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臨王在尚府門口打算刺殺戎劍的事傳遍了整個京城,而戎劍也一如既往地在嘉帝的門口跪著,等待他給一個公道。
嘉帝臥病在床的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蒼冥絕在代為理奏折,有時嘉帝的神佳了,會讓他拿著奏折念給他聽。
“父皇,這幾日的奏折您還是別聽了,不如兒臣說幾個蒼葉國好管制州縣的事給您聽吧。”蒼冥絕拿著奏折左右為難,故意將話題繞遠。
但是嘉帝又怎麼肯聽,事發生了這麼久,這些大臣肯定是有異議的,只是不知道會在奏折里面說些什麼難聽的話。
“無妨,你念就是了。”嘉帝調整好坐姿,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蒼冥絕這才從后拿起早就帶過來的奏折,隨意攤開一本念了起來。
他一面念著,一面觀察他的反應。
這些奏折說的都是戎劍的事,都在為戎劍抱不平,要拿臨王置,以及天牢里的段貴妃也是罪魁禍首。
嘉帝聽到后面,竟然冷笑起來,深邃的眼眸突掃向了蒼冥絕:“你以為如何?”
蒼冥絕知道他是在故意問自己,便答:“七弟是兒臣的同胞兄弟,段貴妃是兒臣的半個母妃,他們都是兒臣和父皇的親人,再怎麼樣也沒有這些大臣說的這麼嚴重。”
話音剛落,嘉帝慢慢地雙眼通紅,恨意直直地殺向了蒼冥絕。
寒迸現:“臨王和你積怨已久,段貴妃又是你的殺母仇人,你論起同胞兄弟來就不覺得違心嗎?難道你就不想為宸妃報仇嗎?這些大臣所上奏折難道就沒有你的參與嗎?昨天臨王刺了你一劍,你就這樣放過他嗎?”
嘉帝字字誅心,每個問句都讓蒼冥絕的心一震。
也是,他是天子,能有什麼看不的。他要力保全臨王,那麼段貴妃就必死無疑。
“父皇,你看的這麼徹,兒臣也不知還有什麼能夠逃過您的法眼,您臥病在床,就好好休息吧。”蒼冥絕扶正他的子,把他放平。
嘉帝看著他:“你想怎麼做?至朕還活著,朕還是天子,朕一日不開口,你就一日休想他們。”
蒼冥絕的子怔住,猛地回頭看他,眼睛里含著不解和冷嘲:“父皇,你這麼為他們著想,為何不想想兒臣和母妃?當初母妃死的時候找到了兇手,您卻不敢手,現在又是為什麼?”
“皇兒,朕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的母妃,我,卻給不了最好的,讓白白被賤人所害。不過那都是舊事了,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最珍貴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所以,這就了他不殺段貴妃的借口,也了他自己贖罪的借口。
蒼冥絕的臉有些難看,攏在袖子的手握拳,扣進里。
“父皇,兒臣做不到您這樣,您安心養病吧。”蒼冥絕轉往外走。
開門時聽見里面傳來低啞的吼聲:“你想怎麼做?你到底想怎麼做?”
他沒有回頭:“既然您想保全臨王,那麼段貴妃就由我來置吧。”
冰涼的春風如同一張不風的吹在蒼冥絕的上。
他大步走了兩步,忽而頓住,立在花園的亭子里沒有上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管走到哪里,最終他回去的地方都是太子府,只有在那里,他才會覺得平靜安穩,尤其是在蕭長歌有喜之后,他幾乎不怎麼出門,從早到晚都陪著。
照舊回府,蕭長歌這幾日的氣好了不,不過只是喝安胎藥的時候比較難伺候,他沒唱嘗過味道,只是聽說苦。
“娘娘,離大夫說了,這安胎藥一天必須喝一次,您趕把今天的這碗喝了吧,要不然對您和孩子不好。”天喜端著碗,幾乎是懇求地道。
蕭長歌不理會,自顧自地翻著手里的醫,頭也不抬地反駁:“這些都是什麼安胎藥啊,苦的沒法喝,去給我弄些水果來,吃水果就行了。”
天喜伺候了這麼久,或多或知道的脾氣,見實在不肯喝,有些難地看著,一時語塞。
“不行。”那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兩人抬頭,緩緩走來一個高挑的影,不一會走到了兩人面前。
蒼冥絕接過天喜手里的藥:“安胎藥是一定要喝的,這樣孩子才會健康長大。”
天喜見他過來,松了一口氣,識趣地離開了。
蕭長歌用醫蓋住臉,躺在搖椅上一言不發,溫暖的照耀在的上,鍍上一層金。
“聽話,不能不喝!”蒼冥絕端著藥,居高臨下地看著。
蕭長歌懶洋洋地不。
蒼冥絕一把掀開的醫,對上那張不耐煩的臉,似笑非笑地道:“喝不喝?”
