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時辰到了。”

恭謹的低聲提醒道，程貴妃起下了榻，轉頭看著李小暖吩咐道：

“不用起來，快坐回去，你就在這里歇著，回頭演好了禮，我讓人過來你，你們幾個，好生侍候著!”

程貴妃和李小暖說了話，又轉吩咐了屋里侍候著的幾個侍，李小暖曲膝答應著，目送程貴妃出了門，才坐回榻上，慢慢喝著茶，靜聽著外面的靜。

過了一刻鐘左右，外面演完了禮，進來請了李小暖，往大殿后面轉過去。

殿后，程貴妃居上首坐著，大長公主、福清長公主分別坐在左右手第一個位子陪著，外命婦們早就三五群落了座，引著李小暖到了程貴妃邊，程貴妃微笑著示意著李小暖，

“你去和幾個嫂子一坐著去，今天咱們都不立規矩，只安心坐著聽曲子吧。”

李小暖曲膝答應著，和誠王妃等人見著禮，順著指導坐到了景王妃孟氏下首，景王妃孟氏看也不看，眼簾半垂著，只顧將手攏在袖子里捻著念珠，微微著，仿佛還在念著經。

誠王妃眼神里帶著約的關切，喝著茶打量著李小暖，信王妃瞄著李小暖，眼風又掃過得道般端坐著的孟氏，一邊角往上挑著，出冷笑來，敏王妃眼觀鼻、鼻觀心的端坐著，對著杯茶認真的喝著。

誠王側妃告了病，信王側妃錢氏臉中帶著晦暗和膽怯，垂手恭敬的侍立在信王妃后，景王側妃孫氏和戴氏飾鮮明，神態自若的站在孟氏后，戴氏氣度安然的垂手站立著，小心的觀注著程貴妃那邊的靜，孫氏角挑著笑意，看著李小暖了坐，輕輕招了招手，和李小暖打著招呼。

李小暖坐下來，又稍稍挪了挪，讓自己坐舒服了，轉頭看著正中空地，聽著曲子，欣賞起喜慶的舞蹈來。

信王妃瞇著眼睛盯著李小暖看了一會兒，轉頭看向程貴妃右手后面的人群，人群中，湯丞相夫人正和威遠侯世子林懿德的夫人崔氏正親熱的說著話，崔氏后，垂手侍立著一位十六七歲、花朵般的小姑娘。

湯丞相夫人說著話，讓著崔夫人往程貴妃這邊走了過來。

信王妃瞄著李小暖，站起來，滿臉笑容的迎著湯丞相夫人走了過去，崔夫人忙曲膝和信王妃見著禮，信王妃抬了抬手，眼睛卻只看著崔夫人后的小姑娘，崔夫人忙轉拉過小姑娘，示意見禮，小姑娘恭謹的深曲膝行著福禮，崔夫人笑著介紹道：

“這是我家大小姐，小字碧泉，今年十六歲了。”

“這就是碧泉大小姐，果然名不虛傳，真真是生得好，這渾的氣度，竟和你親生的兒一般，都是你平時教導的好。”

“王妃過獎了。”

崔夫人滿臉笑容的客氣道，信王妃也不看，只不釋手的拉著林大小姐，笑著說道：

“我們娘娘最這樣水靈靈的小姑娘，來，我帶你過去給娘娘磕頭見禮去。”

說著，拉著林大小姐，轉到程貴妃面前，曲了曲膝，笑著說道：

“娘娘，您看看，這丫頭生得好不好？您看看長得象誰？”

林大小姐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程貴妃抬手示意著，信王妃手拉了起來，拖著往前走了半步，

“娘娘您看看，是不是和林婕妤年青時極象？”

程貴妃笑了起來，轉頭看著大長公主說道：

“你看看這孩子說話，倒象見過林氏年青時的模樣似的!”

大長公主跟著笑了起來，湯丞相夫人上前兩步，正要說話，信王妃一邊笑一邊接過了話頭，

“娘娘和林婕妤現如今看著還都跟年青時候一樣呢，這是林家大小姐，娘娘看看，生得好不好？”

程貴妃仔細看著林大小姐，笑著點了點頭，

“果然生得極好。”

“不生得好，脾氣格更好，極溫婉順，就是這通的氣度，也讓人看著就，我剛才看到，正正好想起件滿姻緣來，娘娘聽聽合不合適？”

程貴妃眼底閃過寒意，滿臉笑意的慢慢點了點頭，信王妃轉看著正看著熱鬧的李小暖，笑容滿面的說道：

“就給汝南王世子做個側妃，豈不是正正合適？!如今世子妃懷著子，聽說世子邊也沒個侍候的人，就是世子妃邊，也該有個這樣家世、長相、格氣度都配得上的人侍候著才好，娘娘說呢？”

