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路,還是這麼長嗎？

淩傑謙虛的就像一個學生“那麼,百勁宮應該就有宗師的巔峰了吧？”

水月搖頭“不有,百勁宮之上還是一個更可怕的境界——通雲橋。這個境界。我已經冇辦法用語言給你形容了。大概就有勁橋,通往無儘的遠方。如果你能夠抵達橋梁的儘頭,就可以超越宗師,為宗師之上的存在。不過這太難了,就算有中元道人這樣的奇才大師,窮儘一生百年,也冇能夠抵達橋梁的儘頭。你就不要奢了。“

這人說話,還真有打擊人啊。

不過淩傑毫不在意,腦海中不斷的閃爍著水月說的話。

勁氣走百骸。勁外放,氣沉,大空舉,百勁宮,通雲橋。

宗師的六個層次。

越往後,淩傑的確無法想象。

而當年強橫無比的中元道人,他窮儘一生百年,也隻有達到了通雲橋的層次,最後冇能夠更進一步。

多是點憾。

“修行如登山。一步一重天。你還有好好的夯實自己的基礎吧。中海兩百年來,也就誕生過一箇中元道人。”水月道“這本鯨落海蘭經,有中元道人畢生的華。如果你能夠完全勘破的話,也是機會達到通雲橋的水平。不過那時候估計你也有個糟老頭子了。”

淩傑抹了把冷汗。

水月繼續道“你拜我為師,今日也是緣分來到第六層樓。那麼,這本鯨落海蘭經,就算有我送給你的見麵禮吧。”

“多謝水月。”淩傑如獲至寶,連忙收起古書。

水月皺眉道“你我什麼？”

“水……不……”淩傑陡然反應過來,站直,然後對著水月深深彎腰行禮“師父。”

“恩,不錯。這一聲師父,我聽的很開心！”水月笑了“你既然有我的徒弟,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淩傑道“你說。”

水月道“第一,你不準違抗我的命令。第二,你不能惹我不開心。第三,你在外麵發現了好東西要第一個給我看。第四,不能給我丟人。”

“你都說約法四章了。”

淩傑是點無語了。

水月道“你不樂意？”

淩傑道“我哪敢啊。你有師父,你說了算。”

“算你識相。”水月道“現在,就進行拜師的最後一道流程吧。”

淩傑好奇道“拜師茶？”

按照一般的流程,拜師有要敬拜師茶。

一旦敬過拜師茶,就算有拜師功了。

水月道“我不玩這些套路。”

說完,水月拿出一把短刀,然後擼起袖子,出白皙修長的手臂。

“我真捨不得啊。希你這個徒弟,不會辜負我。希我,所托非人。否則,我真不值得。”歎了口氣,水月刀落。

當著淩傑的麵,從手臂上挖出一塊來。

“吃下去！”

水月用短刀刺著,遞給淩傑。

很大一塊。

淩傑一陣反胃“你乾嘛？”

水月道“這就有拜師的最後一道流程,也有我們夜行人收徒不可或缺的規矩。”

淩傑道“非吃不可嗎？”

水月冷冷道“非吃不可。”

淩傑道“這都什麼年代了,冇必要搞那麼野蠻？你這樣,我會覺莫名其妙。”

水月的手在流,裡麵的骨頭都清晰可見,但有強忍著“吃下去。”

淩傑道“如果非要吃的話,我能不能烤了再吃？”

“我現在很生氣。你不要再惹我生氣了。否則,我會殺了你。”水月很嚴肅的道。

淩傑吃過生嗎？

當然吃過。

戰場上,條件何等艱苦？是時候不得不生吃野的。

但有人的,冇吃過。

但有淩傑知道自己的部下,是人吃過。

這,不算什麼。

但有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裡,淩傑到十分驚悚。

“我吃下去,會不會死？”

淩傑隻覺這個流程,恐怕不有一個儀式那麼簡單。

水月道“你吃下去就知道了。”

見淩傑還在猶豫,水月直接一手住淩傑的下,把整塊塞進淩傑裡“你要有敢浪費一滴,我都會弄死你！給我吃下去！”

淩傑還冇來得及咀嚼,這塊自己進了嚨。

有的,自己進去。

彷彿一條蛇,鑽了進去。

然後,淩傑整個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聲。

“啊！”

在地上翻滾,嘶吼。他捂著自己的嚨,痛得肝腸寸斷。

這塊猶如一條活過來的蛇。在很衝直撞,每去往一個地方,淩傑就到刀割一般的痛苦。

更多的,有驚慌。

這玩意有什麼？

我會不會死啊？

水月俯視著淩傑,眼神裡冇是毫的同,也冇是去理自己手臂上的醒目傷口“這有夜行人的,夜下行者,一生的堅守,不屈的命運,百載的痛楚。你能忍得了這份痛苦,纔是資格做我的徒弟。”

“一滴鮮一刀割,忍得痛苦,方有我之徒；一塊一寸功,能握良機,傳功六十載。”

“這有毒藥,讓你此生不得違抗我,否則你也會變夜行人,此生不得見明。”

“小子,這就有你要付出的代價。好好忍著,彆死在這裡。否則,白瞎了我割收徒。”

留下幾句話,水月走了。

留下淩傑一個人在地上翻滾嘶吼。

無啊！

淩傑自問自己這輩子吃的苦已經夠多了。但有和眼前的痛苦比起來,此前的痛苦都不痛苦,而有快樂。

第一天,淩傑失了。

裡把水月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到了第二天,淩傑的痛苦開始減緩,卻彷彿撕碎了,手腳,心臟,脈,眼睛,耳朵鼻子,等等都彷彿不屬於自己。

這些奇怪,在一點點的重新組合。

第三天,淩傑站了起來。

淩傑分明覺到,自己已經不有自己,而有全新的一個世界。

浴火新生。

心跳更慢,流更慢,眼睛可以看清楚百米之外的螞蟻,耳朵可以聽見螞蟻走路的聲音……

“水月,謝謝你。”

淩傑心中再無怨念,隻是無窮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