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滿頭霧水：“……哦。”他搞不懂樓珹這是什麼作，送個人還要他表演是路過的？

“就當幫我個忙，謝了兄弟。”

李東說：“就這點小事，保證辦妥。”

樓珹打點好送丁雪潤的問題，這才慢慢陷睡眠。

丁雪潤跟樓珹說過，自己周末一般七點就從學校出發，周末早上地鐵人比工作日，他八點到向日葵家園，工作到下午五點再回學校上晚自習。

他早上剛出學校，要步行九百米到地鐵站。他剛走沒幾步，一輛奧迪就停靠在路邊上，車上人沖他招手：“丁學霸？是你啊，這麼早去哪？”

丁雪潤扭頭，看見了開車的李東。

李東和樓珹都有駕照。

丁雪潤不相信會這麼巧在早上七點的學校門口遇上李東。

他回答：“我有點事，你呢？”

“我……我也有點事……”他有點懵，這跟說好的劇不一樣啊？

丁雪潤眼睛微瞇：“李東，你是去樓珹的賽車場嗎？”

“啊哈哈哈對啊好巧好巧，我跟你順路啊！我順便帶你過去吧。”

丁雪潤還沒說自己要去哪里，他就自己暴了，但丁雪潤并未說什麼，道了聲謝后，拉開車門坐上了車。

“你這麼早去那里做什麼？”

李東支吾道：“我……打高爾夫。”

樓珹帶他們幾個去過，那個賽車場修得很豪華，居然還有個高爾夫球場，草坪比他去過的私人俱樂部的都還要好。

丁雪潤點點頭，沒說什麼了。

樓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李東：“你接到人了嗎？”

“都送到了。”

“你怎麼說的？”

“就假裝路過，珹哥你放心，我演得很真實的，絕對不會被懷疑。”

樓珹放下心來：“那就好那就好。他下午五點從那個小區出來，你再去偶遇一次，然后送他回學校。”

李東：“……”

“珹哥……今天是周末。”

“我知道周末嘛，你晚上不上晚自習？”

“上……可是我有朋友。”

“說的好像誰沒有似的……算了算了，你去約會吧。”樓珹有點沒轍了，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躲著丁雪潤。他憂慮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終究還是放不下心。中午騎著車去了賽車場，準了時間在小區門口等到了丁雪潤出來。

“樓珹？”丁雪潤見到他有點意外。

“我……路過啊，走吧，送你回去。”他把特地準備的頭盔拿給丁雪潤一只，說是路過還特地帶兩只頭盔，一看就有問題。

丁雪潤沒有發出質疑，只是問他：“你今天晚上要回學校去上晚自習？”

“不上……我路過嘛，我正好回家，送你去學校。”他如果去了學校上課那才有鬼嘞，畢竟四班的各科老師都知道他晚上要上托福課。

丁雪潤戴上頭盔坐上車，這次沒有抱著樓珹，而是用兩只手抓著他的服。

樓珹低頭看了一眼：“你怎麼不抱著我了？”

“你想讓我抱著你？”丁雪潤聲音平靜如水，不端倪。

“我不是……你想哪里去了！”樓珹了陣腳，胡一解釋，“抱著才、才安全啊……不然你會被我的車甩下去的。”

“好。”丁雪潤從善如流地把手臂繞了過去，在他前打了個結。

樓珹著這種束縛般的擁抱，心里涌上一后悔，這種如膠似漆的覺，可不就像是攪基嘛！難怪丁雪潤那天會誤會。

連他自己都要誤會了。

丁雪潤被選拔進省隊，要代表省隊去參加全國數學競賽的決賽。

樓珹是上課忽然聽見老竇說，才知道他要去湖南考試，什麼CMO，也冬令營。

他搞不懂這些什麼競賽的，但老竇站在講臺上，與有榮焉地道：“拿到一等獎，就能直接保送清華北大。我們學校今年圍的有三名同學，我們班只有丁雪潤一位同學。”

聽見清華北大，四班同學都不淡定了：“天，那他不是走一周回來，就是清華北大的學生了？”

“這也太叼了……”

“這還說不準……你以為國家一等獎是那麼好拿的？不過他現在至都是國家三等獎，保送復旦已經穩了。”

六中年年都有保送名校的學生，但當這種學生出現在自己旁時，還是會有種不現實的覺。

樓珹聽得有些茫然，他扭頭一看，丁雪潤一邊在聽老竇說話，一邊在認真做題，神波瀾不驚。他經常一心二用，卻總能把題做對。

似乎是到樓珹的視線，丁雪潤側過頭去：“你看我做什麼？”

樓珹怕被老竇看見說他影響丁雪潤學習，拿著一本書擋著臉，低了聲音：“潤潤，你是不是要讀清華北大去了？”

“八字還沒一撇呢。”

“你這麼厲害，你肯定能被錄取的。”樓珹雖然不關注學習，但他能意識到丁雪潤是真的很厲害。畢竟理科總分七百五，這是一個能考七百四十幾還說自己失誤了的人。

他眨了下眼睛：“那你什麼時候走……？”

“下周一，學校有帶隊老師跟著一起去。”

樓珹“哦”了一聲，似懂非懂。

丁雪潤看他整個腦袋都躲在書后面，就手過去輕輕在他頭頂了一下：“樓珹，我走的這一周，你也開始學習吧。”

樓珹懵了下，旋即臉有點紅：“我學什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學習多差……”

丁雪潤看著他的眼睛：“你準備出國讀書嗎？”

“我爸媽是這麼說的，他們也是沒辦法了。我才不想出國，我英語那麼差，出國萬一被拐賣了。”

