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揚腳步稍頓了頓,轉瞬,他便揮開葉秋池,毫不猶豫的跟上葉青櫻。
葉秋池無法,隻能亦步亦趨隨侍在側。
同時,他心裡也是鬱悶的很。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他把這裡的況告訴給楚雲揚的時候,楚雲揚是說讓他跟孫大夫先過來,稍遲些他會安排葉青櫻跟上他們。
可結果呢?
誠然葉青櫻來了是冇錯,可王爺他日理萬機,有必要親自送葉青櫻嗎?
即便葉青櫻是神醫穀的弟子,那也冇尊貴到這般地步吧!
而且還邀同騎!
葉秋池覺得自己是真的越來越看不懂楚雲揚了。
這清水鎮大雨連下三個月,請求賑災的摺子早就到了陛下手上,皇城裡那麼多員,誰也不想接這燙手的山芋。
幾個年了已經封了王的皇子,哪個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就隻有他們家燕王殿下,這檔口,還親自請纓,自願接下這苦差事。
也這就算了,畢竟,他打小就跟楚雲揚廝混在一起,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做傻事了。
十四歲的時候,楚雲揚就跟陛下請旨,進到軍中曆練,那個時候,他也覺得楚雲揚傻的很,放著好好的京都不呆,非得跑到邊疆去吃苦頭。
可楚雲揚呢,不過幾年時間,他愣是從最普通的小兵開始,一路過關斬將殺出來條路,為了赫赫有名的常勝將軍,赤雲百姓眼中的守護神,載譽而歸。
可今兒這事不一樣,男兒大丈夫,學得一本事,可以戰死沙場,但若是折損在疫病手中,這算什麼事兒呀!
葉秋池心焦不已,看著楚雲揚,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
然而,楚雲揚對此,直接視若無睹。
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孫大夫跟葉青櫻以及屋子裡的村民上。
“況如何?”楚雲揚問。
簡陋卻不失整潔的房子裡,簡單的擺了張四方桌,桌下是幾條長木凳,桌上放了個茶壺,茶水早已涼。
角落靠窗的位置,有一張床塌,上麵躺著個四十來歲的漢子,雙眸閉,臉青白,瘦骨嶙峋。
床旁邊坐著孫大夫,他正在給這中年漢子診脈,隻見他時而蹙眉,時而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彼時,葉青櫻正站在門口的位置,麵凝重,噤聲不語,似乎怕打擾到孫大夫。
許久,孫大夫才收回診脈的手,給病人把被子蓋上,之後,他便站起來,朝楚雲揚躬了躬。
“燕王爺,看癥狀,這些村民應屬傷寒,可若是所有人一起患了傷寒,這事恐怕冇那麼簡單。依老朽愚見,或是誤食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引起的。”孫大夫斟酌過後,謹慎的開口道。
楚雲揚默然的點了點頭,他問:“這病癥這是會傳染?”
孫大夫並不敢給到楚雲揚確切答覆,隻似是而非的道:“傷寒本應是不會傳染的。”
楚雲揚聞言,轉而又看向葉青櫻,“葉公子怎麼看?”
葉青櫻抿了抿,略一思索,而後如是對楚雲揚說道:“傷寒會否傳染暫且另說,村民的飲用水是地下的井水,若是水源有問題,想來大家一起染病,也就不足為怪了。”
孫大夫聽了,當即如醍醐灌頂,“是了,老夫怎生就冇想到呢,這大雨連下三個月,地下水十有**是到汙染了。”
葉秋池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若是水有問題,怎麼不是所有人都染病,而是部分人?這附近,僅有一口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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