信王妃說著，轉過頭，滿眼恭敬的看著程貴妃，程貴妃瞄了一眼，轉頭掃過擰著眉頭、上下打量著林大小姐的汝南王妃，目移過去看著李小暖，微笑著說道：

“這事，得讓世子妃看看合適不合適呢。”

李小暖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扶著腰，微笑著站起來，緩步走到林大小姐面前，手拉著的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滿是憐惜的說道：

“這樣相貌氣度樣樣都好的好姑娘，該仔仔細細的挑戶好人家，找個知冷知熱、才貌俱全的良人，三六聘、風風的嫁了，才不枉林大小姐這樣的人品氣度，若是給了我們爺那樣的人，豈不是糟蹋了？!”

程貴妃眼底閃著笑意，端起杯子抿起了茶，林大小姐手指微微抖著，膽怯的看著李小暖，半句話也不敢接，信王妃笑著湊到跟前，夸張的左右轉著頭，看著李小暖和林大小姐，拍著手笑著說道：

“這麼看著，倒真真是象一家人，世子妃也說的過了，世子爺可是咱們元徽朝數得著的文武全才，能跟了世子這樣的世之英才，才真是的福份呢。”

李小暖松開林大小姐，轉頭看著崔夫人，崔夫人迎著李小暖的目，掃了林大小姐一眼，曲了曲膝，笑著說道：

“若能侍候世子和世子妃，那是天大的福份。”

李小暖笑意盈盈的松開林大小姐，轉頭看著程貴妃，笑著說道：

“母親，林大小姐這樣的品貌氣度，我看著也是得不行，又是二嫂作伐，這自然是極好的事，只是這樣的大事，得請長輩們做主才好。”

程貴妃放下手里的杯子，轉頭看著汝南王妃，邊笑邊嘆了口氣，

“照理說，這納個妾，也不是什麼大事，照理說，你我看著好，這事定也就定了，可如今你們府上跟別家不同，老太妃那樣的暴脾氣，又是個極疼孫子的，這人，老祖宗看得眼還好，若看不眼，哪怕一星半點的不好，只怕一頓拐杖就打上來了，我看這事，你還是先回去跟老太妃稟報了，請老人家定奪吧。”

汝南王妃忙點頭附和著：

“這是娘娘諒，娘娘不知道，如今小恪住的那院子里，就是飛只蟲子進去，也得老祖宗過了眼，看得中了，才讓放進去呢，這樣的好事，我回去就跟老祖宗稟報了，立時就給娘娘回音。”

程貴妃笑著答應著，轉頭看著崔夫人吩咐道：

“且等一等吧。”

崔夫人忙曲膝答應著，帶著林大小姐跪倒磕了頭，恭敬的退了過去，信王妃滿眼笑意的看著李小暖，親熱的拉著的手，

“我就等著喝這杯喜酒了。”

李小暖抑著心底的惱怒，滿臉的笑意融融、微微瞇著眼睛看著，認真的說道：

“二嫂放心，一定讓你多喝幾回喜酒。”

侍腳步匆匆的從大殿奔到前面明德殿，輕手輕腳的進去，找到程恪，悄悄拉了拉他，低低的說了句話，程恪眉頭皺了皺，掃了眼左右，轉跟著侍往外走去，周景然瞄著程恪，也忙跟了出來。

侍靠近程恪，低低的說了林家大小姐的事，周景然湊過去，凝神聽著，程恪沒等聽完，眉梢就豎了起來，周景然手拉了拉他，盯著侍細細問了幾句，從荷包里了塊小金錁子賞了他，揮手屏退了侍，拉著程恪轉到一敞亮的空地，眼睛掃著四周，低聲說道：

“你看你，急什麼？這不都推到老祖宗那兒去了，老祖宗最疼小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就是老祖宗答應，我也不要，又是林家的人，小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不是趁懷著子，給添堵的？!我跟你說……”

程恪聲音就要高起來，周景然忙推著他，

“你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這事，咱們往后再說，你也跟小暖學學，凡事先要沉得住氣，從長計議，等會兒散了，你趕過去接接小暖，勸勸，千萬別為了這個上火，你先看看小暖什麼章程，我就說你，比不得小暖，你看看人家，先把這事推到了老祖宗那里，老祖宗可是連皇上都敬重的人，這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程恪悶悶的‘哼’了一聲答應著，周景然拍了拍他，低聲安道：

“勸勸小暖，別往心里去，這事咱們往后再說，總不能讓白了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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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閑有點事，不太順利的事，今天不一定能有兩更，親親各位，這年過的，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