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倆人一晚上沒睡，盤點家裡丟失的財。

最後顧青裴發現除了原煬的電腦外，他還丟了一些現金和黃金擺件，保險櫃有被破壞的痕跡，但是沒打開，這個賊挑的都是好出手的東西，品味可不怎麼樣，真正值錢的東西並沒有拿走。

顧青裴的損失不算大，心就稍微平緩了一些，只是一屋子的狼籍讓他依然很頭疼。

他轉頭看了看原煬，見他臉依然很沉，就反過來安道：“丟的那些東西加起來也就幾萬塊，損失不大，你別想了。”

原煬的臉並沒有緩和，他勉強集中其神，對顧青裴說：“你去睡覺吧，我把房間收拾收拾。”

“別收拾了，天都快亮了，咱們倆都累了一天了，都睡吧，明天再說。”

原煬搖了搖頭，從口袋裏掏出煙來，低著頭道：“我睡不著，你睡吧。”

“你怎麼了？電腦裡有很重要的東西嗎？”

原煬按打火機的手一抖，火苗從他的手指上燎過，一陣火辣辣地刺疼，明明是極其微小的痛，卻讓他心悸不已。他沉聲道：“有一些資料而已，沒事，你睡吧，我收拾完再說。”

顧青裴嘆道：“那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顧青裴下外套掛在架上，轉往臥室走去。

原煬突然拽著他的手臂，從背後抱住了他。

顧青裴扭頭看著他，“怎麼了？”

原煬把臉埋在他肩膀上，悶聲道：“沒有我你會不會睡不著。”

顧青裴嗤笑道：“你看我幾歲了？”

原煬沉默了一下，突然沒頭沒腦地說：“我第一次對你做的事，我很後悔，對不起。”

顧青裴愣了愣，“你……”

他認識原煬大半年了，這是他第一次從這個人口中聽到道歉的話，顧青裴覺自己的心在發。

那一晚上的記憶，充滿了恥和難堪，儘管他一個男人不至於為了這件事耿耿於懷，可那始終是橫在他心裡的一個結，也像是拴在倆人之間的定時炸彈，隨時有一點火星就能炸，上次彭放調侃的幾句話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到現在都忘不了自己坐在電腦前面，想著相隔數里連面都見不到的人用怎樣輕佻的態度在談論他時，那種面紅耳赤、憤難當的覺。

原煬在這件事上，確實欠一個道歉，但是顧青裴從來沒期過他會道歉，因為原煬本就像是會說“對不起”的人。

然而他真的說了。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不管他今天發了什麼神經，他確實說了。

顧青裴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有一點點欣，但對這個遲來太久的道歉，也有些怒意，他只能低下頭，“嗯”了一聲，“你知道錯就好。”

原煬摟了他，輕輕親著他的脖子，“你去睡吧，家裡的事給我理，你什麼都別想了。”

“嗯，我睡了。”顧青裴頭也不回地進了臥室。

他簡單地衝了個澡，就上床休息了。四周安靜的時候，他能聽到客廳傳來的細微的腳步聲和整理東西的聲音。

想到原煬就在一門之隔的外面，即使家裡剛剛遭人室盜竊，他也沒有一不安，反而充滿了安全。

因為原煬在外面。

原煬的一句道歉，消解了他不怨氣，讓他心裡的結癥減輕了很多。原煬這小子的進步，他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能看到，這種看著自己栽培的苗慢慢枝發芽，越長越像樣的覺，真是難以形容地好。

顧青裴在床上翻了個，仰躺著出手，習慣地往旁邊一。

撲了個空。

沒有我你會不會睡不著？

顧青裴輕輕笑了笑，好像還真有一點不習慣。

由於當天四點多才睡，顧青裴一覺睡到了中午。還好今天是星期六，也不需要上班，他索睡了個痛快。

臨近中午的時候，原煬進屋把他醒了，讓他起來洗漱吃飯。

顧青裴瞇著惺忪地眼睛，“你一晚上沒睡？

原煬甩了甩腦袋，“沒事，收拾不完我睡不著。”

顧青裴嘆了口氣，把他拉到床上，“你趕休息一下。”

原煬抱著他的腰打了個滾，然後拍拍他的屁，“吃完飯再說，快起來吃飯。”

顧青裴吃床穿洗漱，然後飽飽地吃了一頓熱騰騰地早餐。整個屋子被收拾地整整齊齊，一點都看不出來像是遭過賊的，顧青裴簡直要懷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出現幻覺了。

他看著原煬臉上的黑眼圈，知道昨晚的記憶不是自己做夢，他了原煬的臉，溫地一笑，“辛苦了。”

“沒事兒。”原煬含糊地答應著，繼續埋頭吃飯。

顧青裴有種奇怪的覺，好像原煬心虛不敢看他似的，但是他又覺得沒有理由，實在奇怪。

吃完飯後，原煬要收拾碗筷，顧青裴道：“我睡飽了，必須活活，你趕去睡覺，一晚上不睡，明天該沒有神了，明天咱們還得加班呢。”

原煬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我洗個澡去。”

顧青裴為了讓自己從被盜竊的倒霉經歷裡離出來，儘量開始想高興的事，一邊哼著歌一邊把廚房收拾了。

他收拾完之後打開電視，放了部最近剛出的、但他卻沒有時間去電影院看的電影，打算讓自己徹底休息一天。

這時候，原煬洗完澡出來了，走到他邊，躺倒在沙發上，腦袋枕著顧青裴的大。

顧青裴順了順他的頭髮，“怎麼還不去睡覺。”

“就在這兒睡。”

“我看電影呢，你在這兒睡幹嘛，也不開。”

“多吵都影響不了我，我就想在這兒睡。”原煬翻了個，手抱住顧青裴的腰，把臉著顧青裴的肚子，“你看你的，別管我。”

顧青裴笑了笑，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原煬濃的發間，一下一下地給他順著頭髮，輕地按著頭皮。

原煬閉上眼睛，聞著他悉的味道，著悉的溫度，疲倦和困頓頓時湧了上來。

他和顧青裴，經過了數不清的明爭暗鬥，才有今天和諧的相，他不會允許任何人、任何事破壞他和顧青裴現在的關係，這樣溫存的、滿足的片刻，誰也別想奪走。

作者有話要說：先更一點，晚上要出去吃飯，會儘量早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