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皓見終於被吸引過來了,不由莞爾一笑。
但也不敢再調侃,怕惹惱,隻連忙挪了挪地方給坐過來,便給講琴的構造和指法。
雖然他的琴藝先生不是玉華夫人這樣的宮中琴師級彆,但也是縣學裡授業的老琴師了,自然對門基礎知識,也是講得很徹的。
葉子皓的琴藝差,差在當年買不起琴,缺練習。
因而此時,他演奏不出好琴音,卻能細細講解彈琴的技巧。
葉青凰既然過來想學,就不再因為心裡那點事兒而排斥,認真地聽著,不時出手去撥弄絃音。
如此反覆確認男人講過的指法,就不多練習了。
因為覺指尖有微微的麻,怕影響繡花,不敢多在琴藝上下功夫。
“等寒圖繡完了,再花些時間把琴學了,你那麼聰明,隻要隨便學學,手藝定能超過我的。”
葉子皓從後側著的頭髮玩兒,笑瞇瞇地鼓勵。
葉青凰卻聽得哭笑不得,扭頭白了他一眼,罵道:“不害臊,我隨便學學就超過你了,你家先生就得要哭了。”
“哈哈,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這說明青出於藍啊,我先生的學生輸了,但我先生應該為我驕傲啊,因為我當先生教出了一個超越他學生的學生啊。”
葉子皓卻不以為意,反而一臉得地跟葉青凰講起了歪理,又是先生又是學生地說了一堆。
就是聰穎如葉青凰也是聽完有些暈乎,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罵。
倆人正一個瞪一個笑時,二寶見爹孃都不理他、隻顧自己玩兒,終於忍無可忍地哭了起來。
“哎呦,臭小子忍到極限了。”葉子皓扭頭一看,不哈哈一笑。
葉青凰連忙起,過來將孩子從枷椅中抱出來,就手朝他屁屁下了,竟然是乾的。
“臭小子在憋尿。”
葉青凰也嗔了一句,連忙抱他去把尿,再抱回來時就擱到了炕上,孃兒倆坐在炕桌這一頭,不讓孩子手去夠琴。
二寶最近哭過好多回,如今收發自如,在娘抱起自己時就隨便哭了兩聲意思一下,等把尿回來早就不哭了。
這時隻想夠到爹爹在玩的東西,忙得咧直笑。
葉青凰將他抱坐在旁,這樣孩子不管怎麼手都是夠不到桌邊的,然後葉子皓就開始琴,即使有些不調,但恣意暢快,自一律。
孩子聽得開心不已。
之後小吉祥和小姐妹還有小鈴兒都跑了進來,他們在西廂房聽見這邊的琴音,就有些坐不住了,跑到這邊來看。
們見到這琴隻當也是上回一起買的,並不知道也是小吉祥的舅舅送的,隻是誇很漂亮。
然後想讓葉子皓教們,卻被拒絕了。
“你們已經有了夫子教習,豈能三心二意又找彆人?夫子會生氣的,這也是失禮。”葉子皓嚴肅地提醒小姐妹。
說得倆人紅了臉,吐舌頭就走開了。
這晚玉華夫人回來了,晚飯後就過來檢查大家這兩天的練習況,葉子皓便將影又收了起來,不想讓玉華夫人覺得他在班門弄斧。
葉青凰見了會心一笑,也繼續繡花。
稍後玉華夫人過來這邊敘話時,就看到葉子皓一手抱著二寶、一手拿著書,正在唸書給孩子聽,而葉青凰則安靜地坐在繡架前,正穿針引線,作流暢。
走進來時看到這樣安寧詳和的畫麵,頓時愣了愣。
雖然聽老爺說過長公主家的生活方式,但此時親眼所見,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太恬靜淡泊了。
就算長公主願意於民間,但駙馬怎麼也是東黎大國當朝從三品哪。
親自帶孩子讀書?
葉青凰見過來了,便收針起,一邊喊著丫環奉茶、一邊過來請在靠牆椅子落座。
葉青凰坐在另一頭,冇有問玉華夫人出城遊玩經曆,隻問孩子們這兩天的學習進度,可有懈怠。
玉華夫人笑道:“他們年紀小小卻很自律,表現已出乎我的意料,明天便可教他們應用指法,撥弄半首曲子看看效。”
“甚好。”葉青凰笑道。
一直練指法是有些枯燥的,這兩天也接了,明白這個道理,隻有了曲,聽起來好聽,才更讓人有就,也吸引住注意力。
又說了會兒話,玉華夫人就回去西廂繼續完善孩子們的指法練習。
這兩天都不在,大家都還能練出這樣悉的表現,確實讓歡喜,覺得孺子可教。
因而,今晚決定給大家補半個時辰的課,半個時辰後,對孩子來說也需要休息了。
正院這邊練琴在繼續,另一邊的梅園,柳先生到葉府後,葉子皓有過去寒暄幾句以示親和,之後就冇有再管過了。
約定隻教一個月,眼下就要過年了,開塾是在元宵之後,上學之後時間轉為晚上和沐休,每晚一個時辰,沐休同樣是兩個時辰。
從現在到整個正月隻算一個月,俸銀封了一百兩的紅包,再送了兩壇五斤裝的梅花酒、一籃子糕點、兩匹布料。
就算是開塾收徒,這待遇也是很不錯了。
雖說學生有些多,但時間並未因此加長,先生又是私塾裡的先生,每天帶班一帶就是一、二十個學生同時上課。
因而,這樣的人數和任務,配上這樣的薪酬,柳先生心裡是很滿意的。
最主要的是葉府出手闊綽還不輕視人,明明是結算工錢,還準備的是紅包,麵而淡化了名利之舉。
加上禮不,折算銀錢也有不,還麵麵、客客氣氣,足見尊師重道。
而且每天馬車接送。
因而,柳先生也儘心教導這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本塾裡的學生,幾天下來,大家已學一套指法練習,漸漸能調了。
瑤兒有琴,果然是在銘兒和拓兒回去提醒下,借給了周誠宇,自此周誠宇也每天到梅園來學習。
好在梅園離得遠一點,琴音雖有些,但還不至於影響到這邊正院裡的生活,葉子皓和葉青凰每天聽著的,是西廂傳來的琴音。
很快就到了新年,除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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