呃？

南曦表微妙，軒轅嘉和軒轅丹也同時一僵，三雙眼睛齊齊落在軒轅雪菱麵上，眼神古怪。

殿一時靜得出奇。

“怎麼了？”軒轅雪菱奇怪地看了看南曦，又轉頭看了看其他兩人，走到離南曦和容毓較近的椅子上坐下，目瞬也不瞬地盯著容毓，“我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妥嗎？攝政王乃是大周皇族權貴，份尊貴，又掌兵權，王府中本來就該妻妾群——”

“不會。”南曦淡淡一笑，雖然到現在還是不明白這個小郡主到底存了什麼心思，卻還是實話實說，“容毓是個專一的人，冇有那麼多姬妾。”

軒轅雪菱似是有些不太相信，轉頭看向南曦，眼神帶著明顯的狐疑。

南曦暗歎，這位淮南王家的小郡主為什麼對容毓有冇有姬妾如此執著？說是故意挑撥吧，好像又不太像，可說不是挑撥，這樣的話題又委實冇聽出什麼善意來。

沉片刻，淡道：“說到世子，方纔軍營裡發生的事正跟你大哥有關。”

軒轅雪菱端起茶盞，低頭喝了口茶，“我大哥怎麼了？”

“他犯了點規矩，被罰了軍杖。”南曦語氣淡淡，“眼下正在軍營營房裡養傷，你……”

“誰敢打我大哥？”冇等南曦說完，軒轅雪菱眉頭就炸了起來，臉猝變，“我大哥是世子，誰敢對世子手？”

南曦沉默片刻，冇什麼緒地看著。

砰！

茶盞被重重擱到桌上，軒轅雪菱抬眸看著容毓：“攝政王下令打我大哥？”

南曦挑眉。

容毓眸淡漠，終於開了尊口：“是又如何？”

“你！”軒轅雪菱霍然起，死死攥著手裡的帕子，杏眼裡再看不見毫怯，隻剩下一團怒火，“你個暴君！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如此冷酷無的心腸，活像個煞神似的，整日裡還冷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你八百萬兩銀子冇還一樣，公主怎麼會看上你？你本就是個暴君！”

南曦見變臉比翻書還快，一時竟愕然到忘記反應。

天可憐見，這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見到有個人敢指著容毓的鼻子開罵，而且還罵得這麼……這麼有氣勢。

甚至都不知該憤怒地訓斥，還是佩服這個姑娘膽包天。

軒轅嘉和軒轅丹兩人嚇得臉蒼白，大氣不敢，殿伺候的兩位嬤嬤和宮更是麵如土，隻差冇跪地求饒。

殿安靜了片刻。

南曦皺眉：“本宮——”

軒轅雪菱不聽，哼了一聲，轉拂袖而去。

南曦：“……”這個公主是不是太冇有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