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上一次痛斥皇帝和梅貴妃,再面對這一次皇帝的質疑,子安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已經無比的強大,強大到再不必管他說什麼了。
老祖宗說得對,便以勝利者的姿態面對他,因爲不管如何卑微,人家也不會對他們手下留。
禮親王因不能去大梁議親,因此,一門心思撲在了公主和蕭梟的婚事上。
大周朝,尚主的駙馬一般是不怎麼提拔的,除非本有赫赫戰功,所以蕭梟算是大周朝駙馬的一個例外。
他不僅僅手握兵權,慕容桀還封了他爲鎮國大將軍,這是武將的最高封號,因蕭家本來就有世襲罔替的侯爵,因此不另外封侯,蕭梟是爵位的繼承人,便沒此必要。
此番蕭梟尚主,慕容桀和禮親王爲準備了厚的嫁妝,說十里紅妝真不爲過啊。
壯壯自己本就有厚的家財,加上輩分高,諸位皇親都爲添妝,尤其粵東王是一車車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往京城裡運。
就這麼一個妹妹要出嫁,粵東王用厚的嫁妝表示了對這個妹妹的寵。
大長公主是真的極萬千寵於一,即便是不待見這門親事的皇帝,也不得不命皇后胡歡齡爲添妝。
蕭梟雖然另外賜了府邸,且壯壯也有公主府,但是,娶新婦卻得先娶回侯府。
婚禮前的幾天,子安這個孕婦和胡歡喜也是忙翻天了。
主要是禮親王信不過旁人,很多事都必須自己人做跑。
胡歡喜找了好多個好命婆給禮親王過目,但是禮親王都不滿意,他認爲,壯壯出嫁,這個好命婆最好是五代同堂,且族中三代不能有任何的死於非命或者是英年早逝的事出現。
三代以可就難了些啊,一般家族大的,怎不有點糟糕事?
這可難爲了胡歡喜,跑了戶籍那邊,細細翻查,終於選了一位壽星,這位壽星可了不得,不是五代同堂,而是六代同堂了,今年已經一百零七歲,子骨依舊朗。
這位李婆子聽得是爲大長公主梳妝,開心得不得了,當下答應。
梳頭的人選是有了,上妝的人選卻還沒有,且他怎麼都不要宮中的人爲壯壯化妝,說是宮中有太多的腌臢事,宮中的人多沾了晦氣。
子安找了京中好多家尚儀的店,也給禮親王看過人家的手藝,在儀容師的手底下,著實是母豬都能便貂蟬,但是,禮親王不滿意啊。
他說了,小姑姑長得好看,不需要掩蓋什麼,只是要突出壯壯的。
. тт κan. C ○ 最後子安被急了,把伶俐往禮親王面前一推,“實在不行,咱伶俐頂上。”
說完,自己坐在伶俐面前,伶俐巧手一番,子安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得不可方。
禮親王看呆了眼,是看伶俐看呆了眼,“神乎其技,神乎其技,連子安這麼難看的人都裝扮得這麼好看。”
子安差點一口鮮噴出來,但是,忍著,好歹人選是敲定了。
伶俐責任重大啊,在婚禮前幾天,就抓著府中的丫頭來練手,唯恐禮親王一個不滿意,大婚那天還得滿京城找尚儀的人。
婚禮前三天,壯壯辦了個茶話會,請了一衆閨閣子前來相聚。
本來是沒請太多人的,但是,許多貴族命婦得知壯壯開婚前茶話會,竟然不請自來,自然也不是就這麼來的,都以送禮的名譽前來。
這位大長公主可是了不得的,嫁的又是京中軍候世家,那位蕭梟還被封爲鎮國大將軍,手握兵權,更是攝政王的得力助手,自然得來結一番的。
壯壯本是想輕鬆一下,緩解緩解婚前的張,不料卻被這些人一言一句弄得更加張,好不容易,送走了們,只留了子安等人在府中說話。
“壯壯,以後是住在大將軍府還是住在公主府?”子安也是忙腰痠骨痛,拿了枕塞在了腰間,舒適地嘆了口氣說。
壯壯道:“我與蕭梟商量過,日後是住在公主府,他說我住慣了公主府,怕我住不慣其他地方。”
壯壯說話的時候,角噙了一淡淡的淺笑,說不出的溫暖嫵。
子安也知道住大將軍府不合適,哪裡曾有過一位大將軍夫人,雖然已經死了,但是,蕭梟怕壯壯心裡有芥。
“蕭梟是真的慘了你啊。”胡歡喜手裡暖著一杯茶,“前兩天我見了他,他眉眼都是淺淺的笑意,人生小登科,喜不自勝啊。”
“可不是!”柳柳也歪了歪子,方纔吃點心的時候貪吃了兩件,吐了一次,如今是面如土啊。
是想回去了,但是又捨不得,畢竟許久都沒這樣聚在一起好好說話了。
因此,便歪在榻上,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茬。
壯壯嘆了一口氣,眉峰凝聚,“皇上那邊賜了恩典,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宮去謝恩。”
瑤怔了怔,“這按照規矩,你是該宮去謝恩的,但是,你若不想去,也無人會怪你,想必,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怪你。”“話是這樣說,但是,我也希能跟他說一番掏心窩子的話,以後他病癒,重掌大政,若還對蕭梟存著戒備的心,日子終究是不好過,我們和子安不一樣,子安以後可以躲南國去,但是蕭家這麼大的家族
,去得了哪裡?”
子安道:“如今的皇上,你便是把心挖出來放在他的面前,他都不會相信。”
子安是深有會的,這兩日宮施針,他又用敵意的眼看,他始終不信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纔可治癒他,他認爲子安是在拖延病癥。
“他信不信也好,這話我總得擺在前頭,若他覺得蕭家鋒芒太過,蕭梟便離了軍隊,也好他放心。”
“蕭梟願意麼?”胡歡喜問道。
“我與蕭梟談過,他說希日後能有安靜的日子過,不想再猜忌。”
子安搖搖頭,“怕是不行啊,他雖是忌憚蕭梟,卻也不能不用蕭梟,如今朝中有哪位大將堪比蕭梟老七?他是更不會用的。”
“一邊猜忌著,一邊重用著,這算什麼事呢?”柳柳皺眉道。“做皇帝就是這樣,心很多,終日懷疑這個懷疑那個。”胡歡喜笑了笑,“其實我們做企業的老闆也是一樣,雖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始終隔著肚皮,誰知道誰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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