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曙和湯源在抓一切時間做開學考的復習，樊越在整理學生會的新生報名表，離下午上課只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肖彥往書桌上一趴，打算閉目養神。

“知……了？”樊越拿著一張報名表皺眉，“和知予是什麼關系？”

肖彥沖旁邊出一只手，接過了報名表，滋他一水桃汽水的罪魁禍首在證件照上沖著他笑，表格上的填答框里都是知予的狗爬字，辨識度不高。

“就是知予。”肖彥把報名表遞回去，從書架上出一張英語試卷，半閉著眼睛看，“過來人告訴你，別當面他知了。”

樊越：“……”

*

3棟101宿舍走廊里，井希明盯著走廊里多出來的大掃帚發呆。

“哪兒來的？”井希明問。

“場上撿的。”知予灌了一杯水，“順手的。”

“我也覺得。”井希明點頭。

凡事都有先來后到，高二年級對食堂的確稱得上了解，知予覺得，刷肖彥飯卡的這頓午飯，格外得香，知予拿出手機，對著面前的盒飯拍了張照片，給肖彥發了過去。

[不是知了]：我原諒你了。[圖片]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仙皺眉.jpg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我沒原諒你。

[不是知了]：你這坨屎.jpg,改日再戰。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不用改日。

[不是知了]：蛤？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打架被抓掃兩天場，你不會想跑路吧？仙皺眉.jpg

[不是知了]：沒有打架，只是打你。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下午下課扛著你的掃帚，我們場見，不然扣你學分。

[不是知了]：惹。

“知予！”井希明站在洗機前他，“我洗服，你要不要順便把軍訓服洗了？老師說你剛分化完，這幾天還是不要去軍訓了。”

一中的軍訓服是深藍的制服，版型好看但質量一般，知予追著肖彥跑了半個校園，還扛過掃帚，全不是灰就是土，還有一若有若無的水桃味兒。

“來了！”知予抱著自己剛換下來的服走過去，全給扔進了洗機了，“那我順便把校服也洗了吧。”

一中的學生不穿校服是不允許在校轉悠的，秋季校服有兩套，剛好足夠學生一洗一換，知予把開學典禮那天的那扔進了洗機里，換上了另外一套校服。

“一中校服賊丑。”洗機里的服有點多，井希明把門口的掃帚倒過來，把兩個人的服往洗機里捅了捅，蓋上了蓋子，“建議選全國最丑校服。”

一中校服其實還好，白底描紅的高一校服極運氣息，穿在學生的上有種朝氣蓬的年，中規中矩，老師家長們喜歡，但學生都不喜歡。

軍訓不用去了，知予在宿舍一覺睡到了傍晚，接到了肖彥打來的語音電話。

“你人呢？”一個十分欠扁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知予剛睡醒，一時間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一不小心點開了視頻，被鏡頭里自己的一頭嚇了一跳。

對面那人有了一瞬間的停頓，隨后也點開了視頻。

“我掃一半了。”肖彥趁著四下沒人，明目張膽地舉著手機拍場，“還有一半留給你，快點來。”

“知道了。”井希明還在睡，知予扛著門口的大掃帚，在金的夕中一路向場走去。

肖彥果然已經掃完了一半場，站在主席臺邊等他，手里還捧著一本單詞書。

知予扛著掃帚停在了他的面前：“媽媽有沒有教過你，這樣學習很沒有效率。”

肖彥人和掃帚一起靠在主席臺邊：“媽媽有沒有教過你，這樣學習在老師眼里很討喜。”

知予這才發現，這人手里的書都是倒過來的，純粹是做做樣子。

“裝模作樣。”

上午打架的兩個人一人扛著一把掃帚在場上掃地，迎著夕，暫時迎來了短暫的和平。

知予揮一次掃帚，肖彥就跟在他后敷衍地揮兩下，兩個人勉強糊弄完了整個場，還剩下場邊的花壇。學校的花壇里種著不灌木，花壇邊緣沾著不灰，沒那麼容易清掃。

知予從剛才開始就覺得肖彥哪里不對，這會兒終于發現，肖彥換了校服，和他上的這套是同一系的，連校服上嵌著的名牌都很像。

0301肖彥

0301知予

“你穿的高一校服？”知予停下腳步。

“昂。”肖彥說，“失誤，高二校服就只帶了一套，我總不能不穿。”

不穿是要被扣學分的。

“怪誰呢？”肖彥用掃帚柄輕輕點了點知予的手。

灌木叢這塊實在是不好清掃，知予一邊和肖彥說話，一邊跟著肖彥一起爬上了花壇。

“你自己憨，怪不得我。”知予揮舞著手里的掃帚，“意外總是猝不及防，校服還是要備兩套的，人吶，要未雨綢繆有備無患。”

他三言兩語把“水桃事變”說是意外，把自己撇了個干干凈凈。

灌木叢生長得恣意狷狂，知予顧著膈應肖彥，話音剛落，兩人都聽到了一聲布料被撕扯開的聲音。

肖彥：“？”

知予：“……”

他的校服后背上，被尖銳的樹枝刮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肖彥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就往后退了一步，與此事撇開關系，并甩出了一句風涼話：“意外總是猝不及防。”

“但我有兩套校服。”知予無所畏懼，“有的穿就行。”

校服重做要等上一周，頂多換洗上有點麻煩，但他總不至于沒得穿。

他把裂開的校服系在腰間，和肖彥邊打鬧邊掃完了整個場，向宿舍走去，剛要開門，就聽見了井希明的一聲慘。

知予右手一抖，打開房間門：“怎麼了？”

井希明站在洗機前，等著洗機桶，神有些悲傷。

“遇事要冷靜，不要一驚一乍的。”知予下自己破破爛爛的校服外套，走了過去。

知予：“……”窒息。

第一次住校的兩個人抱著洗機目瞪口呆，知予深藍的軍訓服掉了，洗機里全是一片藍汪汪的。

現在，不論是井希明的白襯衫，還是知予的紅白校服，全藍了。

高一優秀新生代表知予，開學不過三天，校服全沒了。

第7章 借一下你的校服

“這是怎麼了……”知予從洗機桶里撈出了自己的校服，“為什麼會這樣？”

“不知道……”井希明抱著自己新買的白襯衫，哭喪著臉，“這怎麼就掉了呢？這什麼質量啊。”

知予決定積極維權。

[不是知了]：在？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有事？仙皺眉.jpg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我在上晚自習。

[不是知了]：軍訓服質量不過關能投訴嗎？土撥鼠噴火.jpg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能，同學你說下有什麼問題，我幫你反饋。

知予對著洗機，換著角度拍了兩張照片。

[不是知了]：你看，它掉！[圖片][圖片]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

對方一直顯示正在輸中，知予等了半天，才等到了肖彥的回復。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我去，你有沒有點常識，你把深服和白的一起洗？？？

[不是知了]：？不行嗎？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一中軍訓服只管好看，不管質量。你的問題不在我們學生會的售后范圍哦。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別吵吵，我上課去了。

[不是知了]：真的嗎，我覺你沒那麼上課。

[高二優秀學生代表]：看是什麼課吧。

“怎麼說？”井希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