“不出國讀書，考大學嗎？”

“總有大學能讓我讀的。”樓珹倒沒有擔心過這個，因為他爸媽際圈很廣，為了他讀大學這個問題，早就通過朋友認識了不一本院校的領導。他能通過別的方式進大學——就是有時候，他也會覺得自己廢的，

“你想不想在北京讀？”

“北京……”樓珹心跳了一拍，長睫忽地一，“跟你一起嗎？”

丁雪潤面不改的“嗯”了聲。

“可是清華北大的關系不好找啊。”樓珹了頭，其實進去也是可以辦到的，就是他績太差，進那樣的學校他自己都到丟人。

丁雪潤無奈地笑了笑：“那你等我回來。”

樓珹聽見他溫的語氣，耳子登時有點紅了，這特麼……哄小孩兒呢。

“你周一走，那你周末還去那個向日葵家園嗎？”

“不去，我給院長說了要走一周。”

“那……”樓珹了鼻子道，“周六放學，我請你吃飯，給你踐行。”

丁雪潤說好。

樓珹還了幾個人。他小弟雖然多，但是跟丁雪潤吃過飯、關系尚可的就那麼幾個。

丁雪潤下課收拾了一下，樓珹在車上坐著等他，跟幾個人吹牛：“他要去考那什麼CNM，去湖南考試。考上了保送清華北大，清華北大得搶他你們懂嗎？考不上都有復旦墊著底！”

聽得幾人嘖嘖稱奇：“復旦墊底，牛。”

豬崽震驚：“丁學霸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看著腦袋小小的，腦容量那麼大？”

樓珹冷笑一聲：“人家腦子里裝的是什麼？你腦子里是豬飼料。”

豬崽被他說的有點委屈：“珹哥，我上次考試考了全年級兩百五十名。”而你是零分。

樓珹：“這個名次適合你的。”

豬崽：“……”

為了避免上次那種況，樓珹讓塊頭最大的杜畤坐在副駕駛座，還是李東開車。

豬崽比較瘦，樓珹本來想讓丁雪潤坐在中間，結果他看見豬崽脖子上的草莓印，怕他傳染點什麼不好的思想給丁雪潤，就讓丁雪潤坐在靠窗，而他坐中間，挨著丁雪潤。

晚餐訂在一家本市最貴的中餐廳里，一個大包間，包間是復式的，二樓有個KTV，一樓還有兩桌機麻。

他們人一到，服務員立刻開始布菜。

幾人照例，點了紅酒威士忌，又點了啤酒。

大頭打心底佩服丁雪潤這種學習好的，立刻站起來：“丁學霸，您喝紅的還是啤的？還是威士忌？”

樓珹臉瞬間黑得像炭。

豬崽察言觀，立刻把他拽著坐下：“丁學霸要坐飛機去湖南考試呢，你干什麼，想把人家灌醉啊？”

樓珹臉緩和了點。

大頭神訕訕地坐下，著自己的腦門道：“對、對，我一時沒想到。”

“沒事，”丁雪潤出聲替他解圍，并且把杯子遞給他，“我喝點啤酒吧。”

樓珹的臉再次黑了下來，警告他：“你喝什麼喝！那麼重要的考試！”

“我周一飛湖南，周二冬令營報到，周三開幕式看考場。考試是周四開始，我現在喝一點，也沒有關系的。你別生氣。”丁雪潤笑的兩只眼睛亮晶晶的，一只手在背后很輕地拍了樓珹一下，似是安，他的手那麼拍了一下還不算完，指尖狀似無意地順著樓珹的背脊而下。

樓珹顯然地一僵，渾過電一般，從脊梁骨向下一路麻，

他不自在地抖了一下，手指在桌子底下抓著餐巾，過了一會兒，他特別蔽地把餐巾蓋在了自己的上，臉有些愁。

丁雪潤看起來不是很能喝的類型，可是總有喝不完的酒一杯接著一杯地來敬他：“祝丁學霸順利被清華北大錄取！”

“祝前程似錦！”

“祝旗開得勝！”

祝詞一句接一句，不帶重樣的。

丁雪潤沒有喝醉，但已經不想喝了，便擺了擺手，皺著眉趴在了桌上。

皮白的壞就是，臉一紅便特別的明顯，他從喝第一杯酒開始，就開始臉紅了。

樓珹滴酒不沾，看他一趴下就手過去，手掌放在他的背上：“沒事吧？”

丁雪潤微微仰頭，雙頰酡紅，眼神迷離地著樓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樓珹心都揪了起來。

幾個小弟面面相覷：“完了，我們把丁學霸喝趴下了。”

“他不怎麼能喝啊……”

“上次不還可以的嗎？”

李東：“紅的啤的一起灌，肯定容易醉。”

“別說了。”樓珹打斷道，“就喝到這里吧，我帶他回去。”

樓珹開車載著滿車的醉鬼。

丁雪潤坐在副駕駛座上，頭靠著窗戶，眼睛是閉上的，看起來真是一副喝醉了的模樣。

但是他的醉，顯然和李東他們不太一樣。他們一看就是醉漢，社會青年；丁雪潤很安靜，像睡著了一樣，臉龐染上艷麗的，紅潤的微張。

樓珹看了一眼，又看了第二眼。

他把一群醉漢挨個送回去，到家的時候，是夜里十點。

他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俯去解開丁雪潤的安全帶。

——丁雪潤就在這個時候抱住了他，兩條手臂勾在他的脖子上。樓珹還沒多想，畢竟喝醉了，所以只是里小聲嘀咕：“比上次醉得還厲害。你一個好學生，怎麼這麼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