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看著兒子,仿佛做夢一般,一下下想起了以前的事,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其實還不到一年。如果他也在,該有多好。青云嘆息。
青云親自炒了幾個菜,做了桂花餡的月餅。和孟大夫小井一起過了凌子擎的滿月,也過了中秋。
孟大夫喝了幾杯紅酒,歪在外面的躺椅上。一直到很晚才離開。
走的時候孟大夫說兩天后再過來,然而過了兩天,孟大夫并沒有過來。
又過了兩天,也沒見到孟大夫,青云心里有些不安,孟大夫從來就是言出必行的。
讓小井看著凌子擎,自己要到孟大夫的醫館看一看。
第二日青云一早就出發,一個時辰就到了孟大夫的醫館。
一進孟家醫館的院子,青云就覺得不正常,平時醫館總有兩個小徒弟進進出出,或者會有來往的病人,如今醫館非常安靜。
青云只帶了短笛和秋水劍,還有滿口袋的毒藥。
進了屋子,里面一個人也沒有。
“有人嗎?”青云站在屋子里問了一句。
一會,孟大夫的一個小徒弟跑了過來:“夫人你好,孟大夫出診了。”
青云愣了一下,知道這個徒弟在說謊,孟大夫行醫有個特點,從不出診。
青云看了小徒弟一眼,慢慢走了出去。
走到醫館的后院,趴在窗戶上看到孟大夫果然坐在那里,后站著兩個手持利劍的男人。
原來被劫持了。
床上躺著一個男子,頭上前纏滿了繃帶,躺在那里一不。孟大夫正在給那人檢查。
孟大夫看著那個人對旁邊的人說:“今日他再醒不過來,我也沒有辦法了。”
旁邊那瘦瘦的男子道:“你救不活他,我就殺了你!”
孟大夫看著他:“我是醫者,不是神仙!你殺了我也沒有用!”
那男子仿佛崩潰了一樣跪在那里,“大夫,求你一定要救他,你以前救過他一次!這一次一定行的!只要能救活他,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孟大夫苦笑:“我是醫者,當然會想辦法救他,可他這種毒……”突然想到藍靈,就是現在化名青云的那位,或許能救他。斟酌了一番,覺得還是不要將牽扯來,何況剛才已經讓小徒弟將支走了。
那名跪在地上的男子,青云看著有些面,一時又想起來在哪見過。
想看看躺在床上那個男子,沒想到那男子臉上纏的紗布太多,本看不清。
青云正看著,突然發現屋子里了一個人,猛地拔出上的匕首,冰涼的劍鋒已經在的脖頸。
青云的左手在口袋里,只要揚出手中毒藥,后的人會立即暈倒,猶豫了一下,沒有下毒,想進屋看看床上那人是誰。
青云被押著進了屋子。
那人沒收了手中的匕首,他看著匕首突然變了臉:“你是誰,你怎麼會有我們主子的東西?”
屋里那人也看到了匕首,“沒錯,這是我們主子的東西,你是誰?”
孟大夫看到青云進來,嘆氣:“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離開。你著急擔心了吧,我沒辦法通知你。讓你也涉險……”
青云道:“你對我如親人,你有麻煩我怎能袖手旁觀。”
青云看他們認識那把匕首,瞬間記起了剛才拿劍那位是誰,那人夏超,是南昭國國王司馬徽的侍衛。
青云道:“這床上的這位,難道是?”
看著夏超。
夏超還在審視。
青云道:“放心吧,我不會害你們的。你們放開我,也許我能救他。”
“你這匕首從哪來的?”夏超仍舊不放手。
青云道:“是別人送的。”
“誰,誰送你的?”
青云看著他:“你是要知道誰送給我匕首還是要救你們主子?”
夏超放了手。
青云上前,開那厚厚的紗布,看清了來人,正是司馬徽。
司馬徽和霍驚云的關系青云很清楚。
手把了把他的脈搏,轉問夏超:“你先告訴我,他是在哪里的傷。”
夏超道:“救人還需要知道在哪里的傷?”
“當然。因為他不但了傷,還中了毒。過了今天,這毒進了心脈就很難治好了。”
夏超道:“這麼說姑娘能治這毒?”
