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我也會死秦瑟愕然，「也就是說，我的出生，導致了敘瀾的死？」

「這麼說，也沒錯。」樓千機解釋道：「因為，下一任君出生後，當任君需要用所有靈力包裹住傳承記憶，放下一任君，而君乃是靈氣托生，所有靈力消失之後，就會枯萎而死。」

說著，他看向秦瑟，「其實你剛纔看到敘瀾的時候，就應該看出來了，和你有九分的相似，是吧？」

秦瑟緩緩地點頭，記憶裡的人，確實像極了。

如果不是知道，那個人不是，一定會認為，那就是自己。

樓千機淡笑：「那就是了，歷代君的樣貌都差不多，所以我才說，其實你們都是一個人。」

秦瑟怔然，「那為什麼，不是男人，而是君？」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樓千機聳肩，「我們隻知道，從第一任巫族的創始人開始，便是子，我們便尊稱為君，而君選過君夫之後，很快就會生下下一任君，然後歸於混沌。」

謝桁聞言，蹙了一下眉，「夠了。」

「我才剛說兩句，你就心疼了？」樓千機調笑道：「謝桁你要知道，就算我現在不說，來日也會麵對那種況，難不，你們倆就不生孩子了？」

秦瑟一愣，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巫族君，來日如果我有自己的孩子，生下孩子之後，我也會死？」

謝桁愈發不虞。

瞥了他一眼，樓千機笑得賤兮兮，「字麵上的意思，是這樣。」

他就是看不慣謝桁，這樣給謝桁紮紮心，好的。

秦脂麵凝重，「真的會這樣嗎？」

「不然，你以為巫族歷代，為什麼沒有兩位君同時出現過的場麵？」樓千機揶揄地笑著。

謝桁忽然開口，「歷代，同樣沒有兩位君伴生同樣存活的場麵。」

樓千機麵上的笑，頓時一僵。

謝桁冷眼看著他，「伴生會同君一起生長，一起親，一起生育，下一任伴生侍從出生後，上一任便會與君一樣，歸於混沌，死後繼續照顧君，你幸災樂禍的同時，又能高興到哪裡去？」

樓千機頓時想罵娘了。

秦脂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也就是說，我來日生下孩子的話，我就會跟君一塊死？」

樓千機麵已經很沉了。

謝桁還不嫌事大地點頭，「沒錯。」

樓千機罵了一聲，「謝桁，你別太過分了！」

謝桁冷眼看他，「怪我？」

樓千機一噎。

他就不該在謝桁麵前賤，想謝桁的心，哪那麼容易？

秦脂和秦瑟，同命相連，他這樣謝桁的心，不是也在自己的心嗎？

樓千機頓時無語了。

秦瑟：「…………為什麼要搞這樣？」

「沒有人知道。」謝桁語氣微沉，「從巫族存在後，一直如此，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沒有人知道這些的源是什麼，甚至連同巫族第一代的創始人，第一任君的來歷都沒有人知道，所有巫族後人隻知道，是君收留了一批人，在這裡建立了巫族部落，使得巫族能夠繁衍生息。」

秦瑟抿著，這些謝桁都不知道的事，大概隻能夠從歷代君的傳承記憶裡去尋找答案了。

巫族能夠這樣繁衍下來，總有原因。

不相信，找不到源。

更不相信，每一代君都得這樣，無聲無息地歸於混沌。

幾個人都沉默下來。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秦瑟看著麵前的古城，低聲道：「先進去再說吧。」

謝桁看著，「你沒事吧？」

秦瑟搖搖頭，沒什麼，隻是剛才突然想起來一些記憶而已。

見沒事，幾個人便繼續往古城裡麵去。

因為君本隻是一團靈力，一團記憶，有那些本不該出現的記憶，並沒有什麼。

謝桁和樓千機都沒有放在心上。

幾個人進了古城後發現，也不知道，是不是右巫祝太放心，沒有人會來巫族，還是朝廷看管的嚴厲，整個古城裡，居然沒有右巫祝的人。

隻是在距離古城十裡左右的地方，有一個軍隊駐紮。

但人數不多，大概兩千人。

又有些距離，他們可以輕鬆地在不驚他們的況下，進巫族古城。

古城裡的殘垣廢墟之上，還能夠看到當初大戰留下來的痕跡。

所有建築之上，都有著老舊的跡痕跡。

看到那些，秦瑟腦海裡又浮現出一些畫麵。

彷彿就是這一座古城，看到了當年大軍沖古城之，殘殺巫族百姓的畫麵。

看到，那些軍士，拿著長矛和刀劍，刺那些巫族普通百姓的。

鮮一下子濺在了四周古城牆壁和街道上。

秦瑟隻覺到眼前一片鮮。

下一秒，回到了一房間裡。

那是一間很大的房間，房間裡卻是空空的，隻有一張床。

那個與有幾分相似的人，一臉虛弱地躺在床上，懷裡抱著一個剛出世的嬰。

聽著外頭的廝殺聲，咬著牙，將靈力輸嬰。

一旁的大巫祝，連聲阻止，「君不可啊！現在這還隻是個孩子，您纔是巫族的君！現在大軍境，不如放棄這個孩子吧？」

君眉目冷清地看著他，「放棄？」

「是啊。」大巫祝神焦灼，「歷代族規，君不可同時出現，可若殺了這孩子，您就是唯一的君，便不必歸於混沌，不如殺了吧，現如今巫族正是困頓之際，殺了，君您還能夠帶領巫族活下去，來日自然還會有孩子的。」

君沒有說話。

大巫祝催促道：「君，我知道，我這話說得不好聽，可這是如今唯一能夠保全您和巫族的法子啊！」

君沒有停下靈氣輸的作，聞言，隻是懶淡地抬了抬眼皮，「大巫祝，我知道你的好意，你是想保護我，可這是我的孩子，哪怕隻是借我之腹托生，可也是我的孩子，既然已經出生，那就是老天給我與的命數，會代替我好好活下去，有在的一日，巫族便可以重新振興。」

說著，將所有靈力，放在了嬰的上。

接著，秦瑟便看到，好像一下子被幹了心力一樣，容貌未變，卻已經饅頭白髮。

抖著手，抱著孩子，將孩子放在大巫祝懷裡，聲音嘶啞。

「這孩子，我就給你了，我相信你能夠保護這孩子。」

大巫祝看到君的堅持，默默片刻，嘆了一口氣，道了一聲，這都是命，便應了下來，「君你放心，即便我死了，我也會保護好小君。」

君似乎放心下來，很快形便化為一團靈氣，消散在空氣中，散古城的每一寸。

秦瑟忽然理解了，樓千機所說的，上一任君的歸於混沌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