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城堡的頂端

翻譯:落地死的流星

來源:百度吧

我最後確認過自己的思念，同時也再度明確了自己的目的。

我的狀況豈止沒有改善，甚至每分每秒都在惡化，但是全的力氣卻源源不斷，前進的速度有增無減。

啊啊，終於……作為『之理的盜竊者』，我終於也踏了這個領域，就像在佩艾希亞的朋友（緹緹）那樣。

憑藉這新的力量，我通過了飽含回憶的四十五層——途經四十六層、四十七層、四十八層——最後總算抵達了五十層。

我終於抵達了弗茨亞茨城的最上層。

再過不久……再過不久我就能達最後的任務了，我為此到欣喜，同時著牆壁走過了最後的迴廊，打開了『元老院』的屋門。

那裡鮮淋漓，比此前的任何場所都要赤紅、濃重、鮮豔。

在開門的瞬間，淤積於房間中的流到了迴廊裡，害得我差點摔倒在地。

「——！！」

接著，守在房間中的醜惡怪抓住我這個破綻，了起來。

在我剛走進房間，才認識到它存在的那一刻，它就已經襲擊了過來。位於『元老院』房間中央的那『什麼東西』猛地朝我劈出了一手。

消耗甚大的我無從防這一擊。我並非沒有預見到這種況，只不過這招比我預想中的要更加快速、驚人。

等候於此的那個『什麼東西』型比此前見過的要大上數倍，形狀也分外異常。

迄今為止最為強烈的生理厭惡遊走於全，使我一僵。此時，手前端的刀刃砍了過來，我甚至沒來得及用手中的旗幟進行防。

「咕——、a啊AA——」

軀被砍中，上下半直接分家。

甫一進門，伴隨著一陣懸浮的侵襲，我就那樣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我的面部埋了鮮構的淺灘之中。

只不過，就算落到這步田地，我上的疼痛也和剛才沒什麼區別。我冷靜地整理了自的況，考慮著接下來該做的事。

我勉強驅了雙手，就算只剩上半，我也得有所行。

然而我一抬起頭便發現那個攻擊了我的『什麼東西』已近在眼前，它正準備再次向我揮出手。

我的思考速度由此攀升至與千年前的『理的盜竊者』們戰鬥時相同的水平。

用旗幟來迎擊——行不通，我這種狀態沒法進行白刃戰。

相反，我只能發魔法。

只是也行，設法用魔法來遠離對手，然後——

可是，我剛思考到一半，背後傳來「啪嗒」一聲。

聽到聲音，我扭脖子確認了一下後方的況。

結果在那裡看到了又一個敵人，是將劍舉過頭頂的一名『之人偶』。

敵人呈夾擊之勢，這樣一來就算我能用魔法的來擊飛其中一方，也不過是白費力氣。

——不妙。

不妙不妙不妙。

這樣下去我的四肢會被拆得七零八落。

儘管我不會死亡，但那樣的話我就無法行了。

疼痛對我來說無關要，其實就連下半對我來說也不必要，可是為了前往塔頂，我至需要留下一條手臂。

為了抵達目的地，至要保住一條用來爬過池的手臂——

「——！？」

正當我考慮著要如何在夾擊中留住一條手臂之時，我的不安突然一掃而空。

那是因為後方的『之人偶』飛奔起來，從我的上方躍過，用劍斬斷了那『什麼東西』的手。

更有甚者，他面對『什麼東西』竟毫不相讓，打算用劍將其劈兩半。

在『元老院』仄的房間中，同的鋒就此打響——

「誒……？……不、不對，現在先——」

我將驚訝之擱置，先爬到下半旁邊，利用恢復魔法進行應急的接合。

只不過，即便我如此擅長恢復魔法，也無法使其恢復如初。是利用的特注魔力，以便它在這一天中能夠繼續行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哈啊、哈啊、哈啊……！！」

在合結束的同時，『之人偶』與『什麼東西』的戰鬥也結束了。

上位的『什麼東西』被『之人偶』擊敗，還原為單純的。

這很異常。

等在房間中的『什麼東西』明顯是特製的，我認為它是法芙納為保護拉古涅而設置的最後一道防線。既然能將其打倒，那麼這個『之人偶』的實力雖不及『理的盜竊者』，至也能與位於樓下的『天上之七騎士（Celestial Knights）』們匹敵。