“不喝!”蕭長歌倒想看看,他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
誰知,他卻神一笑,端過安胎藥喝了一口,手扣住的下,對著的便灌了進去。
蕭長歌一時反應不過來,那口苦苦的藥已經順著的嚨下去,皺著眉頭瞪他:“你怎麼這樣?”
“我只是為了我們的孩子好,若你再不喝藥,我就繼續用這種方法喂你。”蒼冥絕作勢還要再來一口。
蕭長歌見狀,連忙推開他:“不要,我喝!”
蒼冥絕滿意地把碗遞給,看著喝的一干二凈才罷休。
“以后我都得看著你喝藥,你太不老實了。”蒼冥無可奈何地道。
“你,以后我一定乖乖喝。”蕭長歌一時無言以對,自從自己懷孕后,就連吵架也吵不過他了。
“這才乖。”蒼冥絕的腦袋,覺得自從懷孕后乖了不,溫溫順順的,說什麼都會好好地聽著,給他的覺真實,卻也歡喜。
不像從前,總擔心有一天會突然間飛走似的。
“外面風大,進去吧。”蒼冥絕盯著的眼睛,拿下手里的醫。
在外面躺了這麼會,也覺得有些難,風大吹的涼,于是便隨著他一起進去。
“睡個午覺,神點。”蒼冥絕把扶上床,蕭長歌卻一把拍掉他的手。
“我是懷孕,又不是沒,我自己能走。”蕭長歌微嗔地看著他。
自從懷孕之后,總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嚴加看管起來的囚犯,不管走到哪里,后都是一群丫鬟跟著,人自由嚴重地被剝奪。
尤其是天喜那個丫頭,日跟在的后,但凡做了一點事,里便頻繁地冒著娘娘小心,娘娘小心……
“你現在是兩個人,當然應該小心,我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陪在你的邊。”蒼冥絕幫蓋上被子,輕聲道。
蕭長歌躺在床上,思來想去,還是同蒼冥絕說:“只要我自己小心點,就沒有什麼大問題,明個你就把我邊的那些丫鬟撤走吧。”
忍不住搖晃住他的手臂,試圖以撒來博取他的寬容,讓他把自己邊那群吵鬧的小麻雀給弄走。
“不行。”蒼冥絕義正言辭地拒絕,“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個不行。”
見表不是很好,有點生氣,蒼冥絕好笑地把摟進懷里,安地拍拍的肩膀。
“這樣,我陪在你邊的時候,那些丫鬟可以撤走,我不在的時候,們必須跟在你的邊。”蒼冥絕做出最大的讓步。
雖然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樣,但是這也算是爭取自由的第一步,蕭長歌勉強點點頭。
“你真小氣。”蕭長歌撇。
蒼冥絕但笑不語,又看了看天,已經到了午睡時間,輕輕拍著的后背,在耳邊低語:“睡吧。”
記得離簫說過懷孕時候的注意事項,他認真地反復記了又記,只為了在邊的時候能夠照顧。
按照的子,是不會刻意去記這些事的,懷孕未滿三個月,是最容易小產的,自己不上心,只有他時時刻刻上心。
蕭長歌在他的懷里找了個安穩的姿勢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黃昏,了枕邊,冰涼的一片,他已經離開了。
外面的紅霞漫天,淺淺地打進房間里,一時之間,夜幕和霞匯,有種朦朧特殊的,令一時有些晃神。
蕭長歌眼睛,下意識地了小腹,提心吊膽的心這才平靜下來。
外面,離簫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到了冥王府,正在正堂里和蒼冥絕說著話。
走進去,蒼冥絕出手去牽,直到落座之后,才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離簫,把脈吧。”蒼冥絕看了看邊的離簫,今天是按時請平安脈的一天。
坐在一旁的離簫聞言,放下茶杯,走到蕭長歌面前,為把脈。
他的醫湛,自然不在蕭長歌之下,不過他所厲害的并不是安胎這一方面。據蕭長歌所知,他擅長的應該是外傷。
看著他沉穩認真的眉眼,蕭長歌忍不住問道:“離樓主似乎對安胎之很有研究?”
離簫臉微紅,輕咳了一聲:“略有研究而已。”
他哪里是略有研究,分明就是不擅長,但是前幾天蒼冥絕發了瘋似的要讓他惡補安胎之,為的就是更好地照料蕭長歌。
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去研究安胎之,刻苦學習了多個日夜,為的就是每七天一次的把安胎脈,真是太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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