青云道:“我可以試一試,可我要知道只是在哪里中的毒。”
夏超看了旁邊那人一眼,還在猶豫。
“是在云城嗎?”青云問。
夏超點頭。
“在宮里?”
夏超驚訝地的瞪大了眼睛:“姑娘怎麼知道?”
青云道:“他份高貴,卻了如此重的傷,又躲在這里看病,那傷他的人肯定不簡單。不瞞二位,我是你們主子的朋友,這把匕首是他送給我的,可是據我所知,你們主子和宮里的主子私匪淺呀,怎麼會這樣?”
夏超欣喜地看著青云:“既然這樣,況等主子醒了后自己告訴姑娘吧,請姑娘救救我們主子。”
青云道:“你們放了這位大夫,放心,不會去告的。我需要的幫助。”
夏超放開孟大夫。
青云看出司馬徽中的毒藥正是兩日歡,當初溫衡用過,在雪城之戰中,溫衡給簫雁歸,簫雁歸給凌塵霍驚云他們下了藥,這種藥當時沒有反應,兩天后才會毒發。
青云請孟大夫給準備了需要的藥。給司馬徽服下。
司馬徽頭上有傷,前中了一箭,胳膊上還有刀傷。
問夏超:“他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兩個沒事?”
夏超的臉頓時紅了,差一點哭起來:“我們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主子在屋子里睡著了,我們聽到靜出去,沒想到那個時候主子毒發作,渾無力,等我們回去的時候,主子已經被傷這樣!”
“傷你們的人是誰?”
“還能是誰!”
“夏超!”夏超剛要說,旁邊的人制止了他。
青云沒有再問,如此看來,霍驚云要收服南昭國了嗎?
當時南昭國和大興立的盟約是凌塵和司馬徽有生之年不發生征戰,現在凌塵已經不是大興的皇帝了,而且已經死了。
看來那個時候,霍驚云已經打算好了。
他也想殺了司馬徽,直接占了南昭國?沒想到司馬徽跑到了青云山,司馬徽曾經來過一次青云山,也是孟大夫救了他。
如今,他重傷,還想著青云山。
青云找機會給小井發了平安的信號,讓不用著急。
司馬徽的外傷孟大夫已經理了,沒有傷到本。只要解了毒,他自然會醒過來。
快晌午的時候,青云正和孟大夫一起收拾藥材,司馬徽一聲,醒了。
他睜開細長的眼睛,疑地看著青云和孟大夫。
夏超看到他醒了,立刻撲了過去,“主子!你終于醒了!”
司馬徽像是剛剛明白過來自己發生了什麼,他想坐起來,青云制止了他:“你上的毒剛剛消除,現在應該渾無力,不要,休息半天才行。何況,你上還有外傷。”
“你是誰?”司馬徽警覺地問。
夏超道:“救了你。不過說是你的老朋友!主子不認識嗎?”
司馬徽看著青云:“請問姑娘是哪位?”
青云不知道他和霍驚云到底是怎麼回事,想讓司馬徽信任,便拿起那把匕首道:“這個,我的朋友給我的,說,和這匕首的原來主人是好朋友,你的這個隨從說這把匕首本來是你的……”
司馬徽拿過匕首看著,眼微微瞇了起來,“不錯,這是我的東西,我送給了一位紅知己。你是的朋友?你長得和倒有些象。”
提起藍靈,他想起了那個傳奇又可憐的子。
“是,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青云道。
他將匕首遞給青云:“既然給你的,就是你的東西了。謝謝你救了我。”
青云問他:“誰傷了你?”
司馬徽看了看:“姑娘不必知道了,知道的太多對你無益。”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我們找機會離開吧,在這里會連累你們。”
青云道:“有人在追殺你們嗎?”
他看著青云,并未回答。
“你這樣,至要五天后才能,你這樣出去,很難走遠。”青云道。
司馬徽認真地看了看青云:“你救了我們,已經很謝了,其他的,姑娘不必心。”他站在那里,頭上包扎的白紗布太扎眼,“這個能否換黑的?”
