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似是看到了的異常,又像是沒有看到,只是接著說道:“原本想的是在賀家辦,但老爺子有些介意你坐過牢的經歷,說辦是可以辦,但不能在賀家辦。”
“那就不要辦了,伯母的好意我心領了。”向晚彎腰撿起地上的筷子,放到了桌上,語速稍顯急促地說道。
有傭人上來,給放了雙干凈的筷子,把那雙臟筷子收了下去。
趙瑜嘆了口氣,不知在說這件事,還是在說其他的事,“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伯母不要自責,您為我已經做得夠多了。”向晚神已經恢復如常,只是臉還有些蒼白,“生日宴會只是個形式,我不在意。”
“現在不是你在不在意,而是別人在不在意。這是你出獄第一年的生日,不知多雙眼睛盯著呢,若是這次真隨隨便便過了,那你在他們眼中就真的了棄子。”趙瑜說道。
向晚夾了一口菜,味如嚼蠟,“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實際上就是個棄子。”
“生日宴會的事我已經給下面人去辦了,請帖也發出去了,你明天跟我一起過去就可以。”趙瑜沒再問的意見,一錘定音。
請帖已經發出去了,向晚無從拒絕,低頭吃飯沒再出聲。
吃過飯后,江清然來了,跟趙瑜坐在大廳里聊家常。說了一會兒后,笑了笑,跟向晚說道:“說話說得有些口,你可以幫我把桌上那盤水果端過來嗎?”
向晚沒。
賀寒川不在這里,也不用怕對江清然不敬惹了他而做樣子給他看。
見此,江清然似是想到了什麼,“先聲明一下,我只是腳不方便,讓你幫個忙,絕對沒有拿你當傭人使喚的意思。”
一臉真誠道:“可能你在夢會所工作時間太長了,聽到這種讓你幫拿東西的話就會覺得在指使你。如果我這句話冒犯到你,請見諒。”
咬重了‘夢會所’三個字,若有似無地掃了趙瑜一眼。
趙瑜小口吃著切片的水果,角弧度微微斂了一些。
“江小姐跳不了舞了,但可以去當編劇,如果寫宮斗劇宅斗劇的話,我真心覺得您可以一書神。”向晚淡淡道。
“謝謝你的建議。不過你在監獄這兩年,我學了金融方面的一些東西,現在是江氏集團財務部一員,每天都很忙,應該做不了編劇了。”江清然淺淺笑了笑。
每句話都如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刺向晚心窩子上。
向晚抿著,沒出聲。
“如果你不想在夢會所工作的話,其實也可以跟我一樣,學點金融方面的或者其他方面的知識,然后換個工作。”
江清然皺了皺眉,擔憂道:“但有些麻煩的是,你坐過牢,好點的大學應該不收。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方面的事,如果你確定好了去哪所學校,我可以讓寒川哥幫你疏通關系。”
“說那麼多,嗎?”向晚起,把水果端到江清然前。
江清然拿起一片水果,彎了彎眸子,“最后還是麻煩到你了,不好意思。”
“不客氣,我樂意做好人好事。”向晚把盤子遞到趙瑜跟前,話還是跟江清然說的,“但不是誰都跟我一樣善良,您腳不方便,又這麼說話,我勸您隨攜帶個水杯。”
江清然咬了咬,認真考慮后說道:“我的再過半年就差不多能站起來,倒是你,有條件的話就去看看吧,要是惡化,真了瘸子就不好了。”
向晚攥著水果盤子的手了,然后猛地松手,整盤水果掉到了江清然的服上,然后滾到了地上。
嘩啦。
盤子應聲而碎,淺白的碎片和五六的水果相輝映,竟有一種說不出的。
“不好意思,手了。”向晚彎了彎腰,言語間卻沒什麼誠意,“對不起。”
趙瑜噗嗤一聲笑了,眼角魚尾紋淺淺漾,優雅,卻又染著幾分人的魅。
沖傭人招了招手,說道:“張姨,再去切盤水果過來。算了,多切幾盤吧,天熱,給孩子們降降火。”
張姨應了一聲,離開了。
江清然垂眸看著服上的狼狽,眼底閃過一抹暗,隨即仰頭不解道:“怎麼好好的就手了呢?”
咬了咬,面上有些黯然,“該不是你還在恨寒川哥選擇了我吧?”
“江小姐想多了,您上次被熱水燙得手,我這次被水果冰得手。您就慶幸,我手里不是一壺熱水吧,不然我可能手到讓你毀容。”向晚全繃得的,眼底蒙著一層恨意。
聽此,江清然杏眼中起了水,滿是不可置信,“向晚,你……真是故意的?”
“我替晚晚說一句。”趙瑜拿著紙巾了角,說道:“剛從醫院回來,還沒好全,手腳時常無力,剛才應該是又出現這種況了,
轉頭看著向晚,“是吧,晚晚?”
向晚手攥起,松開,松開,然后又攥,輕輕嗯了一聲,“我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去吧,清然是個善解人意又懂事的姑娘,不會怪你的。”趙瑜說道。
江清然點了下頭,一臉擔憂,“你不舒服就上去休息,我不會跟向宇哥一樣,因為這點小事生氣的。”
向晚皺了皺眉,沒理會,直接上了樓。
“也是可憐。”江清然嘆了口氣,“不過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伯母把留在邊,真不怕……”
說到這里,停下話頭,擺了兩下手,“我不是想對向晚惡意揣測,只是畢竟有殺人未遂前科,我也是太擔心伯母了,才會……”
“我看著晚晚長大的,什麼人,我很清楚。”趙瑜淺笑著說道:“清然,我就跟你直說了,不管你跟寒川最后怎樣,晚晚對我來說都是一個討人喜歡的晚輩。”
這時,張姨端著兩盤水果進來,放到了桌上。
“伯母,”江清然沉默半晌后,一臉苦地說道:“不管我怎麼做,您似乎都不怎麼滿意,是因為我媽跟伯父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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