結束了戰鬥的『之人偶』轉向了我這邊，然後就紋不了。他簡直像是侍奉某人的騎士，非常的沉靜、紳士。看上去，他似乎正等待著我行起來。

這個『之人偶』是什麼人呢？

法芙納用魔法將過去亡命的騎士們無差別地——不對，恐怕是按照由強到弱的順序了出來。那樣的話，這傢伙是在千年前侍奉我的某位騎士嗎？是欠我一份恩的某人無視了法芙納的命令嗎？不對，他的命令不可能無視得了。若是可以將其無視，應該會有更多的『之人偶』發起反叛。

這名騎士恐怕是在遵守命令的基礎上對我施以援助的。

那麼賦予他的命令又是什麼呢？ 『殺死敵人』或者『不得放任何人前往塔頂』，再有就是『守護拉古涅·卡伊庫歐拉』之類的了——

啪嗒。

我又聽到了鮮迸濺的聲音。

『之人偶』沒有邁出腳步，而是扭轉了頭部，注視著通往塔頂的階梯。

雖然因為滿是鮮而完全看不出他的表，但我能到他似乎擔心著什麼。可要是連名字也不知道的話，也就沒法揣測看不到面容的對方的真意了。

「算了……繼續……前進吧……」

我無法理解那種的去向，放棄了看穿他真面目的打算。

比起那種事，我更應該優先完自己的任務。

我讓剛剛接上的了起來，朝『之人偶』施了一禮。

雖然行走還很困難，但我以手扶牆，總算功抵達了由最上層通往塔頂的階梯之前。

我現在的作和剛才被一分為二之前的人類的作不同了。

不，我大概已經不是人類了。

不必對進行確認我就能明白，以剛才的負傷為界，我完全進了『半死化』的狀態。

「哈啊、哈啊、哈啊……——」

蛇類特有的下半溜溜地移著，沿石製的狹窄階梯上行。

吐出的呼吸帶著味，傷口也在失，生命不斷削減，但我還是扶著牆壁，在跡中一點一點、一級一級地向上爬去。

接著，我終於抵達了它的盡頭。

更在『元老院』之上的地方。

弗茨亞茨城的塔頂。

這個世界的『頂點』。

當我走出階梯的瞬間，令流雲湧的風從旁吹來。

夜風拂過劉海，同時奪去了我全的熱量，令我渾一寒。夜晚與高的寒冷相結合，使為之麻木。

來此的路途十分漫長。

不止時間、戰鬥、階梯——我覺得迄今為止的一切路途都好漫長。

不過，我終於抵達了人生的『頂點』。

在這之後已再無前路可行。

這裡就是我的終點。

這個作為我終點的場所非常昏暗。

在大聖都失去了輝的當下，塔頂上真的是一片漆黑。

空中盤旋著淤泥般的黑暗，流著燒盡的黑炭般的雲朵，視野之沉滯有如置於漆黑的寶石。黑暗中響起的風聲配上鮮淋漓的腳下，宛如冥府傳來的呼喚。

如果是心理脆弱的人，是站在這里或許就會不自覺地聯想到死亡。

當然，我並不在乎。

我的確曾因為黑暗而栗栗危懼。當時我躺在床上，無論再怎麼用《Light》照明，神也一直惴惴不安。有時，我也會因為弄不清活著的意義而痛哭。

但是我已經不在乎那些了。

在此前的路途上，我充分確認了自己的種種思念。

即使沒有《Light》，我也覺世界熠熠生輝。

「——魔法《之旗（Nosfy·Flag）》。」

然後我構築出了之旗，把它當火把，在塔頂上前進。我的目標並非父親大人這一最終目的——而是他旁的拉古涅。

拉古涅也看到了我。覺到我出現在了塔頂，於是中斷了某種魔法，拔出了父親大人的手臂。

然後，朝我走來。

的表看上去與今早不同。

以拉古涅的立場來看，我覺得不會白費口舌，而是直接開始廝殺，將我的一切全部奪走。可是，現在的表中並沒有殺意，豈止如此，我甚至覺得有意與我對話。

在我竭盡全力前進了一點的時候，拉古涅匆匆忙忙地前進了五步左右。我與之間的距離漸漸短，然而，就在距離即將短到彼此可以互打招呼的時候，突然目瞪口呆。

「——誒？」

拉古涅停下腳步，雙目圓睜，看向了我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