青云點頭,“可以。”
司馬徽執意要離開。
青云突然問他:“既然有人對你們不利,為什麼不報?也許他們會幫你們呢。”
司馬徽道:“請姑娘幫忙將這白包扎換黑的。”他并未回答青云的話。
司馬徽一直不明確說出是誰在追殺他,青云知道他不相信。
遠有馬蹄聲傳來。青云看到司馬徽變了臉。
孟大夫的小徒弟匆匆跑進來:“師傅,有兵來了。”
孟大夫看了青云一眼。
青云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暫時藏,不知道你們是否有必要躲避兵?”
司馬徽終于說到:“我們的確不想讓兵看到。”
青云剛想帶他們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四名騎馬的士兵已經到了門口,他們下了馬,將馬系在門口大樹上,走了進來。
司馬徽和那兩名隨從已經拔了劍。
孟大夫面無表看著他們道:“我這是救人的地方,不是殺人的,你們不要輕舉妄,你躺下,蓋上臉,我出去看看。”
孟大夫剛出去,那四個人已經進來。
前面那人手里拿著一張人像,“老大夫,有沒有見到過這個人?”
孟大夫看了看,搖了搖頭。
“我這里如此偏僻,這些人怎會到這里。”
“進去看看!”一個兵說著推門進來。
屋子里一個頭上扎著黑英雄巾的男人坐在床邊,懷里抱著一個人,好像病的很厲害,男人一直用手帕給臉。
屋子里有奇怪的讓人惡心的味道,像是剛剛嘔吐過。
人一邊咳嗽一邊掙扎著爬起來,像是又要吐的樣子。
孟大夫看著趕說:“大人們,這位夫人的病可是傳染,你們…….”
門“啪”的一下關上了,四個兵走了。
青云爬起來,那兩名侍衛從后窗爬了進來。
孟大夫對司馬徽道:“那上面的畫像和你很像,現在你已經好了,離開這里吧。我不會舉報你,你也別連累我。”
司馬徽點頭,說了聲:“好!”
青云問:“府為什麼通緝你?”
司馬徽看著青云,眸中的越來越冷,青云看到了殺意。
青云現在只想知道真相,如果是霍驚云要殺他,那麼司馬徽就是的朋友。
青云趕道:“我和藍靈是非常好的朋友,你如果信任,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我是覺得你們現在出去很容易被抓。”
司馬徽道:“這座山有很多能容的地方,不勞姑娘了,我不想連累你們。”
青云沒想到司馬徽如此謹慎。
選擇沉默,看著孟大夫道:“孟大夫,我也要走了。”
孟大夫點頭,“快走吧。”
對著司馬徽點了點頭,轉走了。
司馬徽示意了一下兩名隨從,悄悄跟在青云后。
已經快晌午,深秋的青云山如一幅畫,旁邊紫的車前開滿了山坡,青云不住采了一把,濃郁。香味留在指尖。
青云看著霧蒙蒙的山頂,穿過前面的山就到了蛇山。山周圍,放置了很多蛇。
裝作采花的樣子回頭看了一眼,心底暗笑,還想跟蹤我!不知道我才是打獵的出!
青云拿起短笛放在邊吹了起來。
七條蜿蜒的碗口的金的蛇聚攏過來。
青云逗著它們,看它們跳舞,纏綿。
司馬徽正看得驚奇,那幾條蛇突然朝他們奔了過去,高昂著頭,簌簌吐著信子。
兩位隨從嚇得了起來,青云哈哈大笑。
司馬徽站了起來:“姑娘別戲弄我們了。”
“說吧,為什麼跟著我?”青云問。
司馬徽看著:“你到底是誰?剛才在醫館你裝病,我抱著你的時候,看到了你腰中的秋水劍,這把劍,是藍靈的,后來聽說凌塵將秋水劍賜給了他準備娶的北夷公主辛青云。”
青云看著他:“我是誰很重要嗎?”
司馬徽說:“是。你上藍靈的東西太多。”
青云道:“那麼你先告訴我,誰要殺你?”青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隨便相信別人。
兩個人都不肯先說出那句最重要的話。
博弈。
自從凌塵死后,青云知道,他每日躲在凌塵后計較那些的日子已經遠去了。不再是那個唯為上的子,更不會再輕易信任別人。
那七條蛇還在圍著他們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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