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還在苦苦堅持著，舍不得啊……可林羨用這樣傷害自己的方法堅持著，也舍不得啊……讓林羨日後承這樣永遠無法彌補的後悔與憾，更是讓有如錐心。究竟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人心都是長的，周沁傷害了蕭菀青，看著悲慟無助的樣子，心也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止不住淚水。可也是沒有辦法了啊。無法繼續這樣的僵持，赤著腳下了床，撲通一聲生生地跪在了蕭菀青的旁，扯著的袖子哽咽道：“你也當我求你了好不好。我們全家都求求你了。離開羨羨，就是你所謂的的最好證明……”

許是病中，周沁面蒼白地讓蕭菀青害怕。相識二十多年，蕭菀青第一次見到周沁這樣癲狂狼狽的模樣。這半生，周沁待不薄，林霑待不薄，整個林家周家，都待不薄。

不起這一跪。

不住。

仰起頭，卻不回淚水。扶著床，緩緩地站起了子，而後，手去拉周沁。

眼角還掛著熱淚，極力平穩了聲音，沙啞地問周沁：“如果我離開以後，羨羨，以後依舊喜歡生，你可以讓自由，不要再這樣了嗎？”

“不可能的，羨羨長大了就會懂的，不可能。”周沁梗著脖子，斬釘截鐵道。

“我是說如果。如果長大了，懂事了，可以自己擔當了，你可以不嗎？”蕭菀青眼眶通紅，認真地堅持要周沁一個承諾。

周沁與沉鬱的雙眸對視著，良久，低沉回答道：“如果，真的長大人了，走出社會，知曉世事，依舊喜歡生，那我認了，我不。”

蕭菀青邊扯出一抹慘淡的苦笑，掩在口罩之下，像嘲諷，又像自憐，周沁看不見。周沁看見，蕭菀青明澈的眼眸中，水盈盈，似有悲哀，似有絕，又似有釋然。

垂下眼瞼，淚水從眼眶中溢出，聲音輕得像是錯覺，回答周沁道：“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